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今日我可是还请了其他的客人呢!”平阳笑着说道。
刘彻一听也好奇道,“不知道阿姐的客人是?”
“还能是谁呀,咱们都熟悉的人。”平阳一边说,田蚡那张略有一点儿猥琐的脸便出现在了刘彻的眼前。
比起平阳来,田蚡的话才让刘彻觉得更有信服感,对于这个舅舅,他还是比较愿意亲近的,毕竟在自己小时候,他就教导过自己儒家学说,而那也让他在父皇面前得到了赞赏。
田蚡有些小毛病刘彻很清楚,不过他的心里面是觉得瑕不掩瑜,这些影响不了田蚡的优秀的,而现在,他正需要优秀的人帮忙。
“竟然是舅舅!”刘彻表示了对见到田蚡的高兴,“可是好些日子都不曾见到您了!”自从王皇后出了事情,王家和田家就龟缩着,自然是没什么机会出来晃荡的,特别是在太皇太后对他们非常厌恶的情况下。
毕竟,在太皇太后的心里面,汉景帝之所以会离世,与王皇后的过去是脱不了关系的,而王家和田家都是王皇后的娘家,这让太皇太后越发讨厌他们。为了小命着想,这家子人也不敢随便出门了。
不过,比起家里面其他人的小心,田蚡确实在等待机会,等到一个陛下需要他的机会。这种时机根本不需要考虑就早晚会出现,毕竟陛下现如今的身边压着窦家与陈家两座大山呢!他想要有所作为,怎么会不想到自己这个做舅舅的呢?
田蚡那不是一般的想要见到刘彻,很是激动的喊道,“陛下!”
刘彻急忙让他起身,他现在可是有好几个事情想着要和田蚡商量呢!作为一个在自己小时候就陪伴在自己的身边,自己如果遇到了不知道的事情,总是想要第一个求助的对象,田蚡对于刘彻的意义是极大的。是以他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是否可信,就和对方商讨起最近的苦日子了。
田蚡也是有自个儿的小心思的,他需要借着刘彻的身份走上顶峰,而现在,正好是最合适的时候,刘彻的身边根本无人可用。再想到那个漂亮的美人在自己怀里的时候所说的话,田蚡对待刘彻越发的热情了。
“陛下如今的局面,说难办确实是难办,”田蚡缓缓说道,“只是却也并没有陛下所考虑地那么难办。”
刘彻立刻来了精神,“那就请舅舅教吾,到底要如何办才好呢?”
“太皇太后在宫中说一不二,”田蚡缓声说道,“可是那也毕竟是在宫中,陛下如今早已成亲,朝堂之中总是有人心向着陛下的。更何况,吕后祸国才过去了多久?太皇太后定然不会做得太过的。”
太皇太后没有想到垂帘听政的想法,这一点田蚡看得非常清楚,她只是更信赖自己家的人罢了,“或许朝中有人是因窦氏一门霸道而不敢言,陛下的身边,总还是有敢说话的人的。”
刘彻不曾想到这些,更是用心地听着,“舅舅教吾。”
“陛下您可是姓刘,”田蚡缓缓说道,深入浅出的引导者刘彻,“这天底下姓刘的人,如何会不愿意向着您呢?”
姓刘的人,自然值得就是藩王了,在汉景帝心中被列为最可怕的敌人的存在,现在到了田蚡的嘴里,却成了刘彻的支持者。刘彻确实是信了,“舅舅说的没错,这天下,毕竟还是刘家的,而非窦家的。”
刘嫖若是听了他这句话,定然要笑话他无知,这天下确实是刘家的,所以窦家就算是把握着再大的权柄,你还是皇帝。可是如果是其他的刘家人握着这样大的权柄,这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谁,那恐怕就不好保证了!
田蚡对于刘彻的这番说和,自然是因为他的小情人淮南翁主刘陵的缘故,只可惜刘彻看不清这些,他现在的心里面,只有窦家与陈家是敌人,旁的人倒是都成了可以相信的人了。
借着田蚡的手段,刘彻倒是真的与刘陵见上了几面,而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是堂兄妹,却也不仅仅是堂兄妹了。
若是一次两次的见面,刘嫖还不能知道,可是事情闹得厉害了,她自然就有自己的法子知道情况,便进宫与陈阿娇说起来,“咱们这位陛下的眼光也不知道是如何生的,这样的美人蛇,他也敢碰,就不怕一下子被吞到肚子里去。”
“呵呵呵,”陈阿娇笑声如银铃,“阿娘你说的也太过夸张了,刘陵翁主的心思虽然多,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呢,哪里就有你说的这般吓人了?”
