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枭凭借敏锐直觉,勇敢地踏入了南昭国的地界。南昭国果然暖和了许多,正值三月,桃花处处开,柳绿花红,小桥流水,亭台水榭,美丽的景致如小家碧玉,清婉可人啊。
左枭抛掉了黑色裘袍,只买了一件轻薄的玄色披风披上。他在南昭国内寻了个遍,哪里有骆毅的下落?
这日,经过一个街角,突然听见一道清越的声音唤道:“这位公子,请留步!”
左枭疑惑地顿住脚步。他转身望去,一棵高高的槐树下铺着一张算命的桌子,桌子旁边竖着一块布做的招牌,上书“铁口直断”。桌子后面坐着一个须髯老者,皮肤白晳,瘦瘦小小,着一袭宽松的青袍。
他一见左枭回身,立即抓住时机说道:“公子天庭饱满,乃是天生大富大贵之相;骨格清奇,定然富贵出身,天赋异禀。只是……唉,可惜啊可惜!”
那老者拈髯长叹,似乎十分痛惜。
“可惜什么?”左枭忍不住问道。若是换作平日,左枭断然没有这样的兴致,可是在四处找不着人的无聊时刻,在受挫的心情下,百无聊赖地回了这么一句,也是人之常情。
“这位公子请坐。”那老者见左枭回应,似乎兴致也提上来了,连忙招呼。
左枭四平八稳地坐下,那老者叹道:“瞧公子这坐姿,天生就是一付帝王相。只可惜啊,公子虽然天庭饱满,地阁却不够方圆。下巴刚毅有余,方圆不足。所以,请恕老朽直言,公子虽出身高贵,但却无福消受这高贵的血统啊。”
左枭闻言黯然,可不是吗?虽出生皇室,但自幼流落民间,可不是无福消受这高贵的出生吗?
那老者观了观左枭的神色,问道:“公子可愿意老朽再说下去?”
“说吧。”左枭淡淡答道。
“公子虽骨格清奇,也有帝王之相,他日或许可君临天下。然而正因为地阁不够方圆,怕只怕就算是君临天下,也不能够长治久安啊!”
“什么?大胆!”左枭忍不住横眉怒斥,竟然胆敢诅咒东夏王朝?自问当皇帝,虽不够勤勉,却也做到了爱民如子,凭什么东夏就不能长治久安?
“不如请公子写个字,老朽帮公子测一测,解解运程。”那老者居然不畏左枭的发怒,继续说下去。
左枭强抑着心中的情绪爆发,因为也想听听这运程如何解,于是听话地提起笔,不假思索地挥毫写下了一个字。待写完后,才惊觉原来是一个“媚”字。
他不禁苦笑,不晓得自己心底究竟是有多想她呀!
那老者瞧见这字,立即惊诧地望着左枭,问道:“敢问公子测什么?”
左枭略一沉吟,道:“就测东夏和西羌的朝运吧。”
那老者拈髯摇头长叹:“如此正是了,一切就正应合了公子的运数。请恕老朽直言,公子今生若有幸当上皇帝,也必不久矣。而这天下,终久将是女主天下。你看,这个‘媚’字,左边正是个‘女’。而右边这个‘眉’字,当是‘巾帼不让须眉’之意啊!”
“也就是说,将来得天下者,是个女皇?”左枭的脑海里全是媚儿的笑脸。这,会是真的吗?
“嗯,”长须老者道,“我铁算子向来铁口直断,数十年来从未出过差池。信或者不信,完全在你!但我铁算子敢保证,他日若此预言没有实现,阁下竟可以来找老朽算帐。”
左枭也不答话,信或者不信,又如何,不过就是一个算命之言。他从腰际取出银两给那长须老者,出手甚是阔绰。
那长须老者伸手来接那锭黄金。
左枭猛然一把攥住那只手,厉声喝问:“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