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魃哪里还不懂她的想法:“你和天衡子之间是不是闹了些矛盾啊?”
清欢面上一哂:“没有啊,我怎么会和他闹矛盾呢?”
这话说的是无比别扭的。
女魃看惯了是非:“你们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去蹉跎,但爱情里的事总有一方事要先低头的,你看我和应龙,两个都是极骄傲的,结果呢……我们两个如今落得个什么下场。”
话里的遗憾和苦涩都快溢出女魃的胸膛了:“如今你还有机会,但是你总归是要好好把握的,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如今一个是凡人,一个却是龙身,天下间闹得沸沸扬扬天界却未插手,甚至还有神族出手助你一臂之力,想来这事也不会是什么小事。”
清欢感叹了一下:“确实如此,只是此事……我不能告诉你。”
女魃口中的神族当然不是朝歌和玄冥,那日天后出手相助的时候,女魃定然已经有所察觉了。
“嗯。”女魃也没打算追问,很多事情知道的太多,反而才是种累赘:“只是有一事我必须要提醒你。”
“啊?”清欢还以为女魃要同她说什么大道理,结果女魃却说了一句几乎让她惊掉下巴的话:“神界有人同魔族有联系,我想,你还是要小心一些,其他的我也不知道,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么多了。”
清欢闻言陷入了极度的迷茫之中,神族有人和魔界有联系,她是知道的。
她现在其实搞不清楚,到底这个世界的天界和原本的那个天界有什么区别,或者说两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若是两者是区别开来的,那如今的天界中她又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可要是两者是同一个天界,天界不可插手上神历劫,出现一个在凡历劫的朝歌已经是失误了,又怎么会再出现一个玄冥呢?
清欢一时有些搞不懂天界到底想做什么了。
“莫要苦恼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很多事情你不一定能想明白,等以后时间久了,真相自然会慢慢浮出水面。”女魃看清欢一张小脸都要皱在一起了,只觉得甚是好笑。
清欢只能点点头,但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如今她只是回到了四千年前,也可能……四千年前的天帝已经预料到这一切了呢?
要说清欢的神经也是真的粗,既然天帝能放心的将她送到这里来,那天界的一切事宜他自然都已经安排了好了,自己又何需再如此操心呢?
想到这里,清欢的心情一下子就舒畅了不少。
女魃无奈一笑,清欢果然是小孩子心性,想来她一直都天衡子被保护的很好吧。
天衡子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很清楚,绝不可能在大晚上来给她送东西,想来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们的厢房就在湖前,女魃也猜到了天衡子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罢了。
而清欢一大早就来找她,估计两人之间是吵架了或者是闹别扭了,两个人都不肯先低头。
一时间,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两个人才好。
一个是执掌一方道观的知观,一个是活了几千年的苍龙,两个人应该都是比较成熟的,没想到幼稚起来也不过如此了。
清欢后来又在她这里坐了许久,但越坐到后面就越心不在焉,女魃耳聪目明的,早就猜到了她的出神,也不知两人到底具体发生了什么。
“昨日天衡子来寻我的时候我见他脸色不太好,想着可能是因为他余毒未清……”女魃想了想还是帮他们一把吧,日后他们要面对的事情还有很多,能多一点时间在一起,就不要浪费了。
“什么毒?”清欢果然被女魃的话给引走了注意力。
“那日在假的怀阳城中,他为了救你中毒太深,骨子里还有一些毒素未曾拔去,你们中了毒以后行为做事有些反常,他如今也是毒素未除呢……”
话到这里,已经是帮天衡子解释了。
清欢松了口气,原来是她误会知观了:“那这毒……可会有什么后遗症?”
“这倒不会。”女魃说道:“只是他中毒太深了,所以这毒性挥发的时间可能会长一些……”
“没关系,我等的了!”清欢小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个舒心的笑:“知观好好的就行了!”
原来是中毒的缘故,亏她还担惊受怕了一个晚上。
也幸亏这毒不要人的命,不然她还不知道要有多担心呢。
“看来你们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女魃其实骗了清欢,天衡子的毒早在龙珠破碎的一刻就被彻底拔除了,他身上所有阴暗面的东西,和不属于这个他的东西,都已经被龙珠给粉碎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这个人,是真正真正的天衡子,而不是有着那半止辞记忆的天衡子。
“现在没有了。”清欢冲着女魃笑了笑,这还是第一次知道知观中毒以后,她这么心花怒放。
虽说这样不好,但至少比知观不喜欢她了这个消息让她来的快乐。
“好了,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了,那还不快点回去找你们家知观?他现在可和以前不一样,要是被什么女人给勾走了,你哭还来不及呢。”
“对啊!”清欢一拍脑袋,那莫芸还在宫里呢,她对知观的心思那可真是瞎子都看的出来,如今知观和以前不一样了,那……那要是知观真的看上莫芸她可怎么办?
不行不行,她现在必须要去找知观!
“那我先走了,以后再来看你!”清欢话音未落,已然化成了龙身迅速离去,那速度,饶是应龙在此看见了都要惊叹一声。
女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到底是在帮清欢还是在害清欢。
只是天衡子心里明显就是有清欢的,只是他向来内敛,什么事情又都是藏着掖着不肯说出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认清自己的心,不过好在他至少对清欢是护着的,这种保护已经深入他的骨髓之中,早就变成了一种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