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止辞也知道清欢时不时的还会偷懒,但是他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清欢怎么样,他最主要也只是要做做样子,不然他在清欢面前毫无威严的话,清欢日后只会更加调皮。
一开始止辞都是正着把她绑在树上或是吊在树上的,后来逐渐衍生出了一个恶趣味,就是让清欢看他下棋,便想出了一个倒吊的方式,清欢看的那叫一个头晕眼花。
不过那个时候止辞找的都是比较靠谱的东西挂的清欢,或者是被他的法术加持过的东西,总之都是能承受的了清欢的,只是如今这横梁……
毕竟也有上百年的历史了,再加上清欢这龙身,重量实在是不轻,日复一日的被清欢这么压着,总归是容易出问题的。
清欢平时敏感的紧,许是因为挂在树上久了,失去了原有的敏锐,如今那横梁都已经发出“抗疫”之声了,清欢还是没有察觉。
没有察觉的后果,就是天衡子匆匆赶回厢房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地的狼藉。
原本立的好好的房子……如今俨然已是一片废墟。
而清欢站在残骸之中看着天衡子讪笑。
天衡子深吸了一口气。
不气,不气。
清欢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心虚的很,也知道这个时候绝对要顺着天衡子的毛捋。
于是她小嘴一瘪,跑到天衡子身边抱着他大哭:“呜呜呜知观,我好害怕,刚才这个房子……他突然……突然就塌了……”
?????
真的不是你太胖了吗??????
天衡子看到那断成两截的横梁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闭上眼睛,默念了一遍清心咒。
怪不得清欢怎么吃都吃不胖,原来这肉都长到原身上去了。
此刻正在偷窥两人的司命见此不由得捂脸,原先还以为清欢真的变乖了,没想到她本质还是一条作恶多端的小坏龙。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司命微微捂脸,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止辞上神才能降的住她了。
“所以你觉得,我们今天晚上能住哪里?”天衡子看着清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实在头疼。
可这是自己的夫人,骂骂不得,打又舍不得。
清欢低头想了想,抽抽噎噎的说道:“上清宫应该还有很多厢房吧……”
天衡子一时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由于房子倒塌时发出的巨大声响吸引来了不少不知情的弟子,天衡子只能先带着清欢离开,挥退弟子之后就把这里的事情都交给了明汜去处理。
下午的时候他就将自己搜集到所有关于莫芸的事情全部告诉了纯阳真人,毕竟师徒一场,天衡子也不想做的太难看,若是纯阳真人愿意出手,他也就不做什么了。
纯阳真人刚开始还不相信,但事实就如此摆在他的面前,也由不得他不信。
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自己一向乖巧的女儿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她居然……居然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
天衡子无奈,看来这件事还是要自己出马的。
于是他先是下令将莫芸禁足,并且将她身边那两个丫鬟的死因公诸于众,同时,他又派人在莫芸的厢房里搜出了霜降,如此一来,这件事的证据确凿,莫芸也就躲不掉了。
莫芸虽是郡主,但同时她也是上清宫的人,她犯了错,天衡子自然也有办法惩治她,上清宫也是百年道门,自然是有规矩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他要派人将莫芸带下去的时候,她的婢女突然跳了出来。
“道长,这毒是我下的。”
天衡子端茶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大堂之上,一时无人敢说话。
天衡子神色未异,但陡然严肃的大堂一时间众人都能看出变故。
“我说,这件事同郡主无关,从头到尾都是我策划的。”
那婢女挺起胸膛看着天衡子,一对上他冰冷的视线心里不由得一颤,但她还是壮着胆子说道:“郡主对道长的心思,大家想必都知道,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莫芸面上一红:“青鸾,谁叫你乱说话的!师兄,你别听她胡说!”
青鸾看向莫芸,神色哀戚:“郡主,您待奴婢不薄,有些话,奴婢若是现在不说,以后,恐怕就没有机会说了,您喜欢道长,但是道长心里却只有那个妖女,我实在看不下了,这才给她下了药。”
天衡子将茶杯往桌子上轻轻一放,不辨喜怒,整个人神色从容,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若是容丰在,就知道这是天衡子要发怒前的前兆:“继续说。”
“是奴婢假借您的名义给淮阴王殿下写信,因为奴婢知道,淮阴王殿下向来待您如亲妹妹一般看待。”青鸾想到自己的家人,咬碎银牙也要坚持下去:“所以我说您身体不好,需要霜降来治病,淮阴王殿下不疑有他,便派人将霜降寻了过来。”
“随后我便将那药制成汁,放在那妖女的膳食之中,那妖女一吃下去,果然没了孩子,我也早就想到会有今日那么一出,你杀了我也没事,郡主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此生无以为报,只能用这种方式……”
她说的有理有据的,显然就是已经事先串好了口供。
莫芸自然也做出一副悲痛的样子:“你怎么可以……师兄向来都是我最尊重的师兄,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己之私对师嫂做出如此之事!你简直!简直太让本宫失望了!师兄,此事都是我管教不力,御下不严,还望师兄责罚!”
好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若是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天衡子冤枉了她。
别人不知道,但上清宫却是有不少弟子知道的,莫芸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天衡子语气淡到了极点:“罚,自然是要罚的。”
莫芸心里一跳。
“你这婢女一口一个妖女,目无尊上,藐视法纪,蓄意伤人在前,恶意中伤在后,此等刁妇,自该送去由淮阴王殿下亲自处置。”
天衡子原本是想放这婢女一马的,毕竟事情的真相如何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但是谁叫这个婢女骂了清欢呢?
他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人,又岂是她们能随意置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