第二天上午,左天明跟刑昊两个人分别把白县令和仙阙阁的老鸨子请到了都卫府。白县令给刘大人请过安后激动的说:“刘大人来访鹤城,怎么也没告诉下官一声啊,下官也好早早的做些准备。”
刘大人正襟危坐在客厅的主位,两旁边的印雪松和肖烈只有站着的份,他们没坐下来也是为了给白撘和老鸨子显示刘大人的威严,刘大人不慌不忙的说道:“我这也是受邀前来的,印雪松和肖烈知道我最近没什么事,就差人给我送信,叫我来你们鹤城放松放松。又赶上我最近闷得慌,就过来了。我也是昨天晚上才到的,就没惊动你们。”
“刘大人这话说的可真是让小人无地自容啊,您随时随地都可以传唤我,我这那担得起‘惊动’二字啊!但是,您把仙阙阁的‘妈妈’找来干什么啊?”白撘小心的问着。
印雪松在一旁接过话茬说道:“她是我找来的,我们都卫府的人不方便出入仙阙阁,是让她来接莺莲姑娘回去的。”回手点指刑昊:“你带着她去接莺莲姑娘吧,后院不好走,你可要多加注意。”
印雪松这句话其实是提醒刑昊,让他在后院把老鸨子带到都卫府的大牢中,而白撘想的则是,后院女眷众多,怕这个叫刑昊的人走错了房间,看到印雪松什么秘密,想到了这里,白撘的脸上还出现了一抹会心的笑容。
左天明从门外走进来对刘大人说道:“大人,车马已经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了。”
白撘一脸好奇的问道:“不知大人要去往何处啊?”
印雪松说道:“我们打算带刘大人去重山转转,看看哪里的风景,这个季节重山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刘大人来了怎么可以错过如此美景呢!叫你来也是让你陪着一起去看看,也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虽说你姐夫是兵部侍郎,可这位御史中丞刘大人,不是谁想见就能见到的,你要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
白撘千恩万谢:“印大人呐,您想的可真周到,也感谢刘大人愿意让我陪同前往,这可是真我十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啊。”
马车是给刘大人准备的,印雪松、肖烈、白撘骑马,百名步卒保驾,浩浩荡荡的前往重山。
都卫府后院早就埋伏好了兵丁,刑昊带着老鸨子刚踏进院子,兵丁就把老鸨子捆了起来。吓的老鸨子哇哇的乱叫:“大人呐,这是干什么啊,小人我犯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这么对我。”
刑昊笑着说道:“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先琢磨琢磨,你一定想的起来,到时候刘大人会亲自审问你的。你也别害怕,这事跟你没有直接关系,你也没多大的罪过,顶多就是割了你的舌头,发配到宁夏做苦役。”
老鸨子被吓的紧忙跪倒,老泪纵横,磕头如捣蒜一般:“刑大人呐,您可得给我做主啊,这里面可没我什么事啊,我就是给他管理着仙阙阁,从来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勾当,而且他每次干什么也都不会跟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具体都干了些什么事。”
刑昊一听就知道,这老鸨子知道的内幕一定不少,这还没怎么样呢,已经快要招供了,只要让兄弟们手下加把劲,她一定什么都能说出来,微笑着把老鸨子拉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呢?我这不是还什么都没问呢吗,你紧张什么,放松一点。我刚才也告诉你了,只要你交代的情况有价值,我会在印大人面前替你求情,让他从轻发落你的。”又对兵丁说道:“你们给她找一个干净点的单间,我处理点公务,随后我就过去,记住了,可千万别吓唬她,要是让你们吓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可拿你们试问。”
兵丁会意,带着老鸨子走了。按照刑昊的吩咐,在靠近茅房的地方给她找了个监牢,简直是肮脏无比,蛆虫满地,鼠蚁乱窜。吓的老鸨子是嗷嗷的只叫,发出的都不是人该发出的声音,跟杀猪差不多。牢役还特意的在她牢房的旁边给一个刚抓来的小偷用刑,这老鸨子的内心彻底被击碎了,扶着牢笼对外喊叫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你们快放我出去吧,我都快死到里头了。”
