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怀孕的人都有这个通病,倒是很正常。
秦栖只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重,在昏昏沉沉间,仿佛听见了枕边人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她没太听清。感觉到肚子上轻缓的动作,只是下意识地弯了弯唇,而后渐渐睡了过去。
陆淮察觉到她的呼吸逐渐平静,心里松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把这个拿给爹玩玩,下次便再也不生了。”
次日,秦栖还未睁眼,便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她不适地皱了皱眉。
房门轻轻被打开,熟悉的青柳气息迎面而来,秦栖动了动手指,总算张开眼睛。
入目是坐在身边的陆淮,他替她弄了弄头发,歉疚地道:“吵醒你了?”
秦栖摇头,“出什么事了?”
陆淮含笑看着她,“是舒子绘回来了,正来寻你呢。”
秦栖一怔,子绘……回来了?
她心里一喜,立刻就要起身,吓得陆淮连忙扶住她,“小心着些,都有好几个月的身子了,也不怕磕着碰着。”
他嗔怪地看她一眼,秦栖抿唇浅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叫乐乐来替我梳洗吧。”
等梳洗完毕,已是半炷香之后了。秦栖许久不见舒婳,很是想念,却不得不在陆淮的眼神下,将一盅补汤喝完之后才出了门。
也不知肚里的小混球是不是听进去了陆淮的话,竟真的没有闹腾。
秦栖见到舒婳时,她正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熟悉的身姿使得秦栖眼眶有些热。
“子绘……”她鼻尖红红的,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舒婳一回过头看见的便是这样的场景。她的好友大着个肚子,身边也没个人跟着,只能委屈巴巴地盯着她。
舒婳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将她扶住,“倚枝,可是陆长决欺负你了?”
秦栖摇头,又哭又笑,“没有,他对我很好,只是我有些挂念你。”
舒婳叹了口气,“那就好,坐下说吧。”
女子总归是要细心些的。舒婳怕她凉着,叫人取了个软垫搁在石凳上,这才让秦栖坐下去,后者感激一笑。
“想不到这么快,你居然要做娘了。”舒婳看着她的肚子,好奇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眼里却有着几分艳羡。
秦栖打趣道:“你也要做干娘了。”
舒婳嗔她一眼,想不到她竟也还记得。这是二人儿时的约定,陪对方出嫁,做对方孩子的干娘。
“你呢?”秦栖亲昵地握住她的手,“你过得怎样?上官景辞待你如何?”
舒婳一顿,喉咙紧了紧,有些狼狈地别开眼,“嗯,很好,都很好。”
毕竟是多年好友了,秦栖岂能看不出来她有事瞒着自己呢?不过她既然不愿说,那她也无需揭人伤疤,只是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你可回过舒记了?伯父伯母都很挂念你。”
舒婳颔首,“去过了。我听闻你有了身孕,便先带了些补品过来看看你,还有我的干儿子。”
秦栖忍俊不禁,“没个正形儿。”
两人如同年少时一般谈天说地,似乎有一种物犹在、人亦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