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教授,你已经失踪了快一天了,这些人为什么要绑架你,我听见他们说还有一块玉器,是什么意思?”
韩教授似乎刚刚被抽打的有些癔症了,脑袋还有些不清醒,眼睛直勾勾盯着聂风看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这时候特警都涌了进来,还牵了只警犬,怪不得能这么快找过来。
韩教授看了看周围忙碌着收拾残局的警察,压着声音说道,“之前被抢走的那套玉器,其实还缺一件玉珏,才是一套完整的祭祀玉器,那块玉珏因为有些破损正在修复,当时没在我房里,所以没被抢走。”
“看来这些人后面有高人啊,一眼就能看出缺了件无足轻重的东西,不是行家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其实有没有这一件真不重要。”
这时韩教授看到特警将辛婕的尸体放平放进了裹尸袋,不由得叹了口气,“辛婕是个好姑娘,跟了我那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的,可能是她的病让她钻了牛角尖,与虎谋皮果然没有好下场。”
聂风将韩教授扶了起来向外走去,一直趴伏在身旁的将军也跟着站了起来。
“金刚……走啊,怎么不走了?”训犬员牵着的那只警犬忽然看到将军,一下子停住了步子,任由别人怎么拽都不肯走,直勾勾的盯着将军,全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将军还是那副好整以暇的样子,慢悠悠地跟在聂风后面,要不是它嘴角毛发上残留的那些血迹,还真以为是只普通的家犬。
“汪!”
那只警犬忍不住叫了一声,终于引起了将军的注意,将军轻蔑地看了它一眼,喉咙里低沉的吼了一声,那警犬立刻夹着尾巴退到旁边,把路让了出来,眼中满是惊恐之色。
“聂先生,你这只狗挺厉害啊,能把我们金刚吓得都躲起来了,”那个带队的警官摘下头盔走了过来。
“哪儿的话,我这狗养的野,逞勇斗狠惯了,也就是嘴上狠狠,动真格的就不行了,哪儿能比的了警犬。”
莫名其妙得罪人的事聂风可不会做,他哈哈一笑打了个圆场。
“韩教授有没有受伤,要不要我搭个担架把他抬出去?”
聂风还没答话,韩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越过他走了出来,“我没事,一些皮外伤而已,聂先生,麻烦你送我回营地吧,我还有工作要做。”
聂风见他眼中似乎含着悲伤,重重地看了地上的裹尸袋一眼,头也不回的向门外走去。
辛婕确实有错,不过她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且又是为了救自己,聂风走到辛婕的尸体前,看着裹尸袋被缓缓拉上拉链,行了个礼带着将军追了出去。
“聂先生,如果可以的话,请在营地等我们一会,还有个笔录要做。”
那个队长对他喊了一句,聂风挥了挥手表示知道了,这些程序还是要走的,毕竟自己是第一个到达现场的人。
那两个被撞晕的佣兵被弄醒了,还想挣扎,被警棍砸了几下才老实下来,两人看着聂风远去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怨恨。
幸好有将军带路,这地方有点古怪,连指南针有时候都会失灵,只有GPS才好用点,等到韩教授回到营地时,工作人员都自发的前来迎接。
“行了行了,我这不是没事吗,小白你怎么又哭了,都四十好几的人了,羞不羞。”
“老丁,咱们进度差了几天了,把资料整理一下送到指挥部来,咱们得抓紧了,天气预报说下周有雨,这个礼拜加把劲,把雨棚先搭起来。”
韩教授似乎把之前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之中,也许……只有这样,他才不会想起爱徒临死时那不甘的眼神,才不会想起被抽打脸颊时的痛苦。
聂风见韩教授一头扎进工作中去了也不好再去打扰他,向伙房要了点了吃的和清水喂起了将军,还顺便帮它把嘴角的血迹给清洗了,这个样子回去被杜叔看到又要大惊小怪了。
“我说将军,你挺厉害啊,咬住了就不松口,估计那家伙的腕骨都被你咬碎了。”
聂风一边帮将军清洗一边夸赞道,将军像是听懂了他的话,扬天长啸了一声,惊起林中一片飞鸟。
“我的天,聂先生,你这养的是狗还是狼啊,怎么还会狼嚎啊,”那个特警队长走了过来。
“刚才有点乱,还没自我介绍,我姓刘,是特巡警中队的队长。”
“刘队长好,说白了我这狗就是只草狗而已,哪儿会什么狼嚎啊,您这话要是传出去别人还说我饲养高危野生动物呢。”
“开玩笑开玩笑,不过我当年在西藏当兵的时候,就经常听到狼嚎,跟它刚刚那声像极了,不怕你笑话,刚刚它这一嗓子嚎出来,勾起了我许多回忆啊。”
将军刚刚被聂风摸的很舒服,现在他俩一说话手不由自主的就停下来了,不满的汪汪叫了几声,这才有个狗的样子。
“你看我没说错吧,狼可不会汪汪的叫,您不是说要给我录口供的吗,就在这吗?”
刘队长摇了摇头,“还是回队里吧,这里都忙开了,咱们在这有些碍事,有那些武警兄弟守着,不会再出什么事了。”
聂风这时候才发现,营地里执勤的武警数量似乎增加了许多,而且很多都是带枪执勤,不像之前只有门岗持枪,其他都是警棍之类的非致命性警械。
“我的车还在这,要不我开着车跟着你们吧,省的还得回来取车。”聂风拍了拍将军站了起来,将军也不情不愿地跟了过来。
“这个……您别介意啊,要不您还是跟我们一趟车,您的车我让人开着跟在后面,怎么样?”
聂风一听这话心里有些不开心,怎么还在防备自己啊,自己为了这件事差点把命给搭上了,等有空了得去找果光和尚求个护身符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业务熟不熟。
“那就这样吧,不过将军得和我一起,他不习惯和陌生人待在一起。”
刘队长见聂风欣然同意,暗暗松了口气,刚刚现场报告才送了过来,一共四个持械佣兵,除了树上那个放哨的是被警察打下来的,其他三个都是被聂风和将军给解决掉的。
那三人连开一枪的机会都没有,这个聂风恐怕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具体资料要等到回局里调他的档案出来看看才能知道。
如果他现在反抗暴起伤人的话,营地里还有这么多研究人员,他们可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这些人都是科研机构的宝贝,伤了一个头都要大了,报告非得写秃了笔不可。
聂风把车钥匙扔给了刘队长,带着将军上了特警队的防爆厢型车,今天出勤的特警队员都已经上车等着他了,见他带着将军上了车,都友好的跟他打招呼。
当然除了那个训犬员,他的金刚现在趴在地上一声也不吭,往日里威风凛凛的样子全都不见了。
到了特警队,那些队员都去警械库归还装备,有开枪的还要去写报告,大家四散而去,聂风被领到了一件会客室里,还有人给他上了杯茶。
“在那趴好了,别到处溜达,这又不是我们家里,”聂风见将军好奇的到处乱钻,呵斥了一声,将军这才老实下来,趴在墙角喘着气不动弹了。
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钟的样子,刘队长面色复杂的走了进来,“那个……聂先生,我没想到您是那个部门的人,您也不早说,把证件亮给我看一下不就行了吗,这不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聂风听了一头雾水,“那个部门?哪个部门?特种事务局?自己不是已经很久都没和他们联系了吗,不会是华兴这小子又给自己下了什么套吧。”
“那个……刘队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麻烦你说清楚点。”聂风开始装傻充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