一个牢役走过来用鞭子愁了一下牢笼:“叫唤什么,等会刑大人来了,你跟他说,在这叫唤我们也不能给你做主,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刘大人一行浩浩荡荡的来到了重山,山上走不了马车,刘大人只好下来走路,一路欣赏着风景,有说有笑,行至半山腰的时候,忽然听到一磅铜锣声响,呼呼啦啦转出百十来号人,这些人尽是些女人,为首的也是三个女将,正中一位女将看着大概三十岁出头的模样,身上一件黄色锦缎短衫,下面一条黄色锦缎长裙,腰系一条暗红色的缎带,玉质发簪插于头上,长发飘落背后随着微风摆动,小麦色的皮肤衬托着一股富贵气质。左侧一位女将面容好似牡丹滋润露水,腰肢犹如三月杨柳拂风,宛如天阙佳丽,绝胜广寒月中仙。一身红袍,一件红披风,一双大红色的登云履,一条艳红色祥云抹额,睡狮金丝红腰带尽显身材曼妙。右侧一位女将身穿白色纱制长衫、身形苗条,被长衫映拖着显得更加曼妙,用一根红色丝带轻轻挽住长发飘荡背后,肌肤洁白胜雪,光滑如婴儿般细嫩。神态严肃、双颊晕红,容色清丽、气度高雅。虽然都骑着马匹,可也看的出来,一个个比那画中的仙子还要好看。
兵丁一看来了这么多个盔甲兵刃齐全的女兵,一个个的扔下手中的兵器回头就跑,给白撘看的一愣。见官兵跑了,中间的女将哈哈大笑:“我还当来的官兵有多厉害呢,连动手都没动手,直接就跑了,真是一群窝囊废啊。”回头召唤手下兵丁:“来人呐,把他们四个给我绑了,押回山寨,看他们的打扮,官职应该不小,一定能换回好多银子。”
兵丁过来抹肩头拢二背,把他们死个给捆了个结结实实,推搡着向山寨走去。
劫道的这几个女将其实是姜小鱼、房丑还有邱菲絮假扮的。这就是肖烈出的计策,把白撘哄骗到重山,在让姜小鱼三个把他们几个给绑了,压回山寨要细审白撘。
一群女兵把他们压到大堂上的之后,让几个人全都跪了下来,姜小鱼与其她二人做到正中间,姜小鱼呵斥道:“真是群废物点心,我都想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做上的官呢。这大明朝刚刚开国,难道就没有能人了吗?看你们手下官兵的狼狈样我就好笑,你们给我说说,平时你们都是怎么训练的啊?”
房丑笑着说道:“他们还能怎么训练,必定是每天吃喝嫖赌,搜刮百姓,做官的不是历来如此吗。”
姜小鱼点头道:“也对,这帮臭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等咱们拿道赎金之后,就把他们给杀了。”
一旁的邱菲絮把头探到了姜小鱼的身边,看似是小声的说话,但用的声音确实每个人都能听的很清楚的力度:“姐姐,咱们今天绑的人也是太多了,你看他们不喊也不叫的,跟平时抓来的人完全不一样啊。咱们莫不如先杀他一个人,也让这群人打消心中的小算盘,免得他们会抱有一丝丝幻想,不会老老实实的配合。”
“妹妹,依你的意思,你打算先杀了谁啊?”姜小鱼问道。
邱菲絮用手一指:“当然是杀这个官小的拉,官大的咱还得留着多要钱呢,这可是摇钱树,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杀了呢。”
白撘进门之后连头都没敢抬起来,听到要杀的是官小的,当时就吓的尿了裤子,抬起头正要求情,就见邱菲絮用手指的人不是他,而是刘大人,马上就放下了心,又把头低了下来。一旁的肖烈大声的喊到:“臭娘们,你们要杀就杀我,这里我官最小,你知道你们把谁给绑了吗。说出来吓尿你们,你们把当朝的御史中丞给绑了,我劝你们现在就把我们给放了,如若不然,朝廷一定会发兵踏平你们这里的,你们可要想想清楚。”
姜小鱼哈哈大笑:“你可别唬我,御史中丞怎么可能是这么个老头子呢,都这个年龄了,一定是个小小的县令,你不说还好,我本来打算谁都不杀,你这么一说啊,算是把他的命给毁了。来人啊,把这个老头给我扔到外面的油锅中,活炸了他,给山上圈养的老虎解解馋。”
五个人直接把刘大人抬了起来,门外早就支好了一口滚开的油锅,呼呼的直冒热气。走到锅边,几个姑娘一扬手就把刘大人扔进了油锅之中,惨叫声仅仅持续了一小会便停止了。
肖烈回头看的时候,一下就愣住了,几个人手拿酷似刘大人容貌身形的面人站在那里发愣,肖烈心里一下就慌了,心想他们不会是真的把刘大人给炸了吧?想到这里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焦急万分,跳着脚的嗷嗷直叫:“你们,你们真把他给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