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枭似乎看穿了她眸底的疑问,坏笑地答道:“朕被你的心上人折腾了一宿,累了,非睡一觉不可,就是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挠朕安逸地睡一觉!而你,必须陪朕!”
言毕,他将她打横抱起,就往暖榻里边放。他帮她脱了鞋子,自己也将靴子脱了,袍衣除去,又散下鲛绡帐,躺了下来,盖了被子,侧卧而眠。
他如同在夜鹰寨时的睡姿一样,一只手臂让她当枕头,另一只手臂背后紧紧环抱住她,将头往她后颈窝一靠,立即沉入酣甜的梦乡。
看来他真的累了。可不是,在天牢里待了那么久,紧接着又跟左歆的人拼斗了半夜,马不停蹄地会见群臣,处理了善后事宜,再来,又跟自己斗嘴斗了那么久,不累才怪!
只是,他倒睡得舒坦,可苦了媚儿。媚儿被点了穴道,整个小身子可僵着呢。如果四肢可以动弹,她真想拍醒左枭,告诉他自己不会逃跑,会乖乖当他的睡枕、靠枕加抱枕,只求不要点住穴道。
然为时已晚,媚儿眼睁睁地听着他轻微均匀的鼾声,如此酣甜,如此惬意,心里就一万个不平衡!
哼!待他醒来,非揍死他不可!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习惯?非抱着人才能睡觉。可是她又不免想到,假若这是他的坏习惯,那么她不在他身边的这段日子里,他又是如何睡着的?
抱着唐婉,还是那个什么百合姑娘?
他认识了个什么百合姑娘,是在路上听沈寒星说的。可具体的情况,她并不了解。当时她正担忧着小皇子,也无心去了解。可眼下一想起来,却再也难以消除。
这个百合,据说生得花容月貌,被封了贵妃。那一定是很得//宠//吧。
夜里,他抱着她睡觉吗?也是这个姿势吗?
她突然恼火起来,心里烦躁得不行。
哼,这个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家伙,自己立后纳妃不说,还吃她什么飞醋!
媚儿到底也是累了,嘀咕了半天之后,终于也沉沉入睡。
这一觉,直睡到天昏地暗,天荒地老。
过了不知多久,当她终于睁开眼帘时,一张英俊无匹、帅气无敌的俊庞立即映入眼帘。淬着火的眸色融化了他眼里的坚冰,那一瞬间,她惊见他眸底的痴情与深情,唇角的似笑非笑也似乎噙满柔情。
可惜一俟发现她已醒来,那些痴情、深情、柔情刹那全消失了,速度之快让她疑心方才所见根本就是错觉。
她突然发现自己不再是背对着他,而是面对着他蜷窝在他怀里睡着的,并且四肢也能动弹。他,分明已经解开了她的穴道。
但是几乎就在她动起念头的时侯,似乎早已洞悉的左枭立即发出警告:“乖乖的,别反抗,说会儿话。不想再被点穴的话尽管试试。”
“切,试什么呀?我翻个身不行吗?”她立即识相地往里挪进去了一点,努力与他保持距离仰躺着。
左枭微微勾唇:“识相就好!这是对你上次对朕施展摄魂术,救走左歆的惩罚。那次朕万万没想到你会出现,太大意才会让你得逞。你别想再有得逞的机会。”
媚儿笑得眉飞色舞,得意洋洋:“看来你很在意上回的窘事嘛,可惜我早已经忘了,原来我这么厉害啊,能牵着大名鼎鼎的夜鹰的鼻子走……”
“你!”左枭气结,“别太得意!这一回,朕不会让你翻出我的五指山。什么头七一过就走,你想都别想!”
媚儿敛笑,严肃地瞪着左枭:“哪有这样的呀?莫说我是西羌的女皇,退一步说,我也是马腾的皇后呀?你凭什么把我禁锢在东夏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