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们仔细研究过,这药方全是毒物,怎能给太后服用?”一个御医终于带头说道。
“对啊,这样的药喝下去,岂不是要了人的性命吗?”
“我还真没见过这种药方,你看看,里面的草药……”
一时间,议论声纷纷扬起,木晚晴早已料到是这样的局面,这样的药方无人赞同,不然莫大爷也不会隐居山林了。
她走过去,把自己的药方拿起来,说道:“就算是没有毒的草药也有十八反,乌头和贝母、半夏、不能合用,藜芦和人参、沙参、丹参也不能合用,医药上来说,没有一定的毒药之分,我的药方虽是毒物,但是多种毒物混一起,就会毒性降低,还能起到治疗的作用,这就是以毒攻毒的疗法。”
“这种疗法只是民间流传,怎能用这种方法为太后医治,夫人,你年纪尚小,有时做错决定也无可厚非,可是人命关天,我们是绝对不会赞成这样做的。”御医一致摇头反对,如果太后有个好歹,那他们就得人头落地了。
木晚晴有些急了,这些御医也只是老顽固,她只好问道:“那不知大人研究出了什么方子?”
“臣……还讨论当,太后的病是难以治愈了,只能服药暂且……”御医不再说下去,想着木晚晴也应该明白的。
不错,要是只按照规矩的治疗,太后的病也就一直拖着,御医一直不敢加重药量,生怕太后的身子熬不住,但也是因为这样,才让太后的病情加严重。木晚晴恼怒这帮太医都是贪生怕死之徒,她说道:“太后的病不能再拖了,这药方物品一定要用!”
“夫人,要是有个差池,皇上怪罪下来,这就是大罪了。”
木晚晴瞪了他们一眼:“皇上要是怪罪,我把罪全揽身上,你们只管给我药材,我亲自煎药。”
御医们个个面面相觑,不敢再出一言。
她转身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今日午前把药材送到正寿宫。”
春喜连忙跟上木晚晴的脚步,大气都不敢出,她觉得木晚晴刚才的样子太可怕了,御医都不敢顶嘴。
但是跟着木晚晴走了一段路,春喜终于忍不住出声:“夫人,走错路了,是那边才对。”
木晚晴立刻停住脚步:“你怎么不早早提醒我?”
春喜看了看她,低头说道:“奴婢害怕……”
木晚晴还不明白过来,走回正确的路之后,随后便想了想,她扑哧一笑:“你是害怕我也对你凶啊?”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宫女,夫人要教训也是对的。”
“你不必害怕,我刚才只是装装样子,对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就像那些御医一样,就要狠一点,他们才会听你的话。”木晚晴对这一点深有体会,以前对待不同的病人,有的需要哄,有的需要凶,就看人家受那一套。
春喜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回到正寿宫后,木晚晴便开始给太后针灸,每天一次,服药配合,效果就会显着。
太后这几日的精神稍微好了些,她每日都是见到木晚晴的床前忙碌,心底下已经暖洋洋的。
“晴儿,你也太劳累了。”太后叹了一口气,“哀家这副老骨头,是好不了的了。”
木晚晴笑了笑:“晴儿不累,太后只要做一个听话的病人,很快就会好的。”
“前些日子是宸儿照顾哀家,现就是你,哀家的病让你们少了相处的时间。”太后眼眸闪过一丝内疚,“宸儿侍疾的时候,哀家跟他谈过,他是怎样跟你说的?”
木晚晴并不把这些放心上,把针都放回针灸包里:“王爷为人少语,而且跟晴儿话不投机。”
太后一愣,没想到霍宸如此不开窍,她有些着急:“那哀家跟你说说。”
“太后,您不宜太劳累,还是改日精神好些再说。”木晚晴不想太后劳累,便劝太后先歇息。
碰巧这时,春喜进来说道:“夫人,太医院送药材过来了。”
木晚晴应了一声,又对太后说道:“太后,晴儿先去煎药,有什么事改日再说好吗?”
看着木晚晴匆匆忙忙地走了出去,太后唯有叹了口气。
近朝廷上也没有生什么大事,虽然霍宸好些日子没去上朝,但是对政事仍是了解。
木晚晴进宫照顾太后,霍宸也放心下来,专心处理公务,但王府里,仍有一人放心的,那便是木以柔。
木以柔知道了木晚晴要进宫为太后治疗,虽然不是离霍宸很远,但也算是有一定的距离,她心知自己的计划是成功了。
霍宸是皇家子弟,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而木晚晴却是心高气傲之人,定不会低头求爱,两人都把心事藏心里,那正好顺了她的心。
但是那又如何,霍宸已经很久没有来过她的院子里了。
自从盈姬死后,就一直没有来过。
木以柔自然知道自己处理那件事是急促了些,但是不狠一些,死的可能就是她了。
她做了那么多,也只是想要留他的身边,让他爱上自己。她右手撑着脸,看着梳妆台上的那一块玉佩,正是那晚木晚晴面前拿出来的那一块,但是这块玉佩并不是霍宸送给她的。
而是她的母亲。
母亲说这是家传之宝,是凌氏一直传承下来的。
但是那又如何?凌氏有权势,这自然是家传之宝,凌氏没落了,这玉佩和那地摊上的也没有差别。
她的母亲就给了她这一块玉佩,有什么用?如果她是正室所出,那么她今天也会稳坐正妃之位,而不是像现这样,只是侧妃,连他的一点宠爱都要乞求。
菱花铜镜里,那伊人明眸善睬,冰肌莹彻。
再细看,和木晚晴为相像的就是那一对眸子,她的眼眸多了一丝妩媚,而木晚晴便是多了一份灵动。
她伸手抚过自己的脸颊,莫非要借她人的容貌来重获得他的宠爱?
木以柔咬咬牙,她已经做过一次,再做一次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