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桌上一壶茶两碟果盘一盘瓜子,加起来总共四样东西,这才多少东西,居然都快六百块了。
他摇了摇头,这茶社真够黑的,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要是尽快离开才是。
“不用找钱了,请问你们这洗手间在哪儿?”聂风数了六百块递给服务员。
服务员得了二十块小费,指了指楼下,“从中间楼梯下去左拐,在后门边上就是。”
这种营业性公共场所不可能没有安全出口的,聂风要找的就是后门的位置。
“刚刚灌了一肚子茶水,现在有些尿急,我去上个洗手间再走,你们呢?”聂风假意回头问道。
“一起去吧,”欧震霆拍了拍张大全的肩头,推着他向外走去。
张大全紧张的额角全是汗珠,下意识的应和道,“一起去,一起去。”
洗手间旁边果然是后门,而且门开始敞开着的,聂风左右看看没人注意这边,探头张望了一番走了出去。
这是一条背街小巷,太阳已经快落山了,小巷里光线很暗,外面街上的人声都传不进来,寂静地有些渗人。
聂风分辨了一下方向,带着欧震霆和张大全两人向停车场走去,才走了几步路,就前面巷口转出两个人来堵着路没有让开的意思。
“回头走!”聂风低声说了一句,径直扭头向后走去。
这还没走到茶社后门附近,巷尾也转出了三个人,抱着膀子靠在墙上看着自己。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下有好戏看了。”
欧震霆看不出有一点紧张的样子,一脸戏谑的表情前后观望着。
“这位兄弟,半道儿截胡的事做的可不地道,那货可是我们老板先看上的。”前面那两人中的一个络腮胡子说道。
“放你娘的屁,明明是我们老板先碰上的,二混子你可别扯了。”
后面转出来的那三人中站出来一个小个子喊了一嗓子,整条小巷都在嗡嗡作响。
“庄矬子,我老板撂下话了,这东西他老人家要定了,我劝你还是识相点,带着你的人赶快走,别到时候撕破脸难看,”二混子一副痞样抱着膀子说道。
“我说二混子,你这小学数学还是没过关啊,你也不看看,这里到底几个人,我们三个,你们两个,还敢放狠话?”
聂风见这两方在这没玩没了的斗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二位,你们好像还没问问我的意见吧,就这么做主了?”
二混子离的比较近,瞄了聂风一眼,看这小子文质彬彬的样子,看着面生的很,当下也没了顾忌。
“小子,我可告诉你,二爷今天心情好,你把东西放下,麻溜儿的给我滚出去,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不然的话,就算你是条过江龙,我也能把给你给炖成死泥鳅!”
“这……这可怎么办?”
张大全捂着腰间,那里可装着弟兄们的救命钱,这要被人抢走了他也不用活了,没脸回去见那些给他凑路费的老弟兄。
聂风也被二混子的话给气乐了,“我今天倒要看看,你怎么炖了我,我们走。”
聂风正要领头向二混子的方向走去,忽然肩头被一只手掌给按住了,欧震霆从身后越过他走到了前面。
“护着点大全,我来开路,这里不能久留。”
聂风点了点头,伸手一拉张大全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后护住,拍了拍欧震霆的肩头,低喝了一声“走!”
他们身形刚动,巷尾的庄矬子一伙也跟了上来,“快快快,他们要跑,别让二混子落了好处。”
二混子见欧震霆冲了上来,脑袋一缩推了推旁边那个马仔。
“你上,我跟着你!”
那个马仔看上去也是喜欢逞勇斗狠的角色,一点都不怯场,他个子比较高,比欧震霆还要高出大半个头来,自我感觉极为良好,怎么会怕。
两人即将接触的一瞬间,那马仔嘶吼一声挥拳相向,欧震霆一个急停避过拳头,接着一记下勾拳打在那马仔的下巴上,伸手将他的脑袋一扭,咣当一下撞在了巷子边的砖墙上。
就感觉整堵墙都晃了一下,那马仔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出场也就几秒钟时间就去领盒饭了。
二混子看傻了眼,这小子平时不是这样的啊,今天怎么这么菜,顿时起了退缩的意思。
他们在这被阻拦了一下,后面的庄矬子追了上来,一伸手就能扒到张大全。
张大全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吓得哇哇大叫伸手去拽身前聂风的衣服。
聂风听到身后动静,冷笑了一声,刚刚吸收了青铜小鼎的灵气,现在状态不要太好,这些人来找他的麻烦纯属自己找死。
只见聂风一手放在自己的腰间,他手上还抓着被衣服盖住的小鼎,另一只手抓住张大全的肩头用力一扳,将他拉到了自己个欧震霆的中间。
庄矬子倒不像二混子有事让手下先上,他身先士卒冲在了前面,就觉得眼前一花,原来那个农民工不见了,聂风乐呵呵地看着他。
“管他呢,先揍了再说。”
庄矬子喊了一声给自己壮胆,对着聂风的腰间就举拳砸了过去,他个子矮,一向是冲着别人的下三路招呼。
聂风连躲都没躲,抬起一只膝盖就挡住了庄矬子的拳头,落脚的时候,顺势用力对着他的腿弯踹了一脚。
只见庄矬子楞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惨嚎,他的一条腿呈现不自然的姿势扭曲着,膝盖被聂风这一脚生生地踹错位了。
庄矬子抱着腿躺倒在地上不住的哀嚎,他的两个手下都吓得停住了脚,面面相觑不敢上前。
“怎么,你们俩也想试试?”聂风对着那两人招了招手。
那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庄哥,我们去叫人啊,你忍一忍,”说完两人竟把庄矬子扔在那掉头飞也似的跑出去了。
“什么玩意,欺软怕硬的东西。”
聂风拍了拍膝盖,把刚刚有些褶皱的裤缝给拍平了,回头看向欧震霆这里。
二混子见自己的老对手都躺在地上跟条死狗一样,心里也打了退堂鼓,他看了看昏倒在墙根下的手下,不住地向后退。
“你们完了,你们彻底完了,我现在就去叫人,你们就准备横着出去吧。”
欧震霆见他还敢放狠话,作势向前一踏步,二混子吓得抱头鼠窜,瞬间跑的没影了。
“他们是什么人?”张大全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两人,心有余悸地问道。
“应该是你之前问过的哪家店豢养的打手,所以我说着东西落在你手上不一定是好事,我们走吧,难道还真在这儿等着人家叫人吗?”
三人趁机穿过小巷回到了街面上,这时候文化市场里的店铺基本上都关门了,街边的摊子也都收了,街上空荡荡的。
他们快步来到停车场取了车,还顺便把张大全给带到了汽车站。
“拿着吧,这钱给你买车票,你腰上那钱别露出来了,小心让人给盯上,”聂风掏了一百块递给张大全。
张大全千恩万谢的接了过去,转身进了汽车站买票去了,聂风将裹着小鼎的衣服解开,托在手中仔细端详着。
“风,这是什么时候的东西?”欧震霆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要么汉朝,要么就是三国时期的,要我说,张大全他们刨出来的,可能是汉墓,而且是汉墓群,家族墓园之类的地方。”
“汉墓?我的天,这都隔了多少年了,这可是考古大发现啊,为什么新闻上都没报?”
“不清楚,不过既然知道地方了,有机会去探探究竟就是,相信有这个鼎,师父他老人家会乐意帮我打听打听的,走吧,去我师父那转转,给他个惊喜。”
欧震霆闻言车头一拐,向龚老家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