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风刚想让杜心妮离开,那个老警察又说话了,“这位小姐是不是姓杜,她也是目击证人,希望能跟我们走一趟,做个笔录就可以了。”
聂风见那老警察说话吞吞吐吐的,似乎别有隐情,顿时提起了警惕之心。
“袁师兄,妮儿就拜托你照顾了,我怀疑那个严浩要趁机对妮儿下手,没我在身边照顾着全靠你了。”
袁爷刚刚没把聂风给保下来,正生着闷气呢,听了聂风的话拍了拍胸脯,“这事包在我身上了。”
他转身对那老警察说道,“要做笔录,就到我店里去做,没规定说做笔录一定要在警察局里做吧?”
老警察见袁爷隐隐压抑着怒气,知道不能再逼迫,至少带了这个男人回去也就可以交差了,这个女的就交给别人吧,得罪人的事还是少做比较好。
“好吧,我会安排人来给她做笔录的,我们走。”
聂风被带上一辆警车开远了,杜心妮焦急地看着远方,直到袁爷叫她才回过神来。
“先到店里歇会吧,等我打几个电话问问情况,我们直接去把他接出来。”
杜心妮一步三回头的跟着袁爷进了松鹤楼,只能在包间里先等着袁爷的消息。
情况并不像袁爷想的那么乐观,聂风被直接带到了一件审讯室里,那个年轻的警察恶狠狠地把他按坐在凳子上。
“姓名,身份证拿出来。”进了审讯室,那几个警察一个个都像是变了脸一样,都变得凶狠起来。
这间审讯室的墙上有一面巨大的镜子,应该就是那种双面玻璃,隔壁房间几个人正在交头接耳。
“老方,这次麻烦你了,小孩子吃了点亏,闹到我太太那里,我这家宅不宁影响工作啊。”
“哎哟哟,瞧您这话说的多见外,梁副市长您侄子的事儿不就是我的事儿吗,看着多俊俏的小伙子被打成这样,这人一定是穷凶极恶的逃犯。”
方局长指着玻璃后面聂风信口开河,只要能讨好主管南城市政法工作的梁副市长,别说是逃犯了,恐怖分子的帽子他也能给聂风扣上。
黑暗的角落里站起一人来,脸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说话还有点漏风,正是让聂风一巴掌打懵逼了的严浩。
“还有个女的呢,你们怎么办事的,我就要那么女的,光抓这个男的回来有什么用,”严浩不知好歹的指责道。
方局长顿时觉得有点难堪,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要拍的是你姨夫的马屁不是你的,你算哪根葱啊。
不过他表面上还是满是歉意地说道,“办事不利办事不利,我去问问啊,不行让他们再跑一趟。”
“算了,浩儿……人家方伯伯为了你的事忙前忙后的,还不谢谢人家,那个女的我可警告你少接近她,前年听你姨给你介绍的那个不就完事了吗,非要说什么自由恋爱,那能有好结果吗?”
严浩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个姨夫,只能把对杜心妮的恨意藏在心底,先在聂风身上收回点利息再说。
“方伯伯,不好意思,我刚刚有点急了,说话有点不经大脑考虑,您别在意啊,今天这事谢谢你了。”
方局长连称不敢,摇摇晃晃地出门去了。
他敲了敲审讯室的门,把那老警察叫了出来。
“你怎么做事的,不是告诉你一男一女了嘛,那个女的呢,跑了?”
老警察擦了擦额头的汗,“局长,那女的有人罩着,这师出无名人家不搭理你啊。”
方局长听了不服气的说道,“谁啊,在城东这块还有人不给我面子?”
