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日后回了天界,这诅咒还是会缠在他的身上。
清欢心里多了几分担忧,但又不能告诉天衡子。
“我们对那里的情况还不甚熟悉,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天衡子到底还是冷静的,只是他幽深的目光令人发寒:“一切等容丰醒了再从长计议,最迟明天下午他就会醒,我们……还等的及。”
散云真人也不再说什么:“若是有什么需要,我们定然不会推辞。”
天衡子颔首。
“对了,你们是在哪里发现的他啊?”清欢突然想起这个事:“你们既然是要去怀阳城的,那应该就是在怀阳城附近的野外喽?”
“不错。”散云真人说道,面上还有几分尴尬:“但是离此地还是有些距离的,我们本可以顺势进入怀阳城,只是想到这位小友的伤伤的太重,我发现他的时候几乎就是在死掉的边缘了,因为我实在也没有办法救他,最多只能帮他控制魔气的蔓延……再加上这又是一条性命,便想着直接来找你们了。”
其实还有一个缘故,他们要是当初没有碰到容丰也就算了,可他们不仅碰到了,还将他救了起来,要是这容丰死在了他们的手里……那他作为一个前辈的面子要往哪里搁?
而且他对清欢的崇拜之情又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好不容易能见到自己的“偶像”,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说来倒也惭愧,他年纪虽痴长天衡子不少,但偏偏会崇拜他的夫人,但转念一想,这清欢的年纪定然也不小了,龙族成年就要一千来岁了,这清欢怎么也得有两三千岁了,这样一想,他的心又舒坦了不少。
“此事多谢散云真人了。”
散云真人摆手:“知观多礼了,我本就是前辈,哪里能见死不救呢?更何况这也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天衡子也不再多说,散云真人又接上一句:“知观,容我多说一句,那女魃定然更靠近怀阳城一些,而且怀阳城同这种小城镇又有天壤之别,那怀阳城主又是亲自邀我去的怀阳城,若是知观去了他定然会更加高兴,倒也不是我怎么样,只是在怀阳城里,知观定然要比在这地方更安全。”
知道散云真人是好意,天衡子沉吟了一下:“如今我这弟子身受重伤,不宜过多奔劳,一切还是等他醒了再说吧。”
散云真人闻言也不再多说:“知观心里定然自由把握,那老朽也不再废话了,只要知观想去了,老朽和城主,定然夹道相迎。”
“好。”
清欢的困意又开始上涌,她轻轻打了个哈欠:“知观,我还是好困哦。”
天衡子看了一眼容丰,随后又看了一眼其他立着的弟子:“你们几个,轮流守着容丰,一旦有什么事立即来向我汇报。”
“是,师傅。”
如今天衡子确实不太放心留清欢一人在房间里,万一出了什么问题……
“那我们先走了,散云真人辛苦了一天,也早些休息为好。”天衡子冲着散云真人拱手作揖。
散云真人回礼:“不碍事的,知观先走吧,老朽也要回厢房了。”
回了房间之后,清欢看起来反倒没有这么困了。
“知观,这逍遥观在道界的实力怎么样啊?”清欢依稀记得,上次东海之滨大战之时,这散云真人的实力好像是所有道长里面最弱的吧……
天衡子不知清欢是何意,稍微迟疑了一下:“中下吧。”
天衡子说了中下,那应该就是好不到那里去了,他向来都是把人往好里说的。
清欢说道:“你想啊,就是那些百姓都知道要找上清宫求助,这怀阳城的城主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你别多想了,兴许他只是同散云真人关系交好呢?”
“不是啊知观,上清宫比逍遥观离怀阳城近多了,他又何必舍近求远呢?而且你还是那个莫芸的师兄,怎么说在国都里也算是有一席之地的,他自然应该更想同你交好才对。”清欢继续分析道:“不是我王婆卖瓜,只是我是真的觉得有问题,若是什么小事去请逍遥观的人倒也就罢了,突然之间出现了这么大面积的干旱,一看就知道是有妖孽作祟啊。”
“你说说百姓都愿意去求灵一点的神仙,这城主怎么可能不去找实力强一些的人来帮忙呢?上次李勋方来不是也给你带了信吗?”清欢突然想起那事。
后来有一次清欢又在数那些财宝,这才发现那下面居然还藏了一封信。
信上说朝廷确实有意想请天衡子下山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如今天下百姓已是惶惶不可终日了,若是再请天衡子下山,不就是证实了有妖孽作祟吗?如此一来,只怕百姓会更加不安,就怕出什么乱子。
所以他们更希望天衡子能自己主动下山,不管遇到什么事,朝廷都会在暗中相助。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怀阳城的城主有问题?”
“不错。”清欢点点头:“从容丰骨头上刻的字看来,那女魃应该是知道我们的动静的,但是我们起先下山的时候动静可没有现在这么大,是从我开始布雨之后众人才知道我们下山的,而且现在天都热成这样了,很少会有百姓愿意跑出张扬此事,消息的流通远远不如以往,女魃怎么可能会如此及时的知道我们下山了呢?”
“而且我看他那伤,怎么也该是昨天受的伤,就算女魃真的知道我们的行踪,所以故意警告我们,可她又怎么能确定我们可以遇上容丰?”
最后,清欢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观点:“所以,要么是散云真人有问题,要么就是怀阳城主有问题。”
清欢说的也确实不无道理,天衡子半晌没有说话:“你的意思是,这女魃和他们其中之一有勾结?”
“我觉得后者的问题更大,知观你想啊,魔界在这么多地方设了他们培养尸体的窟点,如果要想不引人注意其实很难的,但如果他们有一个在朝为官,且能一手遮天的后台,那就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