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一一扫过他们,语气轻松地打趣道:“现在我可是郡主了,你们谁也欺负不了我了。”
然而谁也没被她的玩笑逗乐,最后还是秦栖十分捧场地配合。道:“昭月郡主真是威风极了,不知妾身能否与郡主共用午餐呢?”
舒婳眨眨眼,俏皮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既是小美人儿的邀约,本郡主又如何能够拒绝呢?走,开宴,依旧是御仙斋!”
见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舒氏夫妇总算把心放回了肚子里,没有多说什么,任由几个小辈出去玩乐。
……
……
与好友相处的时间猛然缩短到七天,秦栖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几人都默契地没有说什么,似乎都将这件事忘记了。
他们叫上许恣,叫上京中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一同出去游玩。有时候又只有他们几人,也不亦乐乎。
秦栖发现,舒婳虽然每天都和往常一样,笑得很开心,却总是盯着某处失神。有时是山,有时是湖,有时即便是颗石头,她也会看很久。
问起她时,她又是那副开怀大笑的样子,似乎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秦栖也只能装作不知道。
时间转眼便到了七日后,腈国使臣离京的日子。
昱明帝没有出现,来的唯有晔王与几个皇子以及大臣。反观舒婳这边,似乎送行的比上官景辞那边还多。
不过也不足为奇。自从舒婳被封为郡主之后,舒记的生意一日比一日好。昱明帝亲自下旨赐婚,谁也不敢再造谣,流言不攻自破,舒记又一次恢复到了从前的荣光。
因为是和亲,圣旨又下得很是匆促,舒婳并没有出嫁的规格,但是舒氏夫妇还是坚持挂上了红灯笼,甚至为她准备好了嫁衣——那是舒尉氏绣了许久的。
本以为能让她在出嫁之时穿上最漂亮的嫁衣,如今却只能让她带走。舒尉氏与舒老爷商量之后,决定将舒记一半的铺子都拿给她当嫁妆,还给了她厚厚一沓银票,让她照顾好自己。
舒婳掀开帘子,看见舒尉氏就站在跟前。她笑着弯了弯眸子,亲昵地喊她:“娘。”
在外人眼中一向端庄的舒夫人此刻却红了眼眶,她一边答应,一边却转过身悄悄抹了抹眼睛。
舒婳又一一看向其他人,“爹。”
“哥哥。”
“倚枝。”
“尽欢。”
“陆长决。”
“管家叔叔。”
“……”
她每个人都喊了一遍,明明是笑着,却让人怎么看都感觉难受,最后看向不远处的城门——
上京。
“太子殿下。”不远处,晔王骑在马上,对着另一辆马车上的上官景辞打了个招呼。
上官景辞颔首,“见过王爷,恕本宫尚在马车上,不能向你见礼了。”
“吁——”晔王将马儿停下,笑着拱了拱手,“殿下无需多礼,吉时已到,殿下可以启程了。”
“有劳王爷。”
说完,上官景辞朝前头的护卫看了一眼,后者立马心领神会,扬声道:“太子殿下启程回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