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赵大康那个藏娇别墅回来的孙沧银,立即把电话打给了真校长。打了好久,都没有人接电话。
他可不知道,“校长”正在张雪曼的家中,正在帮张雪曼松一松皮。手机调在静音状态,哪能听得到他的电话。
即使听得到,也不可能立即下马来接电话。
从张雪曼的别墅出来之后,开车的“校长”在第一时间打开了手机。看到这个未接来电,立即就把电话给拨了回头。
接到“校长”的来电,孙沧银把自己与赵大康交谈的情况,给逐一介绍了一遍。
“……校长,赵大康这家伙,确实是一肚子的坏水。”孙沧银用这句话结束了自己的汇报。
“废话!人家好歹也当了这么多年的公安局长,也不是吃干饭的嘛。”校长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他又表扬道:“赵大康的主意,确实是有几分作用。他会放一条疯狗出来咬人,会闹得公安局内部不安宁。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得把那些小崽子放到大街上。”
“校长,你的意思是说,要多制造一些案件出来,让社会造成**。”
“对,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记住,案件不能太大,适可而止就行。总的原则就是一个字,乱。不但要乱了社会,更要乱了陈浩然的部署。”
“这能用什么样的案件,才能牵制陈浩然的思路呢?”
“这……”校长迟疑了一下,突然嗅到自己身上的味道,眉毛一皱,顿时想起这是刚才与张雪曼地毯大战的成果。
想通这事,也就触动了他的灵感:“老大,现在不是夏天嘛。那些女人穿得少,就让手下玩几回咸猪手吧。”
“校长,就那么几个手下,恐怕也不能掀得起什么大浪吧。万一引起公众的不满,肯定会被车上的乘客打得找不到回家的路。”孙沧银有些不以为然的说。
偶尔有个把人上车,搞上一星半点的偷袭,那还能说得过去。
真要同时发动,每辆公交车去几个人上车为恶,真的会被愤怒的乘客打得鼻青脸肿,还会送到警方手中去。
“错。你不懂得国人有一种劣根性,那就是自私。有了这么一种自私的本能,也就导致他们的懦弱和跟风。
只要我们的手下一亮匕首,或者一说是我的人,那些乘客保证都会让得远远的。”说到这些事的时候,校长很有自信。
“校长,那你说跟风又是什么意思?”
“老大诶,人性的深处,都会藏着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一旦有了合适的土壤,就会蔓延生长。你说,那些乘客看到周围有人作恶,而且没有受到打击,你说,他会怎么去想?”
“有道理,有道理。那些人也会跟着去下手。那样的话,就会形成一种滚雪球现象,参加作恶的人越来越多,让警方疲于奔命。”
“对,就是这么一个意思。”
“校长,还有两个情况,我想听到你的指令。”
“哦,说说看。”
孙沧银把方晓蕾和袁语梦在王朝大酒店伤心流泪的事,还有叶小龙在那儿请众混混吃饭的事,给详细介绍了一遍。
到了最后,孙沧银疑惑地说:“校长,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这些事,还请你老作主才行。”
“那两个小丫头如此伤心,说明她们就是不谙世事的孩子。她俩这么一哭,反而让我放下心来。至于那个叶小龙,有了这么一闹,我倒也能放下心来。”校长用手拍打着方向盘,开心的说。
“校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孙沧银一头的雾气。
“叶小龙和路小明是朋友,碰上这种事情以后,如果若无其事,不加理睬的话,我倒是要怀疑他的用心。有了这么一闹,说明他也只是一个莽夫。”
“校长,说不定他也想在润江黑道上插上一足哩。”
“嗯,这也有可能。他在饭店那一条街上,已经尝到了甜头嘛。这样也好,除了那两个帮派之外,我们又多了一个兄弟会的替死鬼。”
“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不过,你要让人注意这个兄弟会的一举一动,千万不能让他们滑出我们的手心。”
“校长,你放心。我已经让自己的人打了进去。”
“老大,你做事就是行,就是能让我放心。”
“呵呵——”
“哈哈——”
时间往回倒退五个小时。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杨志宇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看到大队长独自回来,在家的刑警都围过来打听消息。
听了杨志宇的介绍之后,大家立即展开了评论。
“杨大,你说得没有错。这个王文泽之死,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别看赵局长讲了那么多,有些问题还是没有得到回答。那些打扫卫生的犯人,干嘛不进行调查,为什么不肯提供人员名单呢?”
“总控制台的问题,只要调一下走廊上的监控,就能知道有没有人在那个时间段进出嘛。”
“还有,接班警察是在夜间12点多钟才发现王文泽的失踪。已经交班的孔一凡,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回家,却还逗留在狱区呢?”
