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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栖将近几日堆积的账簿全部看完之后,总算起身伸了个懒腰。近来事情繁多,商铺都是管家和下头的人在打理,唯有账簿留着她来看。
好在陆氏虽说在商记上不算出众,但下头的商铺管事都安安分分,不必多加劳神。
端起茶杯刚抿了一口,就听见包包咋咋呼呼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小姐!小姐!”
“咳、咳咳……”秦栖被她惊着,还未咽下去的水卡在喉咙里,呛到了。
乐乐担忧地上前轻拍她的背脊,责备地看了一眼包包,“你这丫头。”
包包吐了吐舌头,双手合十,有些俏皮地对着秦栖拜了一拜,“小姐,奴婢错了,请原谅奴婢吧。”
秦栖总算止住咳嗽,无奈地摇摇头,“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的?”
“哦对。”包包这才想起来意,急忙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小姐,这是公主给你的信。”
公主?
秦栖蹙眉,昭阳公主么?莫非已经到京城了?
脑中浮现出不少事情,尽数是昭阳公主算计她的事儿,秦栖下意识地排斥她。
她接过一看,果真是昭阳公主的字迹。
在国子监念书的时候,祭酒会将皇子公主从小到大的作品都裱起来,以供激励他们。她离开学院之前曾在国子监见过昭阳公主的字,与手上这一封信的字迹一般无二。
可那已经是好几年前了,昭阳公主写在国子监最后的一幅字,还是较为青涩稚嫩的。而今已经过去许久了,信上的字迹却无甚变化。
想必她是将心思花在追逐陆淮上了,对其他有所疏忽吧。
秦栖将信打开,粗略扫了几眼,明白了要表达的意思。
无非是昭阳公主即将回京,想邀她一叙。不在鼎泰酒楼,而在御仙斋。
秦栖对于昭阳公主是持避而远之的态度,本想以身体不适,回绝了她,可信中最后一句话,却令她顿住了视线。
昭阳公主说,她自幼与陆淮青梅竹马,有关她与陆淮的事,想与秦栖说一说。
陆淮……
即便知道她与陆淮不会有什么干戈,秦栖还是忍不住想知道,她与陆淮……究竟有什么样的过往,是她无法企及的?
她呼出一口浊气,将信折好收起,放在了账簿内。
……
……
与此同时,远在京郊的阿屿看着树上钉着的飞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少爷,小心。”
来者不善。
那人武功高强,轻功尤其了得。将飞镖射于树上,还带了一张字条。若非他无杀心,只怕这里是要乱套了。
终究是他们的疏忽。
陆淮皱眉,幻视一周,“他已经离开了。”
他上前,欲拔下飞镖,阿屿下意识开口:“少爷,小心有……”
“毒”字还未说出口,就见陆淮抬手,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陆淮将飞镖拿下,取下字条,展开看了一眼,眉心深深皱起,双手无意识地紧握。
半晌,他终于开口,“阿屿随我回府,宿影在此处继续盯着,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注意。切莫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务必保其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