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沈寒星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了县衙。尽管他年轻气盛,可到底抵不住挨了二十板子之后又要沿街鞠躬哈腰的赈粮。
当他疲累不堪地回到房间时,余光猛然瞥见一道黑影,吓了他一大跳。正拉开架势,却发现原来是左枭,顿时心中石头落地。
“大哥,哦,不,太子殿下。”看着左枭正襟危坐一副凛冽的模样,想到近来左枭的作风,邪痞的沈寒星亦不敢放肆了。
“过来吧,躺下,我来帮你上药。”左枭冷冷说道。
“啊?”沈寒星抬眸诧异地看着左枭,脸色郝然,结巴道,“不,不必了。不,不好意思。”
左枭微勾薄唇,邪侫轻笑。其实也就说说,以示关怀之意。真要他这个大男人亲自为二弟的屁屁上药,也真够矫情真够肉麻的。
他将手里的药瓶放在桌面上道:“这药对皮肉伤有神效,一定记得敷上,不过一个晚上,就能结痂。”
沈寒星心里一暖,立马又恃//宠//而骄了,盯着桌上的药瓶嘟嘴埋怨道:“没想到大哥还关心我,不明白为何不训斥一顿就算了,还非得打我。当着众人的面,叫我这个先锋将军以后如何带兵打仗,如何建立威信?”
左枭深邃的冰眸一瞬不瞬地注视着沈寒星,语气不再如傍晚时分那般冷漠,反而语重心长道:“三弟,你虽然做事不妥,可大哥并非那么狠心,非打你板子不可。只是这第一仗至关重要。若这第一仗能打得众人心服口服,让众人都知道我鹰师军纪分明,爱民如子,那今后的仗就好打了。今后攻城掠地,每到一个新的地方,都会受到老百姓欢迎。”
沈寒星低下头去,若有所悟。
左枭继续道:“若是像你这样,只想着自己庆功,而没有第一时间想到老百姓需要,没有让他们体会到本太子坐龙椅和左歆那小子坐龙椅有何不同,没有让他们得到实惠,那他们只会视鹰师为乱臣贼子,如何肯欢迎我们,只会处处撤肘,帮助朝廷抵死顽抗。我军本来兵马就少,若能就地招募新兵,壮大鹰师,才事半功倍。舍你一人,可是能让鹰师取得成功。不知这种牺牲三弟愿不愿意?”
“愿意,愿意!”沈寒星此时才恍然大悟,彻底明白,“大哥英明,深谋远虑。大哥不坐龙椅,还有谁有资格坐。不要说只是打我二十板子,就是要我这条命以取信于百姓。三弟必然二话不说,双手奉上。”
左枭微微勾唇,嘴角噙着赞许,他拍拍沈寒星的肩膀道:“早知道三弟是条汉子。有过必改是好事!你依然是鹰师最勇猛的先锋将军。不必怕挨了几十板子就没威信了。今天早早睡下休息,明天去再给本太子打下一个小县,这什么面子就都挣回来了。”
沈寒星一听热血沸腾:“对!大哥放心,明天一定请为先锋,再攻下一个小县,将功补过。不知大哥对接下来的战事有何打算?”
“呵呵,我也正想听听,来凑个热闹。”沈寒星话音刚落,一身蓝袍的沈寒月就推门而入,沉稳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