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栖进到厅内坐着,连视线都没有动一下,似乎对这个地方丝毫不感兴趣。
舒婳晃了晃桌上的茶壶,里面装满了温热的茶水,她却毫不留情地叫来乐乐,“倒掉,将茶壶洗干净,重新烧一壶白水。”
乐乐:“是。”
旁边站着六个宫女与两个小太监,方才与她们见礼,现在还跪着,只因秦栖并没有喊她们起来。见状,有个宫女蓦地起身,自告奋勇道:“这等小事,让奴婢去吧,不麻烦姐姐了。”
“放肆!”秦栖凌厉了眉眼,“我让你起来了吗?”
宫女吓了一跳,连忙重新跪下,“奴婢知错,奴婢知错!请娘娘责罚!”
秦栖冷哼一声,“全部给我滚出去,我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
见状,其他几个宫女太监也都着急了起来,“奴婢知错了,娘娘息怒啊!”
“奴才知错,娘娘息怒!”
正当此时,宫门口传来尖锐的声音,像是死了人似的唢呐,震得秦栖耳膜发颤。
“陛下驾到——”
听见这话,几个宫女太监急忙转了个方向,齐声喊道:’“奴才参见陛下!”“奴婢参见陛下!”
只见来者黄袍加身,栩栩如生的金龙像是要飞出来,金冠束发,一双金丝楠珍鞋看起来贵气十足,果真是昱贤帝。
他没有看地上伏着的几个宫人,而是走到秦栖身前,语气温和,“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对身体不好。”
秦栖没有起来行礼,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他。倒是舒婳与乐乐,将礼数尽全了。
“你来说。”昱贤帝没有怪她,随手指了个宫女,“方才发生什么了?从实说来,不得隐瞒。”
被指中的正是方才“毛遂自荐”的宫女惜儿。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是比他们跪得近一些,就会被昱贤帝选中。
惜儿心里有些欣喜,脸上却是挂着两行清泪。她委屈地咬了咬下唇,“陛下,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
昱贤帝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秦栖,见她气定神闲地闭着眼,便将头转了回来,“怎么回事?”
“奴婢……”惜儿踌躇着说,“奴婢想着娘娘舟车劳顿,便想替娘娘换一壶热茶,也好让娘娘喝得舒坦些。谁知道……谁知道……”
她说着,竟掩面哭了起来,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昱贤帝眉头皱得更深了,“快说。”
他都这么问了,惜儿不敢拿乔,接着说道:“谁知道娘娘竟敢说陛下的不是,听说奴婢是您特地安排来的,还要掌奴婢的嘴……呜呜……”
她哭得伤心极了,像真是被秦栖欺负了似的,看得乐乐忍不住想要扇她几耳光。
“打奴婢没什么,是奴婢自作多情了,奴婢该打,可娘娘她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说陛下您是个昏君啊!”
听到这儿,昱贤帝确实有些生气了。他气极反笑,指着她问秦栖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秦栖闭着眼,没有说话。
惜儿心里一喜,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这个新来的齐妃跟个哑巴似的,真以为长得好看,陛下就会对她网开一面?
真是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