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叔见聂风他们带了个女孩回来,还有点诧异,毕竟店里都是大老爷们,连唯一的一条狗也是公的,卢巧音住在这里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没想到卢巧音毫不在意,表示自己没什么忌讳的,众人只好把她安排在客房里先住上一晚,等明天再做打算。
卢巧音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刚刚一直神经绷紧着,等安顿下来之后,连饭都没吃就在床上睡着了。
“这姑娘什么来路?”杜叔刚刚当着人家面不方便问,现在见她睡着了,下楼来向聂风问道。
“你那幅汤贻汾的画,就是她仿的。”
聂风的话让杜叔瞪大了眼睛,这姑娘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居然有这本事?杜叔一脸不相信的表情。
“您可别不信,我刚刚还见过她仿的一张郑板桥的《竹石图》,跟原作也差不了太多,要不是时间紧张稍有瑕疵,估计能更完美。”
杜叔这才信了聂风的话,“那你准备怎么安排她,她一个小姑娘孤身在外的,家里人不担心吗?”
聂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现在除了知道她的名字之外,其他的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她现在防备心还很重,先让她住上一阵子再说吧,反正也就是添副碗筷的事情。”
杜叔也只能如此了,他见卢巧音从头到没眼睛就没离开过欧震霆,出于撮合他俩的想法,把这事给提了出来。
“欧大哥?和她?杜叔你没开玩笑吧,这两人看上去差了有二十岁了,都能做她爸爸了,怎么可能。”
聂风听了直摇头,他可没注意到卢巧音的眼神,再说就算人家姑娘愿意,欧震霆还不知道愿不愿意呢。
他退伍之后去找过以前那个未婚妻,结果人家娃都有了,从那时候起他就孤身一人直到现在,这事还得先探探双方的口风,红线可不能乱牵。
“杜叔您也早点休息吧,欧大哥那边你来探探口风,那姑娘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们再观察观察。”
杜叔听了也只能这样了,都回房歇息去了,聂风半夜三更睡得迷迷糊糊的,被枕边的手机给震醒了,看样子已经响了有一会了。
他眼睛都不想睁开,摸索的接通了电话,“喂,哪位?”
“您好,这里是市公安局,我们接到报案,在西郊发现一具尸体,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只在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写着这个电话的字条,希望你能来配合我们一下,辨认一下尸体。”
“男尸?”
聂风一下子清醒过来,脑袋嗡嗡作响,脑海中不断过滤最近这段时间都把自个的手机号码写在字条上留给谁了。
“糟糕!不好!是韩教授!”
聂风赶紧应了下来,把自己的名字和联系方式留给了下来,挂掉电话之后一看手机屏幕,现在是凌晨三点多,大家都睡得很沉,只是去辨认一下是不是韩教授而已,不需要叫醒他们。
聂风蹑手蹑脚的换好衣服出去直奔市公安局去了,到了门口之后打通了刚刚对方留下的一个电话。
不一会一个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跑了出来,在门口张望了一下,迅速向聂风跑来。
“聂先生是吧,真是麻烦你了,深更半夜的辛苦你跑一趟,我姓黄,你叫我黄警官就好。”
“不麻烦,我也很想知道是谁,我们快去吧。”
黄警官领着聂风下到了公安局地下室的停尸房,说实在的要不是黄警官陪着,这深更半夜往停尸房跑聂风可不敢。
“就是那具尸体了,看样子刚刚尸检完毕,我们进去吧,”黄警官见法医已经重新把尸体给盖上了,已经在洗手,这才带着聂风进去。
“桑师傅,我带人来认个尸,”黄警官向法医打了个招呼,那法医把口罩摘了下来。
“你正好来了,等我几分钟,帮我把验尸报告带上去,省的我再跑一趟。”说完就坐在电脑前填写起表格来。
黄警官领着聂风到了操作台前,正准备直接掀开盖布,忽然又停了下来。
“那个……可能会有点反胃,你要不要抱个桶准备着,上次带个家属来认尸吐了一地都是,桑师傅腿脚不好打扫卫生不方便。”
聂风正急着看到底是谁,哪儿会管什么反胃不反胃了,挥了挥手示意黄警官直接掀开就是了。
黄警官双手掀开盖布,把尸体的头部露了出来,让开位置示意聂风上前观看。
“怎么样,是认识的人吗?”黄警官死死的盯着聂风的眼神,他有件事一直瞒着聂风没说,聂风也被他看做是嫌疑人之一,现在没什么头绪,这个写着电话的字条是唯一的线索,具体还需要观察。
聂风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他的心情一直忐忑不安,又怕真的是韩教师,心里又盼望着不是韩教授,心情纠结的要死。
躺在操作台上的是一个年轻男子,相貌看上去有些眼熟,可聂风发誓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不然自己的记忆里肯定会有这个人的。
“怎么样,认得吗?”黄警官试探着问道。
聂风摇了摇头,示意黄警官可以把盖布给盖上了,“这个人虽然我不认得,可是我想看看那张写着我电话号码的字条,看看能不能认出来是写给谁的。”
黄警官见聂风宣称不认识死者,而且表情非常平静,心中有些失望,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聂风现在要求看物证,他当然不反对,没一会就拿了个物证袋来,里面放着那张字条。
没错了,这张字条就是自己留给韩教授的,看来想知道这具无名男尸的身份,去找韩教授一问便知。
“韩山那有个考古工地,主持人姓韩叫韩永生,这张字条就是我留给他的,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我就不得而知了。”
聂风见黄警官手上还拿着那份验尸报告,顺口问了一句,“知道死因是什么吗?”
黄警官这才想起,自己也忘了问桑师傅了,幸亏帮他带了验尸报告,翻开来看了一下,在死因位置上写着“颈椎骨粉碎性骨折致死。”
“被人拧断了颈椎骨,怪不得的当时搬运尸体的时候头晃得这么厉害,原来是脖子断了。”
黄警官把死因告知了聂风,聂风听了心里一阵犯嘀咕。
记得欧震霆说过,瞬间拧断人脖子是军队里侦察兵最喜欢做的事情,既能快速制敌又不会发出太大的声音,不过这种技巧不是老兵根本做不出来,对瞬间技巧性发力要求太高。
黄警官见再也问不出别的东西,就把他给送了出来,还给了他一张名片,让他如果再想起什么来,就直接打电话给他。
这一通折腾,已经快到早上了,天色已经蒙蒙亮了,聂风索性就没回店里,直接驱车向韩山的考古工地赶去。
还真巧了,他到达工地门口的时候,正巧守卫正在换岗,其中有一个人见过聂风,听说聂风找韩教授,面色古怪的互相看了一眼,也没通报就把他放了进去,让他直接去指挥部找人问问情况。
聂风掀开指挥部的帘子钻了进去,指挥部里不认识他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看着他,还好有几个人把他认了出来。
“聂先生,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找韩教授的,他起床了没有,”聂风看了看表,现在才7点钟都不早,韩教授年纪大了,说不定还没起床。
那些人听了聂风的话面面相觑,最后你推我我推你,一个人被推了出来,“那个……韩教授已经失踪快12小时了,我们正准备等到9点再没消息,我们就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