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聂风勒住脖子那人也很快因为窒息缺氧晕了过去,聂风和华新把他俩拖到草丛里用老办法绑了起来,以免他们醒过来坏事。
“喂,你有没有搞错啊,不是说好了我左边你右边的吗?”聂风埋怨着说道。
华新也是一脸不爽,“我没错啊,是我的右边啊,我还在想你会不会指挥啊,为什么要我攻击另一边的人。”
聂风一拍脑门,这家伙果然是误会了,自己是用自己这边的视角分辨左右的,他却以为是按他那边的,结果两人差点撞车,要不是聂风反应快恐怕就要惊动厂房里的人了。
“好吧好吧,这次算我没说清楚,快过去吧,否则你的端木教授又要跑了。”
聂风见华新还想理论,随即使出了杀手锏,果然华新听了立刻不计较了跟了上来。
那间厂房有四个大门,聂风和华新从侧面摸了过去,躲在门外的一堆轮胎旁向里探头张望。
“看那边有个老外?”聂风碰了碰蹲在身下的华新。
华新嗯了一声,指了指左边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人说道,“那个就是端木教授,果然是他,今天我非要抓到他不可!”
聂风探头向里张望,厂房里四处零散站着不少人,他还在人群里发现了几个老熟人,今天到酒店去骚扰被打跑的那几个人也在其中。
厂房中央摆了一张桌子,端木教授正在和一个洋鬼子说着什么,不停地将手上的一个物件翻来覆去,还要递给那个老外看。
老外手上戴着副白手套,似乎经不住劝说把端木教授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拿着个放大镜仔细观看。
他俩一接一递,聂风把端木教授手中的东西看了个正着,顿时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他一把抓住华新的衣服问道,“当年你们清理资料的时候,有没有提到青铜编钟?”
华新眯着眼向里望了眼,可他的眼力怎么比得过聂风,在聂风眼中清晰无比的青铜编钟在他眼里就是一团模糊。
“是有套编钟,好像还是从国外博物馆买回来送给他的,不过当时入库的时候少了其中一个编钟,所以一直无法凑齐,你不会告诉我你刚刚看见了吧。”
“如果端木教授没有拿假货糊弄洋鬼子的话,那只青铜编钟现在就在这厂房里。”
聂风练练深呼吸几下缓和了一下心情,青铜器可是国家禁止买卖的东西,只有博物馆里才有,今天能遇上一件实物他兴奋极了。
两人正说着忽然有人从侧面走了过来,似乎还拖着什么重物,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十分明显。
聂风二人向阴影里缩了缩继续看去,两个孔武有力的汉子倒拖着一个人从他们面前经过,那张惨白的面孔在月光的照射下十分明显,正是之前奔逃在前的黄六,他还是殒命当场没能逃脱。
原来之前黄六憋着一口气冲回汽修厂,他倒不是存着质问大师的心里,他一直都认为自己被一张小小的扑克牌击伤是因为自己的功夫没练到家心不够诚。
可惜他终究还是凡人之躯,最后那段冲刺透支了他最后的生命力,肩头的伤口在剧烈运动之下一路抛洒鲜血,他还没来得及出言示警就暴毙当场,把端木教授闹了莫名其妙。
“把他给我拖出去,徒儿,这是你的人吧,派两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史密斯先生,我们继续说,你看这编钟……。”
聚集在这个修车厂里的,是一个自称金龙帮的帮会,其实就是一群地痞流氓小偷聚集而成。
既然成了团体那肯定得有领头人,所以他们就选了当地一个流氓头子毛老大当了帮主。
要说这毛老大是有真功夫的,从小在街面上厮混,练就了一具好身板,端木教授案发之后不远千里逃到这座小城住了下来,没过两年就又不安分了。
他风光的时候敛财无数,最后带出来的只有几件古董和一个秘密账户里的钱,他找了个机会接近了毛老大,一阵天花乱坠把他忽悠的五体投地拜他为师。
于是他又把当年那套给拿了出来,把结合了心理暗示和硬气功的咒法传给了毛老大的手下。
于是大家都知道毛老大有个法力高强的师父,毛老大的手下也越聚越多,有不少人都加入了死灰复燃的什月教。
不过吃一堑长一智的端木教授把什月教转入了地下,可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拿出来了。
“我以为大师一定是胡须得垂到胸口,一头白发随风飘扬,这个端木教授的形象让我心目中的大师形象崩塌了。”
聂风的话让华新乐了,“人家本来就只是个教授而已,就算创了什月教他是自封教主,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大师,那是别人恭维他的。”
“那现在怎么办,看样子端木教授想要把那只青铜编钟卖给洋鬼子,这事我们得管吧,不如先找支援吧,有本地警力协助我们也能轻松点。”
谁知道华新听了这话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谁知道他的爪子有没有伸到警察系统,当年我们抓他的时候特意从邻省调动的武警部队,就是怕本地警力跟他有瓜葛,结果还是让他跑了,要说没人通风报信我才不信。”
“你等着,我去打个电话!”华新把聂风留在原地监视,自己悄悄走远点打电话联系去了。
不一会华新就回来了,“联系好了,听说有青铜器外流上头急了,紧急从边防调人,三个小时就能到,允许我们酌情处理,前提是端木教授和那只青铜编钟不能跑。”
聂风点了点头继续看去,似乎端木教授和那个洋鬼子达成了协议,那只青铜编钟被放进了一只手提箱里,史密斯先生拿出一只装满了美元的箱子放在桌上打开给端木教授检查。
“哇!老大你看,美元哎,人家老外的钱为啥是绿油油的!”毛老大的一个手下不住的惊叹道。
“大惊小怪,人家美元就是绿色的,你别看人家颜色不好看,可是值钱啊,人家一块钱可以换咱们八九块钱,这一箱子估计能值八九百万人民币吧。”
毛老大的眼睛里也闪过一丝贪婪之色,看着端木教授背影心里在不住的盘算什么。
“史密斯先生,这钱我就收下了,我们也不是第一次交易了,我们是老朋友,老朋友是不会互相欺骗的。”
端木教授站起身来和史密斯先生拥抱了一下,顺手把桌上的皮箱盖合上了,也断绝了众人贪婪的眼神。
“那我先告辞了,如果还有什么好货的话一定要通知我,我的主顾都很有钱,只要你的货是真的,他们愿意花上几倍的市价来收购,尤其是青铜器,你们国家居然不允许买卖,真是太糟糕了。”
史密斯先生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嘴里碎碎念着站了起来,没想到他还是个话唠,他应该是古董掮客,专门为大主顾跑腿的。
“现在怎么办,人家交易都完成了,端木教授也没准备留人家洋鬼子吃夜宵啊,这要是出了门可就追不上了,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华新见双方似乎完成交易就要离开,心里未免有些着急,他从来都没担任过现场指挥,都是被指挥的一员,现在一下没了主意。
“还啰嗦什么,上吧……,自己小心点,大不了我们抢了东西先跑,端木教授可以再抓,那只青铜编钟可不能流失出去。”
聂风略一思索就下了决定,这点是龚老一直教导他的,只有从国外把流失在外的珍宝弄回来,绝对不能把宝贝卖给外国人。
既然有人下决定,擅长执行的华新摸出一把扑克牌在手上把玩着从侧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嘿!端木,还记得老朋友吗?”他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厂房,把正在交易的双方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