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枭闻言,立即拧起两道肃杀的剑眉,眸刀恨不得淬了毒还回去。
“不可能!小皇子看起来机灵得很,肤色、精神都正常,怎么可能中毒?你不要危言耸听?”左枭一字一顿,充满了警告意味。
满朝文武也都变了脸色。
左歆却冷笑道:“的确如此。可是,你想想,朕若非事先给小皇子喂了毒,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把小皇子交到你的手中?我若没有十足把握,又怎么敢只身上金銮殿?小皇子的确中了毒,千真万确,想知道他中的是什么毒吗?”
他停顿了片刻,玩味地注视着左枭,左枭冷冽着如刀雕的俊庞,默然不语。
左歆自讨了个没趣,却不在意,此刻,他的心情大好。至少,左枭的反应就是他想要的。他果然十分在意他的小皇子。
“说起这种毒,实在值得好好介绍。这种毒叫‘七月觞’。所谓‘七月觞’,意思就是中了毒之后,并不会马上死掉。而是要等到七个月之后,五脏六腑溃烂而亡。而在这七个月之内,中毒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异样。脸色精神都不会呈现出任何一点中毒的迹象。这种毒无色,无味,就算溶在水里,也品尝不出任何异味。今天早上要来这里之前,朕就是用了这种‘七月觞’给小皇子喂奶的。”
左枭果然怒了,低吼:“左歆,如果你想多活几年的话,就把解药交出来!”
左歆淡然笑道:“别气,别气。朕还没有说完呢。介绍完了这种毒药,还得说说它的来历吧。左枭,你可知道这‘七月觞’是从何处而来的吗?你一定猜想不到,这是媚儿送给我的吧。哈哈哈……”
左枭面罩寒霜,眸色如乌云般黯沉,他像座沉默着的火山,令人望而生畏,又感觉得到里面热浪翻滚,随时等待着覆灭一切的爆发。
左歆却不管不顾,谈笑风生:“说起媚儿,当年对朕可谓痴情一片。她是北夷人,本来就是擅用毒。后来知晓原来骆毅就是她的师父,常常教导她治丹炼药。这七月觞就是骆毅齐集了七七四十九种草药制成的。据说这七七四十九种草药本身都无毒,但炼制在一起后就会产生巨大的毒性。而这种毒性却是慢慢的,通过草药之间彼此相互作用所产生出来,无色无味。骆毅在媚儿十六岁生辰时将‘七月觞’送给她防身,放入她随身携带的百宝袋之中。可是媚儿却在朕十八岁生辰那天,将‘七月觞’转送给了朕。因为送给了朕,她担心朕误食误用,又求着她师父炼制了解药,连同解药一同给了朕。可见,媚儿有多在乎朕,多担心朕……”
“住口!”左枭这座火山终于爆发了,伴随着一声低吼,随手挥了一掌,那掌风就如急流一般焕发无比巨大的能量,排向左歆,左歆根本来不及退,一声闷哼,胸口似遭了千拳同时捶击似的,人已飞了出去,重重摔到地面,嘴角溢出鲜血。
文武百官早已疾速退到了大殿两旁,几乎就要靠壁而站了。
左歆感到五脏六腑都快震碎似的,连忙道:“左枭,你尽可以再发出一掌,劈死朕。那你的小皇子就必死无疑了。朕听媚儿说过,这解药只此一颗。因为制解药所必须的甘露泉早已经枯涸了。就算是骆毅在这里,也再也制炼不出了。你如果想要你的小皇子死的话,你尽可以再打朕一拳!”
“卑鄙!卑鄙!真不知道媚儿看上你什么了?懦弱、卑鄙、无耻,你连她送给你的东西都可以拿来害她。你还是人吗?何况是伤害这么一个无辜的孩子。你让这满朝文武看看你的真面目,你还配当皇帝吗?”左枭勃然大怒,霍然站立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