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梦看看哥哥,又看看月季,最后点了点头。
于是街上就出现了这么一幕,一个娇美的女子手里牵了个孩子,丰神俊朗的男子就跟在她们都后面,时不时帮上前用手挡住周围的人群,免得她们被挤着。
月季还是第一次和男子如此亲密接触,以往她在灵蛇族里的时候,天天就对着那五蛇,看的心都烦死了。
但高楚不一样,他和那些男子都不一样。
月季明知自己这般想是错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
她不可能为了一个凡人放弃自己的百年修行,她也不可能为了一个凡人让自己的族人遭受灭顶之灾。
就这一次,等到清欢回去了,她和高楚之间的事情也就彻底结束了。
不,应该说他们之间的事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高楚是高楚,她是她,他们之间不过是一日之缘而已。
她所谓的心动,也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
多年之后,她还是在山中修行的灵蛇,而他,兴许已经白发苍苍,或者儿孙满堂。
既是不可能之事,那也就无需再想了。
清欢和子渊待在一处倒也不无趣,上次是没有机会,这次他碰着清欢,那几乎是快把浑身解数都用在了她的身上。
世人都说子渊公子淡雅如莲,性情冷淡,平日里从未见过他对谁有所热络,如今他却百般讨好一个女子,大家想不好奇都难。
眼看着女子送男子花的时辰快过去了,清欢还没见着有什么生的特别特别让人心动的男子,再加上手中的花拿着也是累赘,她干脆直接送给了身边的子渊。
“呐,你可别误会啊,我只是多给你一个夺魁的希望而已。”清欢还特地叮嘱了一番。
子渊含笑接过:“我省得的。”
他手里的花明明已经快拿不下了,大多都是身边的小厮在拿,清欢原本也是想给小厮让他拿着的,没想到子渊宁愿将其他的花递给别人,也要自己亲手接过清欢手里的花。
“啊湫。”清欢丝毫没有形象的打了一个喷嚏,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看着她,看的她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可是着凉了?”子渊连忙关切的问道:“如今这天气是越来越凉了,我让人给你拿件披风吧。”
“不用了。”清欢揉着鼻子:“兴许是这里脂粉味太重了,我有些不习惯而已……”
两人正说着呢,三两个男子朝着清欢这里走了过来,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手里的荷包递给了清欢。
清欢其实不想要,这些东西她带着也没用,蛇族的人又是闻不了这个香气的,他们啊,对气味敏感的很。
知道清欢不想收,但这是礼貌问题,于是子渊主动说道:“收了吧,你若不想自己拿着,我替你拿着也行。”
“行。”清欢想了想也是,大不了等会儿丢了就行了,总好过当面给人家难堪。
于是她就收下了。
“我在这附近有个画舫,你可要上去看看?”子渊说道:“上面有休息的地方,他们还准备了不少水果茶点,你逛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
“好!”清欢这还没去过画舫呢!尤其是听说“水果茶点”四个字,清欢便更是喜欢了。
原来那所谓的画舫就是一艘巨大的船,船只就停在湖面上,上面灯火通明的,精致非常:“这是你的?”
子渊颔首:“不错。”
“原来你这么有钱啊。”清欢一猜就知道这船要花不少钱。
“也没有,这船其实是很久之前就有的,我只是花了低价买了,后来翻新了一遍罢了。”
谈起钱,子渊也只能苦笑。
他在清风阁呆了这么多年了,手里攒下的钱也有不少,全都用来买下这艘画舫了。
原因无他,他的娘亲毕生的愿望就是能坐上一回画舫,可一般画舫都只接待达官贵人,权威显赫,他虽是清风阁的头牌,但是远远还不够资格坐上画舫。
他们自小家贫,幸而他生了一副好样貌,年幼时被看中接入了清风阁中,清风阁虽是个相对厚道的地方,但是像他们这种清倌也至少要在清风阁里呆到三十五岁才能出去,三十岁五……
如今他才二十一岁,还有整整十四年的时间要熬。
最可笑的事情是,等他好不容易攒够了钱,将这画舫里里外外翻新了之后,他的娘亲却去世了。
虽说他名声在外,但哪个好人家的公子会去做小倌的?哪怕是清倌,都是为人所不齿的。
多少人在背地里暗暗的戳他们的脊梁骨,最后,他的娘亲死了,这画舫也一直搁置到了今天。
“那应该也要花不少钱吧。”清欢走在甲板上,迎面吹来的凉风还挺舒服的。
“没多少的。”
娘亲都没了,再多的钱又有何意义呢?
“外面凉,我们还是去里面说吧。”子渊说道。
“也好。”
方才那一下风打过来清欢还有些舒服,再是一下就不行了。
远处高楼之上,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死死的盯着清欢和子渊的一举一动,手中的杯子都要捏碎了。
他对面坐着一个穿着桃粉色衣裳的女子和橙色衣服的女子,眼看着那杯子就要被捏碎了,橙衣女子连忙惊呼道:“道长,你这杯子……”
他缓缓放下手里的杯子,目光冷冽:“无碍。”
船舱的门刚刚打开,里面就蹿出来了一个妙龄少女,她梳着两个发髻,圆鼓鼓的煞是可爱。
“你是谁?”她看到清欢的第一眼就心生警惕。
“你又是谁?”清欢反问道。
“子渊哥哥!”那女子瞪了一眼清欢,随后看到了清欢身后的子渊:“子渊哥哥,她是谁呀!”
“休要无礼。”
子渊见着她的一眼就开始头疼,她怎么会来这里?
“子渊哥哥!”她有些委屈。
“原来是你的小情人呀。”清欢目带挪揄的说道:“你放心,我可不同你抢你的子渊哥哥,我不过是来他这里坐个客,等会儿就走了。”
画舫已经逐渐开动了起来,此刻再想下去也是不太可能的了。
“是吗?”她圈着子渊的胳膊,目带审视的上下打量着清欢。
“我骗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