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儿简直不知怎么笑了,以为是铜墙铁壁,谁知是轻而易举。她就这么样大摇大摆地跟着骆毅的马车出了皇宫,出了岽丹,出了北夷,径往东夏天水县而去。
第一次使用这么高级别的摄魂术,简直得意到忘形的地步。她让骆毅做什么,骆毅就做什么;她让骆毅吩咐马车,骆毅就吩咐马车;她说出城就出城,说往东夏就往东夏。哈哈哈,他是师父,她却把他当徒儿一样耍,可不是有趣吗?
摄魂术突破第十重,可驱人做事,真是好啊!媚儿就让骆毅亲自驾着马车,将她往天水县送去。
枭哥哥,媚儿来了,媚儿来找你了!眼见目的地越来越近,媚儿心底的呐喊声就越来越狂热。
她此时的心情真是百感交集。重得自由固然高兴,马上就要见到心上人也固然满心喜悦,但是不知道左枭受了拓拔轩一剑之后,到底伤有多重?如果不是受伤,会是别的什么原因,让左枭沉寂这么久呢?
她清楚左枭的个性,若非有什么万不得己的原因,不可能会在吃了这么大的闷亏,又在受了自己这么大的屈辱之后,依然守寨不出。
刚开始被囚时,她就等着左枭发火的那一刻。当时她的心情是急燥的,因为她猜测着待左枭从南昭回来之后,发现自己不守诺言,一定会发疯的。他定会率领着效忠于他的鹰师重新开动战火,再次把东夏夺回去。
可是没想到左枭却是先到北夷皇宫找自己问清楚来了,更没想到狡滑的师父恶整出这么大的误会。
但误会之后,本该顺势而起的战火却没有熊能燃烧,反而寂寂无声,这个困惑在刚出皇城的时侯最为强烈,待沿途住宿客栈时,听见百姓的议论声后,就撕去困惑,转变为深深的疑虑与担忧。
特别是在接近天水县时,听见老百姓都在议论,说是夜鹰寨被假夜鹰控制了,妄想造谣,诋毁女皇陛下,重起战端。于街道上,也能见到来自夜鹰寨的申明,以及“自己”以正视听的诏书。于是,善于想象的聪颖过人的媚儿不担忧才怪呢!
她好想立即飞到夜鹰身边,看看他是否平安无恙!只要他平安无恙,哪怕他中气十足、精神抖索地责备她,怪她,打她,也不要紧!
于是,风雨兼程,日赶夜赶,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天茫山脚下。这是她第四次来夜鹰寨了。前面三次都是被左枭强迫,而这一次,完全是心甘情愿寻心上人来了。
只是眼瞅着就要与夜鹰见面,媚儿又犯了愁。面对着浓雾缭绕的天茫山,她这才想到,这护寨阵法,她根本就闯不过去呀!
于山下踌躇着,想着不论左枭生不生气,知道自己来,应该是会想见的,就算要骂,要问个清楚,也总算见了面再骂,再问,是不?
于是,媚儿就想干脆来个飞鸽传书,通知寨中之人自己已到了天茫山脚下;或者放起紫硝散来,那所见之人应该都会想下山来探个究竟。
刚把主意打定,把百宝袋里的紫硝散拿出来,四周却突然窜出了密密麻麻的官兵,将她和骆毅团团包围住,那些官兵全都搭弓上弦,瞄准了媚儿。
那为首的,不是拓拔轩,又会是谁?自从左枭逃脱掉,他就奉命带兵在此驻守,只等骆毅找到破寨之法,就派兵前来,汇集一处,再向夜鹰寨发起强攻。
谁知这一等就等了快两个月,正不耐烦时,见有人要闯天茫山,自然得出来凑凑热闹。谁知道这第一箭,瞄准的竟是女皇陛下!
“你好大的胆子!拓拔轩!”媚儿厉声喝问时,眉宇之间竟显女皇威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