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管的崔义,顺手拿起一根铁棍。二话不说,就朝着候申的后背抽了过去。
正在力应战的候申,完没有防备到背后的袭击,顿时就被打了一个踉呛,往前冲了一大步。
对面的小容,“呼”地一拳,正好打中候申的面庞。
这一下,候申的脸上,眼泪、鼻涕,还有血液,一齐都流了下来。
一棍,又是一棍,候申轰然倒地。
听到倒地的声音,小容猛然转身。
他飞起一脚,踢在了背后正与崔义交手的陈四屁股上。
陈四跌跌撞撞的往前冲了两步,崔义侧身一让,脚下一勾,让陈四摔了一个狗吃屎。
跌得七荤八素的陈四,一眼看到坐在地上的徐家父子,顿时心中大喜。
他的手臂一伸,就想抓住一个,好作为人质,掩护自己退却。
自古以来,好梦总是易醒。
陈四的手臂刚一伸出,就感受到了一阵刺骨的疼痛。
抬头一看,崔义的一只大脚,正好踩在了自己的手掌上。
稍一加力,陈四如同杀猪一般的嚎叫了起来。
这么一段打斗,说来话长,其实并不复杂。三个人偷袭两个人,想不成功都是不容易的事。
说到所用的时间,也只是不到两分钟的功夫。
看在徐家父子的眼中,却好像是度过了一个漫长的世纪。
看到候申和陈四被捆得象粽子一般,他们这才确信,自己已经获救。
崔义顾不上去听徐家父子的道谢,赶忙催促说:“小容,快,快给叶局长打电话。”
守在指挥中心的叶小龙,早就接过了所有外线人员的指挥权。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也就用不着再去中转指令,浪费时间。
听到小容的报告,他乐得大笑道:“好,们立了一功。”
陪在旁边的局领导,只有曹和平,还有分管通讯的副局长简捷。
得知内情之后,他们也是由衷的佩服。
想不到如此年轻的叶小龙,竟然未雨绸缪,提前在徐水明家中安排了伏兵。
“龙哥镖局”副经理傅乐天,带着5个镖师,守在了刘恒生的“福地山庄”门前的汽车上。
从电话中,他们已经得知了徐水明家中发生的事情。
想到手下镖师已经建功立业,傅乐天也是热血沸腾。
龙哥,不,应该是叶局长,对自己是这样的器重。
不管是怎么一个说法,自己都得要给叶局长撑好门面才行。
“弟兄们,多留点神。如果要出事,就是眼前这会儿功夫啦。”傅乐天给大家打了一声招呼。
说话的时候,他已经走下了汽车。
既然“校长”的人已经开始动手,就不能再坐在汽车里面等消息了。
六个镖师,直接守在了山庄的门前。只要里面一有动静,就能迅速入场控制事态的发展。
此时的山庄里面,刘家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昨天为刘三扣设置的灵堂那儿。
只是祭奠的对象,由刘三扣换成了刘大鹏。
昨天下午,警方在对“豪门会所”突袭时,在地下室里发现了刘大鹏的尸体。
经过一番验尸,到了傍晚时分,将刘大鹏的尸体交还给了刘家。
从内心来讲,刘恒生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简直是恨得无话可说。
找死啊,纯粹就是自己作死!
如果儿子能听自己的劝说,不去打青铜佛像的主意,哪会惹上如今的杀身之祸!
自己已经将那个娜娜赶出了门,儿子又趁着家中办丧事的机会,让这个杀星走进了家门。
到了最后,还是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中。
恨归恨,刘恒生还是将尸体接了回来。
先是请来殡仪馆的美容师,为儿子作了一番化妆。
要不然,就凭儿子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准能把家人给吓得昏迷过去。
做好这事以后,刘恒生又请来笆斗寺的大和尚,给凶死的儿子超度一番。
如果不这样做,估计儿子也是死不瞑目。走在黄泉路上,也会难以得到超生。
灵堂里青烟袅袅,大和尚念念有词,诵读着什么。
与平常人家办丧事不同的情形,就是听不到一点哭泣的声音。
刘恒生的妻子孙秋香,只是继母。与刘大鹏之间,没有一点感情。
能够守在一旁抽香烟,就已经是很给面子的做法。
想要让她哭泣,那是没门的事。
儿媳妇茅荷花,早已经与刘大鹏没了感情。
如果不是因为生了一个儿子,加之刘恒生的压制,刘大鹏早就会与妻子离了婚。
家中办丧事的时候,刘大鹏还在与那两个女人一起鬼混。
这样的丈夫,有没有都是一个样。
想到这一点,茅荷花哪会流得出一滴泪来。
她搂抱着儿子,面无表情的坐在旁边。就连烧纸的事情,也不愿伸上一把手。
刘家人与茅荷花说话,她也不会理睬。倒是和坐在旁边的米兰,时而窃窃私语,说上一些悄悄话。
刘家人都知道,这是茅荷花的娘家亲戚,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另一个保镖丁云,自己找了一张板凳,坐在了灵堂的一角。
看她的样子,好像是在打瞌睡似的。
其实,她和米兰都已经接到通知。阮一水的人能对徐水明下手,就能对刘恒生下手。
因为这样,丁云选择的位置,就在刘恒生背后两步的地方。
整个刘家之中,只有刘萍萍能认出丁云和米兰的身份。
她们二人,不止一次的护送过刘萍萍。
此时的刘萍萍,根本不会去管两个女保镖的事。
她跌坐在刘大鹏的灵柩跟前,有一张,没一张的在往瓦盆里面丢锡箔。
锡箔引起的火焰,照红了她那憔悴的面庞。
林天明走了,冯璋走了,缪世林走了。
就连最为疼爱自己的哥哥,也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到了这时候,刘萍萍终于找到了一种失落感。
她觉察到,自己就是一朵无根的浮萍,随着风浪在没有方向的飘荡。
她在心头询问着自己,到底是想要过什么样的日子呢?
这样的问题,一时半会,不可能找到答案。
她大脑里面一片空白,只能机械地给刘大鹏烧锡箔,想给自己寻找一个安静的港湾。
即使是这样的念头,也不能让她如愿。
时间不长,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包大刚,想干什么!”这是刘恒生的斥责声音。语气之中,透出了又怒又急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