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哪里敢告诉他自己做的好事啊,只能寄希望于那天接待她的人不在,又或者是他已经忘记自己了。
这倌馆一天不知要来多少人呢,兴许那个人早就不记得自己了也难说,毕竟事情都要过去半个月了……
“没有。”清欢摇摇头:“我们还是快些吧,不要让国师久等了。”
天衡子打量了她一眼:“若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同我说。”
“嗯。”
进了清风阁,上次出来接待清欢的那个男子就迎了出来。
“诸位是……”
来这么多人可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
“赴约。”
他一听就懂了:“诸位,这边请。”
清欢恨不得原地消失,故此一直在尽力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但是人吧有时候倒霉了喝水还得塞牙缝呢,好巧不巧的,清欢就给他看着了。
也只能怪那人记性简直好的令人发指。
“叶姑娘,怎么你也在啊。”那人见着清欢那叫一个激动啊:“那晚你与子渊同舟之后可曾再见过他?那日之后他就像是消失了一般,我们至今还未寻到,不知姑娘可否知道子渊的行踪?”
清欢讪笑,心里却把那人骂了个遍:“后来我一直同我夫君在一处,怎么可能见着子渊呢?兴许是去哪里散步了。”
“可是这都两日了啊,再怎么着也该托人捎个口信回来吧,我们也好知道他去了哪里。”
他也不是没有怀疑过绿箩,只是她是阁老府的人,他目前还没有这个胆子去阁老府找人。
不过他也差人去打听过了,阁老府里根本没有子渊的痕迹。
也就是说,子渊不在阁老府中。
总不可能是跑了吧,他的卖身契还在自己手里呢,而且他也没有逼他做那档子事啊,子渊不该是这般愚钝的人。
清欢不理会他的抱怨,只是圈紧了身边天衡子的手臂,这样她就能有更多的安全感了。
“再派人找找就好,他这么大一个人,总不会凭空消失吧。”清欢应付道。
但她心里却已经有了计较,估计就是那个绿箩把人给藏起来了,她都能丧心病狂的下药了,还能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只是没凭没据的她也不好胡说,毕竟现在他们是以假身份出现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他们在这里的身份,一个是贺之璋,四处奔波的商人,一个是叶容,贺之璋的夫人。
而莫芸则是贺之璋的表妹,刘芸溪。
李勋方正是和他们交好,所以才会帮他们找上国师的。
那人也是个聪明人,毕竟这不是酒馆客栈,知道清欢的身份之后自然也不敢透露她来过这里的事情,到时候惹的他们夫妻不快,最后估计吃亏的还是他,想想能让国师帮忙出手的,估计他们也不是普通人,不是他能惹的起的。
李勋方是下朝之后才来的,一路上紧赶慢赶,总算是在天衡子进门不一会儿之后就到了。
天衡子又是何许人也,区区几句话就已经猜出了这是个什么地方,好在他也是比较有涵养的,并未表示明显的嫌弃。
只是他实在不愿意清欢再和那个子渊有什么牵扯了,你说说那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妻子和一个……一个小倌关系亲密的?
就是没有绿帽子也该创造绿帽子了。
“贺兄,你们这么快就到了?”
“刚到罢了。”
现在赶来的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淮阴王李勋方殿下了,清风阁在京城虽也是有名的倌馆,平日里也有不少达官贵人也会来此地,所以他倒也不慌乱,将一行人带到了国师的厢房门口就下去了。
这国师啊就是他们这里的常客之一,有事没事就喜欢进来喝口酒,你说他好男色吧,倒也没有,他来的时候还喜欢带个女子过来,也未和这里的小倌发生过关系,但你要说他不好男色吧,他也曾无数次想亲近子渊,但是都没有得逞过。
兴许他只是男女通吃罢了,又或者只是对子渊情有独钟?
推开门,清欢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红衣服的骚包男子斜靠在一方小塌上,旁边还坐了两个衣着暴露的美艳女子给他喂葡萄。
国师在高楚心里的形象破灭的很彻底,他怎么也想不到他们朝中最悠闲的国师私底下居然会是这样的。
一开始他知道国师约他们在清风阁见面的时候心里就已经隐隐生出了一丝幻灭,但是他还在不断安慰自己可能是假的……
但现在,事情的真相就摆在他眼前。
在倌馆做这种事,怎么看都怎么诡异,在清欢的意识里,这种事也只有朝歌那种骚里骚气的男人能做的出来了,不过她没有被那个人揭穿上次来这里的事情,也算是松了口气。
她认识子渊,那再多认识一个清风阁里的人其实也不奇怪了。
眼前这一幕李勋方却好像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反而还淡笑着说道:“久等了,国师。”
国师这才懒洋洋的抬起头,一个美女又给他喂了一颗葡萄,吃完之后他才从容不迫的说道:“过来让我看看吧。”
说实话,这人比她还嚣张,她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这么嚣张的人了,也不知道这葡萄是从哪里来的,据她所知国中的葡萄应该早就已经没了,兴许是哪个地方的贡品。
瞧这些葡萄一个个晶莹剔透,个大圆润的,一看就知道很好吃,呜呜呜,她好久没有吃过葡萄了。
莫芸一开始有些害怕,所以不敢上前,李勋方便主动走到她前面:“没事,不要怕,嗯?”
因为先前天衡子已经同莫芸讲过了,所以她知道这个人是李勋方,所以她倒也不害怕李勋方,只是国师这做派……
嗯,确实有那么一丝丝让人感觉不到正经。
可很多时候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有真才实学。
清欢现在满脑子都是盘子里的葡萄,一时也顾不得其他。
李勋方拉着莫芸走到国师面前,天衡子自从进了这房间一言未发,清欢回过神才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怎么感觉知观心情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