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木晚晴便收到木以柔传来的消息,知道凌嫦可以为自己再一次传信,心里也是很欢喜,但却是迟迟不敢下笔,因为这次扯上木以柔,她隐隐有些担心。
但是她临盆即,已经不能再拖,到时候要是霍宸派人来接应芷凝,那孩子肯定是能离开京城的。
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提笔写了一封信,再让芷凝跟木以柔约好地点,心里面的顾虑才消除了一大半,这信如果是交到凌嫦的手里,那就不用害怕了,希望不要节外生枝。
春天时节,都是万物皆,但也时常下着春雨,路面湿漉漉的,走路也要分外小心。
木晚晴的肚子已经个月了,眼看临盆即,到时候她也只能用点小计谋才能瞒过霍寰为什么会早产。
她仍是有些不安,希望霍宸看了这信,会原谅她,会来把孩子接走,那她也就能放下心头大石了。
与凌嫦约定的日子已到,今天碰巧是凌嫦出府的日子,木晚晴梳洗了一番,才去了约定的地点,是长廊的头那一处的假山,那儿是引进活水的地方,平日并没有多少走动,木晚晴走了过去,一步步登上假山上面的八角亭。
她才不过是几步石梯,她走起来都有些吃力了,凌嫦已经等候多时,看见木晚晴的时候,神色有些淡然:“就快生了?”
木晚晴一怔,才说道:“快了,还有两个月。”
凌嫦知道她撒谎,也但不拆穿,就问道:“信呢?”
木晚晴这才把信拿出来,上面有着自己那清秀的字迹:霍宸亲启。
凌嫦把信接了过来:“放心,京城里面有许多送信的跑腿,很快就会送到的。”
“谢谢。”木晚晴微微一笑,感激地说道。
她知道自己不能留太久,要不然芷凝也拖不了那些侍卫了,朝着凌嫦点头示意,便转身离去。
凌嫦等到木晚晴离开以后,才敢离开,可是一直暗处观察的木以柔便走了出来,拉住凌嫦,往凌嫦的袖子里拿出那封书函。
“柔儿,你干什么?!”凌嫦低声吼道,但是木以柔动作极快,已经把信拿了出来。
木以柔迅速地看了一眼,双眼已经酝酿着恨意,果真是!
木晚晴果然是怀了霍宸的孩子,居然还想要霍宸把孩子接走,如此一来,那么霍宸岂不是知道了孩子是他的?到时候,霍宸恐怕就会原谅木晚晴。
“快些把信函收起来。”凌嫦皱着眉头,想要把信函拿回来。
可是木以柔闪身一躲,手里捏住信函,几乎想要撕掉。
木晚晴想要重获得霍宸的宠爱,不行,她不能让木晚晴这样做,不能让木晚晴两方讨好,她要木晚晴永远都翻不了身。
有了这封信函,她便也什么都不怕了。
“娘亲,你不必将信函传出去了,。”木以柔把信函重装好,放自己的衣襟里。
凌嫦皱着眉头,一脸疑惑:“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凌嫦还没有说完,木以柔已经小跑离开,凌嫦就算想追,也来不及了。
她心里头忽然闪过一丝不安,木以柔想要干什么?
木以柔跑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木晚晴的背影,她喘着气,悄声跟木晚晴的后面。
如果要是再走一段路,就会看到侍卫了,木以柔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拖延,她不能让木晚晴利用孩子,让霍宸原谅她,虽然她是爱霍宸的,但是她也有私心,她自小便是嫉妒木晚晴,现下,能有这好机会让木晚晴永不翻身,她当然是要好好把握。
她咬咬牙,便冲了上去,从身后推了木晚晴一把!
木以柔没有一丝的犹豫,她的脑海里,只要木晚晴的孩子不出生,那便是什么都可以了。
木晚晴没想到会有人从后面推了她一把,她只感觉到天旋地转,往地面上摔去,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护住自己的肚子,身体一扭,侧身摔下,却是这种冲力,已经让她的骨头快要碎掉,腹部传来阵阵疼痛,已经让她的思绪开始迷糊!
她刚好是摔楼梯跟前,木以柔见到是大好机会,那不管木晚晴那煞白的脸色,一脚踢了上去,管力量小,但木晚晴还是滚下了那几级石梯,她的迷糊间,只觉得自己体内的温柔已经慢慢流逝,眼前似乎还闪过木以柔那张扭曲的脸蛋。
“你……”木晚晴吐出一字,便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
木以柔全身哆嗦,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大胆,她立原地,眼睛死死地盯着木晚晴,过了一会儿,木晚晴的裙下已经渗出鲜血,她看见那滩鲜血,是害怕,连忙拔腿就跑。
她不敢停下来,一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把门拍啦关上,背对着木门,喘着粗气,不敢再想下去。
这种感觉,比自己当初杀死盈姬要可怕,她脑海里一直闪过木晚晴那双幽怨的眼睛,心里一直无法平静下来。
她缓缓蹲下来,把自己抱住,似乎这样就能获得那奢侈的安全感。
要是霍宸知道了,要不要恨她?但她觉得自己没有做错,木晚晴这样的女人,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她只是不想霍宸再受到木晚晴的诱惑而已,就算霍宸要杀她,那她也认了。
谁叫她爱他,谁叫她这般痴情。
相府里乱了一团糟,就京城里的大夫,都已经叫来了好几个,稳婆是一直进进出出,刚把一盆热水端进去,过了会儿,就有人把一盆血水端出来。
木启志外面来回踱步,木役旭是几乎想要冲进去,无奈却只能外面干等。
“你怎么不照顾好晴儿?!”木启志等得不耐烦了,就骂了芷凝一句。
芷凝听到骂声,哆嗦了一下,默默地流着泪,却不敢说出木晚晴是要凌嫦传信,心里头加担忧和自责。
这时,霍寰大步流星走来,额头已经冒出汗珠,只见他一身暗红色常服,却也英姿飒爽,要不是他此刻皱着眉头,便是加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