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的事很快便被提上了日程,就定在不久之后。倒不是他们不急,只是这长途跋涉,不少将士都已经吃不消,尤其是从最远处收来的将士们。
加之如今士兵数量巨大,各个城池的都有,军中时不时会有一些小摩擦。虽说狠常见,但是这是军令所不允的。
还得花些时间调整。
陆淮负身而立,目光沉沉地看着底下操练的士兵。
冬日的太阳并不热,只是微微有些暖和,照得人懒洋洋的。若不是前些日子问那守城门的士兵,他还不知道,原来还有半月便是除夕了。
去年除夕,他们去宫中参加了年宴,然后去河边放花灯。他为了讨她欢心,让卖花灯的小贩假意猜灯谜,而后送她一盏蔷薇花灯。
现在想起来,那个小贩的演技真是有够拙劣都,不知秦栖发现没有。那个字谜也是他自己想的,也不知她听懂没有。
不过听没听懂都没关系,因为他和她说了,他心悦秦栖。在烟火升起的那一刻,在新年到来的那一刻,在她眼里全是他的那一刻。
陆淮闭上双眼,无意识地弯了弯手指。
她一定等急了吧,他得快些赶回去才是。
……
……
与此同时,深宫之中。
坐在床上的秦栖端着碗,正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汤。这鸡汤是乐乐亲自熬的,说是喝了对她身子好。于是在舒婳的威逼利诱吓,她每日都得喝好几碗。
“……”
她无奈地看了一眼一旁监督她的舒婳,却被她撅着嘴瞪了一眼。见秦栖喝完,她才将孩子抱给她。
怀里的陆思景总是在睡觉,这刚睁眼没多大会,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睁滴溜溜地转着,好奇地打量她的娘亲。
见他一双小手挥啊挥,抓住了好多把空气,秦栖失笑。她忍不住在这比豆腐还要柔软的小脸蛋儿上啄了两口,引得陆思景捧住她的脸。
“嗯?思景有话要跟娘亲说吗?”她逗他。
陆思景哪里听得懂她说什么,只“啊呜”两声,一双手就又开始乱动起来。
秦栖抬起头,将他的襁褓掖好,这才将他放在床上,又凑近了,细细地瞧着。
她可能是太想陆淮了,越看这孩子越像陆淮。连她引以为傲的小粉唇,如今看着也跟陆淮像了。
然而问舒婳的时候,又说长得像她。
秦栖迷惑了。
陆思景一双小手扑腾扑腾的,也不知有没有看见她,只知道对着她的方向“嗷呜”。惹得秦栖捉住他的一双小手,贴在了自己脸上。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小思景真调皮,跟你爹一样。若是你爹在,定会很喜欢你的。”
她笑了笑,“别看你爹嘴毒,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其实他很温柔,不论是对娘亲、还是对你,都很温柔。”
“你呀,可别怪你爹不来抱你,他正在往回赶呢。我们小思景长大了可要听话,不能跟爹爹呛声,更不能惹爹爹生气,知道吗?”
秦栖亲了亲他的小手,“我们思景最乖了,是整个上京最乖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