“袁爷!”老警察心想终于把仇恨转移了,你们两尊大神对掐去吧,我这种小人物还是躲远点好。
方局长听了这个名字心头一跳,“怎么是这个老流氓,算了,人家现在是民族企业家,动他的代价太大,先拖着吧,也许教训教训这个男的那个被人打肿了脸的少爷就消了气了。”
老警察连忙点头称是,把方局长夸的是天上有地上无,方局长这才准备离开。
“给我下点狠手啊,我知道你们那些下黑手不留伤的手段溜得很,今天都给我卖力点使出来,审讯室的录像已经掐掉了,你们多出出力,那对叔侄出了气就离开了,咱们日子也好过。”
老警察得了方局长的指示,回到审讯室里随手脱下外套往门上一挂,把玻璃窗口挡的严严实实的,歪着头瞄了一眼天花板角落里的摄像头,往日里一直红灯闪烁,现在也熄灭了,果然是关掉了。
方局长这时候也回了隔壁房间,“梁副市长,严公子,你们就瞧好吧,我都吩咐过了。”
梁副市长点了点头,坐在桌子上喝起茶来,要不是家里那婆娘闹得凶,他才不想管这闲事,这不就是小孩打架打不过喊大人帮忙嘛,他对严浩这个妻侄也有些鄙视。
严浩一脸兴奋的表情趴在玻璃上,向审讯室里望去,那几个人已经把聂风给围了起来。
聂风见笔录也不做了,几个人把自己给围了起来,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暗叹一声倒霉,暗暗提起了警惕心。
忽然背后一人兜起衣服像聂风的脸上蒙来,只要脸被蒙住了,再把手脚按住还不是随他们怎么料理,这活他们熟悉的很,配合也很默契,当即就有人来按住聂风的手脚。
聂风可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灵眼一闪脚下用力一蹬,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正好砸在想蒙他头那人的脚面上。
那人嗷得的就是一嗓子,整间审讯室现在是密封的,他这一嗓子把别的人都吓了一跳,手下动作都慢了一分。
聂风一个后滚翻从倒地的椅子上翻了过去,双脚正好踹中那人的头顶,生生的将那人踹晕了过去。
他退到那面玻璃面前,睁开灵眼透视过去,果然严浩正趴在那看呢,眼中满是复仇的神采。
聂风敲了敲玻璃,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严浩,做个了割喉的动作。
“他……他能看到我?”严浩吓得连退几步,一直撞到桌子边沿才停下来,梁副市长的茶杯都让他给撞翻了。
“不可能,这玻璃那面看上去就是镜子,他怎么可能看见这边,刚刚我去那边的时候还瞄了一眼,”方局长斩钉截铁地说道。
惊魂未定地严浩在梁副市长的训斥下坐了下来,继续向审讯室里望去。
聂风见那些人僵持着不敢过来,忙着救治晕倒的那位,自顾自地靠在墙角上掏出手机拨通了司晨的电话。
“喂,怎么有空找我,华兴那家伙还没回来,停手去奥地利了,他快变成空中飞人了。”
聂风可没心思打听华兴的下落,“司大哥,问你个事,如果有人要对我实施暴力行为,我能不能反抗?”
“你这不废话吗,你又不是桩子,让人打了不还手啊。”
“那要是对方是执法机构呢?”
“我就说你小子是扫把星吧,又惹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儿呢?”
“南城市城东分局,有一帮警察把我关在一间审讯室里直接就要对我动手,具体情况过会跟你说,现在他们又过来了。”
聂风并没有挂断电话,将手机轻轻放在地上,灵眼闪动跟虎入羊群般冲进了人群里,一分钟不到时间地上多了一堆痛苦呻吟的人。
只有那老警察最搞笑,聂风还没对他动手,他自己一脑袋撞在墙上,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就是不肯起来了,差点把聂风给逗笑了。
“好了,你继续说吧,如果是执法机构对我动手怎么办?”
“那些人呢?”
“在地上……。”
司晨揉了揉太阳穴低声说道,“我不能告诉你该怎么办,我只能说我们部门的人性命都比较精贵,所以也都很护短,这事了了你去上海分部一趟领个证件吧,免得你到处惹事。”
聂风挂上电话指着镜子后面一脸惊恐的严浩说道。
“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