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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若用这八个字来形容这罪恶之眼,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先古年间出现过的那一枚罪恶之眼的主人的遭遇,放在现在的我身上,相信仍然是一样的,若我拥有罪恶之眼的消息传出去了,我的结果怕是比先古年间那位的遭遇好不到什么地方去,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人性这东西,是永远永远都不会产生任何变化的。

人类能进步,说到底不外乎就是因为人性中的贪婪。

因为贪婪,所以才想要更多的东西,于是,就在不断的研究、创造、掠夺……

最终,也是要倾覆在贪婪上。

这就是一场的永无休止的因果轮回,究其根本,只需要一个引子——欲望。

欲望是与贪婪挂钩的,先古时期的人类是这样,现在的人类也是这样,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发生任何的改变。

可是,罪恶之眼的力量又是那么的诱人……

若我能拥有那样的力量,将罪恶之眼演化到终极状态,我就可以做更多更多的事情……

贪婪这种东西在我的身上亦表现着,而他人的贪婪,也是时刻威胁着我自身性命的东西。

我沉默着,过了很久很久,才终于昂首问道:“罪恶之眼,如何才能再一次出现?”

“哦?说到底你还是对那种力量非常渴望了?”

唐赛儿微微翘着嘴角,脸上的神色也不知道到底是揶揄还是其他,总之蕴藏着太多的意味,淡淡说道:“你就不怕被人掘目取眼?你就不怕这尘世之间再没有你的容身之处?”

“有些东西,并不是怕就能解决的。”

我一咬牙说道:“老天爷既然让我意外得到了这种力量,那便是我命中该有的东西,天予不取,悖逆天意,那是断了命中该有的因果,或许仍旧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换而言之,这世间人心叵测,阴行之中又是荆棘遍地,我都已经成了守夜人,已然站在了风口浪尖上,就算我不碰那罪恶之眼,最后就一定能有好结果?恐怕未必!横竖都是个死,那还不如挺起脊梁骨,做自己该做的事儿,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倒不如统统接受一切,披荆斩棘前行,且看终点是死是活,至少没有枉费一场苦心,畏手畏脚的,又岂是大丈夫所为呀?”

“哈哈哈哈哈……”

唐赛儿毫无征兆的大笑了起来,笑的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吃不准她到底心里在想什么,甚至,我都看不出她到底是在嘲讽我,还是在认同我,她也不解释,只说道:“欲再开罪恶之眼,须永堕魔渊。”

我一怔,却不知这个永堕魔渊,到底是如何打开那扇门的。

不过,想必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我细细回味着方才打开罪恶之眼时的那种滋味和感觉,沉吟片刻,方道:“那我刚才,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魔道!!”

伊诗婷忽然插口说道:“你刚才,就是无意之间推开了踏进魔渊的大门,当时你应该是受到袭击以后受了极端的刺激,所以才忽然爆发了。人心其实都是向往光明的,可惜命途多舛,谁也不会知道命运到底给自己安排了一条什么样的路,当一个人的生命中再也看不见任何光明和希望的时候,那他就只能在黑暗中行走了,这就是修行路上所说的魔道,魔道中人,对世界绝望,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做出什么事情,简直就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当时我们本来是想要去阻拦你,将你唤醒的,不过唐赛儿前辈说,一定要让你好好的去体会一下那魔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走在修行路上的人,如果都没能弄清楚魔道到底是什么的话,那这个人的未来还会有很长一段路去走,才能登峰造极,你现在无意之间既然已经接触到了这个极高的门槛儿,那还不如让你好好体会,对你未来有好处,也是如此,我们才一直都在车上按捺着!”

“此话,对,也不对。”

唐赛儿面无表情的在一边又说道:“神魔两道,关乎甚大,与心性,遭遇,周围的环境,乃至于是力量等所有的因素都有关系,其实,若是寻常的修行者,再没有触摸到地境的门槛儿的时候,基本不会产生有关于神魔的思考的,可是你却早早的触碰到了这个门槛儿,与你的心性有关,这一点你的伙伴已经和你说过了,可这仅仅是你无意间踏入魔道的原因之一而已,最大的原因,还是和你的力量有关!”

说到此处,唐赛儿的声音陡然拔高了,声音近乎于是有些尖锐了,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早就说过,你的力量是黑暗的,而这种力量,会在无形之中影响你自己,其实,像你这种极端的力量在修行界非常罕见,人家的力量是中庸平和的,自然能一路平和的走到地境,可你的力量却是极端黑暗的,不管你是否承认,它终究会潜移默化的影响你,让你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下意识的就会往偏激处走,而当你的心彻底堕入魔道之后,就会与你体内的那种黑暗的力量融为一体,从你的身后再狠狠的推你一把,让你一脚踩进深渊里面!你不要以为这是什么好事情,方才若不是我用暴力的手段直接制止了你,让你的心有了片刻的清明的话,恐怕你永远都不会醒来,变成一个极端憎恨世间,只知道杀戮的人。”

听他们说起了这么多,我还如何能不知道我在面临着什么?一时间,我沉默了下来,不再作声,这些关于力量的思考,说到底,又如何不是我人生的十字路口呢?我还需要斟酌,再斟酌……

或许,这会是一条很长的路,是人生路,也是心路历程。

我又看向了遍地的尸体,隐隐约约之间,我甚至能嗅到自己这双手上散发的浓郁的血腥味……

这些,又是我想要的吗?

……

唐赛儿或是觉得还不够,依旧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说道:“你也不可否认,你自己本身就是个适合在黑暗中生存的人,你心中有恨,这些恨积淀在你的内心深处,随时都会喷薄出来,再加上周遭的因素,这才让你在入魔道的路上走的那么的轻松!!别忘记了,我曾经窥视过你的一切,我比你更加的了解你自己,在你的内心深处,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当你家族崩塌时候墙倒众人推的场面,你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那些伯伯背叛你父亲时候的嘴脸,这些都是你的恨,你永远都不会忘记!如果不是你有一个母亲在教你善良、忠厚,并且对你影响极其深远的话,你铁打的就是一个魔,比我更加可怕的魔,有朝一日扶摇直上,手提杀人剑,必然会动乱世间!”

我仍旧在沉默,这些东西,我无法去反驳,她说的字字诛心,可,也字字无错!

我只是在努力的回忆入魔时候发生的一切,可那时候发生的事情,却是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了,那种感觉非常的缥缈。

“好了,我可听不懂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什么神啊魔啊的,和我家老爷子的那套说辞一模一样,我家老爷子在我耳朵旁边念叨了三十年的时间我都听不懂,现在我也一样听不懂。”

这时,莫舒一摆手,打断了我们的话,然后她说道:“我只知道,现在我得搞清楚到底是谁这么无法无天,竟然敢在华夏的土地上弄出这么大的阵仗袭击杀人!”

……

作者风尘散人说: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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