“照我看,这家伙就是在等。听到喊叫,就在第一时间破坏现场。”
……
到底都是队里的一些业务骨干,行家里手,眨眼功夫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将王文泽之死给剖析得清清楚楚。
如果让他们知道王文泽说的那几句话,估计就能把去年十月的那起海关人员失踪案给侦破出来,更能把幕后操纵者给揪了出来。
这时,有人担忧的说:“杨大,你的想法都很正确。只是你得罪了赵局和曹局,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哟。”
有人反驳道:“难道你让杨大也像景支队那样做软骨头?”
“我倒不是这个意思。在那种情况下,既不能随波逐流的发表意见,就只能是得罪人的这一条路。
董法医好说,拍拍屁股就能回家养老。杨大,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啰。”说话的警察,长叹了一声。
“杨大,听我说一句,上面都这样做,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啦。”有人劝说道。
“难道说,我们就不要秉公执法吗?如果我们警察都这样做,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公正可言!”有人反驳道。
“大话谁都会说,可你能搞得过那些当官的吗?”有人不以为然的说。
就在这时,有人走了进来。
来人是在开发区那边勘查现场的刘波。一进门,他就笑嘻嘻的说:“呵呵——好热闹哇。”
看到来人,扬志宇连忙招呼道:“刘大,请坐,快请坐。今天是哪一阵风,把你给刮了过来。”
虽说大家都在一个支队,也在同一幢楼办公。可由于各自的案件不同,很少会有碰面的机会。
“扬大,别说是什么风了。我听说你看守所过来,想要听个消息,就走了过来。”刘波说着自己的来意。
他负责路小燕之死的侦查,想要知道凶手追查谢静静的原因,这就不可避免地会要打听王文泽的消息。
没有想到的事情,今天一个整天,看守所对外都是封闭状态。不要说进门打听消息,就连电话也打不进去。
听说扬志宇从看守所回到局里,刘波自然会要上门打听消息。
听守扬志宇介绍的情况之后,刘波顿时张大嘴巴说:“竟然会有这样的的事!”
“老哥,只有我们想不到的事情,没有那些人不敢做的事情。”扬志宇讥讽地说。
“扬大,这么说起来,王文泽之死和路小燕之死,本来就是一回事。”刘波手中的香烟也忘记了吸,直到烫手之后才丢了下来。
扬志宇苦笑了几声,给刘波重新递去了一支香烟。
点燃之后,刘波吸了一口,这才有点失望地说:“扬大,听你这么一说,王文泽之死,已经算是盖棺论定。”
“从眼前情况来看,应该是这么一回事。”扬志宇诡异地笑了一笑。
“嘘——”刘波有点扫兴地说:“依我老刘来看,应该是并案办理才对。如果你们这边歇了菜,我这边的前景也是不可乐观哦。”
“那也不一定。也许到了明天早晨的时候,又是一番天地呐。”扬志宇不以为然的说。
他已经得到陈浩然接任局长的消息,说起话来也要比平时硬气得多。
刘波疑惑地看了看,有些迟疑地说:“扬大,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吗?”
“刘大,内幕消息倒是算不上。不过嘛,我倒是坚信一条,没有人能够一手遮天。”
“你这话,我爱听。只要是出来混的人,总归是要还债的。”刘波是个机灵人,一点就通。
杨志宇连忙岔开话题,发出邀请说:“刘大,不说这些窝心事。今晚我请客,大家好好喝上几杯。”
听到喝酒,大家‘嗷’的一声叫了起来。
就连刘波也嘿嘿笑了起来:“看来我老刘的口福不错,不管跑到哪儿都能有酒喝。”
大家也不去什么高档饭店,就在公安局附近找了一个比较干净一点的小饭店,随便点了几个菜,再开上几瓶啤酒,就喝了起来。
大家知道,这样的吃喝,不是吃的档次,而是吃的弟兄之间的感情,喝的这么一种并肩战斗的氛围。
“扬大,你刚才的话音里好象有什么意思嘛。”刘波举杯与扬志宇碰了一下,抢先喝了下去。
扬志宇也不推托,仰脸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这才用手背抹了一下嘴唇,不以为然的说:“刘大,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说闹出这么大的事情,上面能不追究吗?”
“有道理!扬大,再来一杯。”刘波又举起酒杯说。
“别,老刘,你别灌我的酒。真要喝多了,老婆又要唠叨了。”扬志宇连忙拒绝说。
“想不到啊,我们鼎鼎大名的扬志宇,原来也是一个‘气管炎’嘛。”刘波乐得哈哈大笑。
其他的刑警,相互挤了一下眼色。
对大家的小动作,扬志宇看得清清楚楚,心中却在惦念着家中的妻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