“她还不吓人?”刘嫖看着女儿叹了口气,“淮南国里,恐怕也就这位翁主最吓人了,也只有你这个孩子,心思单纯,不觉得她有问题。”
“若是哪一日淮南王想要当皇帝了,那可绝对不是因为那位淮南王有了谋逆之心,而是这位刘陵翁主,想要当个公主,日后,说不得还得想要当个女王呢!”刘嫖又说道,“不过她的野心虽然大,本事多也只能称作一般,聪慧是有的,却没有大智慧,是以现在用的不过是美人计这等水准的小计谋罢了,成不了大事。”
“听母亲的话,这位刘陵翁主,还真不是常人呢?”陈阿娇笑道,“只是我记得小时候也见过她,虽然生得好,喜欢笑,却也绝对和母亲所说的不一个样儿呢!”
“小时候,谁又能一直都和小时候一样呢?”刘嫖不客气地说道,“不过她暂且还不可能把手伸到椒房殿里,你只要照顾好自个儿就成了,其余的,还有我呢!”
照顾好自己,说起这个,陈阿娇的笑容立刻收敛了,“母亲放心,我自然是能够自己照顾好自己的,那些个傻姑娘,也不知道再考虑什么,竟然还真的有胆子为了虚无缥缈的宠爱来设计我!”
刘嫖清楚,这也是平阳和刘彻的手段,刘彻已经是后悔让阿娇有身孕了,自然是希望这个孩子生不下来才好。至于平阳,若是皇后能够生下太子,那她就算是送进来再多的女人又有什么用呢?她什么时候才能得到如同刘嫖这样的风光?是以这宫里面的事情,大多还都是她下的毒手呢!
“说起来,我倒是也奇怪极了,平阳是如何有了这样的野心呢?”刘嫖觉得自个儿实在是有点儿看不透这个侄女了,这样的野心,就好像是疯了一般,让人根本就猜不出她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权利,她根本没有能够和权利匹配的能力,那么,她整日里这么个折腾法,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本宫不甘心!”面对着劝说自己的门客,平阳是这么说的。
“可是公主殿下,皇后娘娘现如今在宫中说不上只手遮天,也绝对不是几个女人能够撼动的了的,”门客有的是看得明白的,“您这般做并不曾有收效,还折了这么多的人手,想要在宫中培植人手,也是一件麻烦事儿呢!”
平阳当然知道这次的事情想要做好肯定是不容易的,可是就这么认命,她更是接受不了,“本宫就不相信,椒房殿能够被把持的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
确实是能够飞进去,可是咱们手里的都是人,那不是蚊子呀,蚊子能进去,人进不去,进去了也就是个死,何必这么强求呢?“殿下,这女人怀孕生子最是艰难不过,更何况孩子就算是生下来了,也是七灾八难的,您如今这般,着实是有些”多余。最后两个字他是不敢说的,可是意思已经透露得非常明显了。
平阳并不肯甘心,她原先觉得只要有刘彻的信任,自己就能是公主之中的第一人,可是她费心费力地帮舅舅和弟弟牵线,结果呢?刘彻反倒是和刘陵搞到一起去了。淮南国的翁主,身份上或许比不上她高贵,可是人家手里有人,好办事儿呀!看着刘彻和刘陵之间关系越发和谐,她自己也知道恐怕这两人之间是有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更让她觉得危机重重。
在这样的时候,她需要做点儿什么,让刘彻了解到她的重要性,只有这样,她的地位才能更稳固。而她能够想到的,就是弄掉陈阿娇的孩子,这个刘彻虽然没有明说,却多次表现出不期待的孩子。
还好王皇后在宫中经营多年,总是留了人在宫里面的,平阳得她宠爱,也得到了不少的人手,可是为了做成这件事情,她已经丢了多少人了,却什么结果都没得到。“赔了夫人又折兵!”平阳怒意冲冲。
“殿下不该如此着急的,”门客主动安慰道,“您与陛下可是亲姐弟,哪里有比这更亲密的关系呢?您只需要静下来,稳稳地站在陛下的身边,就是旁人所不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