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什么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给自己谋条出路也是无可厚非的,跟在莫芸那种喜怒无常的人身边,也难怪要来找我们了报讯了。”朝歌耸肩:“不过有她在倒是好事,至少有人能帮我们盯着莫芸了。”
“那你就不怕她转头把我们也给出卖了?”清欢看着朝歌挑了挑眉。
朝歌摇头:“不会的,我有很多种办法让她不能给莫芸报信,而且她敢来找我,绝对不是冲着我自己的面子来的,她相信我无非也是天衡子的缘故,她只是相信天衡子不会和阴险小人为伍,也相信我定然会和天衡子商量此事,我们的人品在她那边有什么用?不过是她看见了我们后面的天衡子罢了。”
“好吧。”
清欢闻言心里酸涨涨的,她此刻应该高兴,有人这么相信天衡子,甚至因为他的缘故对他身边的人都如此信任,可是那人又偏偏是个女子……
她知道这种事上绝不是她该吃醋的,只是她从这事上就能像管中窥豹似的看出一点端倪,这天衡子在女子的心目中到底有多受欢迎。
她虽身在上清宫,但下山之时还是隐隐听到过一些风声的。
比如,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祝福他们两个的……婚姻?
就在天衡子和她结成道侣的消息传出去的时候,全天下皆是哗然,一时间流言四起,有的说她定然是狐狸精转世,这才能套住天衡子,还把她那些“风流”往事都给找了出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也有说他们是奉子成婚的,总之就是将清欢描写成了一个心机深沉的女人,认为天衡子定然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中,更有甚者觉得受不了天衡子成亲,自己一直以来的幻想被打破而自杀的。
清欢叹了口气,很多事情往往都是一把双刃的利剑,好的一面可以带给人希望,坏的一面往往能把人拉入深渊。
“莫芸原本是想设计你和李勋方之间有苟且的,但是因为如今天下再度陷入水深火热,又有百姓向上清宫求救,知道天衡子定然是要下山去救人的,想着你应该会和天衡子同去,定然是等不到李勋方上山,这才如此匆忙的给你下了毒。”朝歌继续说道。
清欢皱起眉:“李勋方是谁?”
“一个喜欢莫芸的男子,淮阴王李勋方。”朝歌顿了顿:“这霜降也是他给寻来的,也是实力很强的一个男子,可是偏偏喜欢上了莫芸,这眼睛,真真是瞎了。”
朝歌话中的惋惜之情听的清欢都觉得有趣:“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嘛。”
“唉。”朝歌还是不住的摇头。
“既然她这么相信知观,我们也定然不能让她失望,不是吗?”清欢岔开话题:“这件事你同知观去说吧,算算时间,我也该中毒了。”
“好。”
清欢仔细想了想书上写的东西,她应该肚子疼,疼完之后就开始流血,流完血……这个孩子就该没有了。
只是这个血是怎么流的清欢却不清楚。
书上只说,那些女子看见了双腿之间的血迹便知道自己的孩子没了……
双腿之间的血迹……?
清欢有些迷茫,这流产怎么会和双腿有关系?孩子又不是怀在腿上的。
唉不对,这孩子是在肚子里的,那应该……应该就是肚子流血,血顺着腿流了下去喽?
那不是要在肚子里破个口子吗?
清欢想想就觉得痛。
还好还好,他们龙族生孩子都是让孩子的灵气撞破屏障,直接冲出体外的,不用像人类一样,生个孩子还要弄的一地的血。
她虽未见过龙族产子,但是这点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延承一下龙族的习惯还是配合一下人类生孩子的样子呢?清欢感到十分忧虑。
不过还好她没有想太久,片刻之后天衡子便进来了,看见清欢一脸思考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哪有女子流产是这个样子的?”
清欢看见天衡子的时候眼睛一亮:“知观知观,你教教我嘛。”
天衡子在医书上看到过女子生产时应该是怎样的,但毕竟没有亲眼见过,他有几分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后说道:“你且安下心,我仔细同你讲讲。”
两人俱未见过女子生产时的样子,天衡子也只是感觉一个大概,凭着自己的想象同清欢大致说了一下。
幸好清欢本就不是人类,她生产的样子自然也可以糊弄过去。
毕竟能见到真龙的人能有几个呢?结果是对的就行了。
生产应该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清欢想了想,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知观,我要开始肚子疼了哦。”清欢朝着天衡子眨了眨小眼睛,随后捂住肚子开始在床上打滚:“哎呀,我肚子好疼呀!”
天衡子顿时哭笑不得:“我倒是头一回知道妇人生产还能抱着肚子乱动的。”
清欢想了想:“那我换个办法。”
生孩子有几个要点:虚弱、疼、无力。
于是她示意天衡子给自己倒了一点茶水,然后把这些茶滴了几滴在脸上,囫囵一抹作出满头大汗的样子,随后她躺在床上用力的抓住天衡子的衣袖:“知观……我肚子……我肚子好痛啊……”
清欢这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像是真的承受了什么巨大的疼痛。
天衡子也很配合的说道:“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肚子疼了?”
随后一股鲜红的血液从清欢的裙摆底下溢出,染红的床榻,清欢的话上都带上了几分哭腔:“知观……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天衡子见清欢如此入戏,太阳穴跳了跳,按着接下来应该会产生的对话说道:“这孩子…”
“知观,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天衡子紧了紧清欢的手,装模作样的给她把脉,这上清宫能有几个人的医术可以比的过他?
他自己就是最好的大夫。
天衡子闭上眼睛:“孩子,只怕是保不住了。”
此刻莫芸掐着点来到了天衡子的厢房附近,恰好听到天衡子这句话,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