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小姐得喜多久了?”
乐乐抿了抿唇,看了一眼秦栖,见她端着茶盏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这才开口道:“回殿下的话,已经八月有余了。”
“嗯。”昭阳长公主点点头,“那可得小心着点儿。”
她见过那个少年虎头虎脑的样子,也见过他鲜衣怒马的样子,更见过他纨绔成性的样子。可偏偏,她不曾见过他为人夫父的模样。
昭阳长公主摩挲着茶杯,低着眉眼,思绪早已飘远。
秦栖看着她这副模样,倒是想起了去年与她在尚书府交谈的时候。
彼时她才刚与陆淮奉旨成婚。从少女到当家主母,这个跨度不可谓不大。她有些无所适从,故而与陆淮约法三章,让他不得去青楼。
然而陆淮这厮,嘴上答应了,却不知为何第二日便丢下她去喝花酒。
秦栖觉得自个儿被骗了,气得她一早就上了马车,准备回娘家。后来陆淮被陆尚书骂了一顿,起床追她。她终究是心软的,听他保证了,便与他回去了。
第三日回门省亲,他们待了好些日子,才动身回去。还没进尚书府的大门,就遇见了还只是昭阳公主的赵宣清。倒也不是巧合,她是刻意在哪儿堵陆淮的。于是陆淮挨了揍,昭阳公主就借着一壶茶对她宣誓主权。
她说她五岁便认识了陆淮,而秦栖十五岁都还没认识。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就更不会有了。
秦栖轻轻抚着肚子,嘴角悄悄弯起。现在她已经拥有了夫君与孩子,还需要埋怨什么呢?只要等他来接她回去,他们便能团聚了。
她不着急,毕竟,来日方长啊。只要我知道,你也在为了靠近我而奋力,那就够了。
昭阳长公主不知何时回了神,正坐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她,“秦小姐?你在想什么?”
秦栖收回思绪,对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昭阳长公主:“哦。”
秦栖觉着,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她低首抿了口茶,“不知长公主殿下前来,有何贵干?”
她可不觉得,她们已经熟到特地拜访的份儿了。
似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昭阳长公主愣了一瞬。继而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秦小姐不必多想,本宫方才已经说过了,只是闲来无事,想与你说些体己话罢了。”
秦栖没有开口,她可没觉得她们还能有什么好话说。眼前这个人,是最想害她的。她还没有这么无聊,无聊到与死对头和解。
昭阳长公主笑眯眯地看着她,“你看起来比从前丰腴了不少。”
秦栖:“谢谢关心,你也是。”
“……”
这敷衍的意味太过明显,昭阳长公主愣了愣,无奈地摇摇头。秦栖对她防备得狠,连话也懒得与她多说。
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昭阳长公主想了想,重新措辞,启唇道:“本宫听太医说,怀了身子的人,得多吃些补物,对胎儿好。”
秦栖:“谢谢关心,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