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月季面上落下几条黑线:“阿梦不是贪口腹之欲的人。”
清欢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同她讲过了吗?”
月季迟疑了一下:“我还未同她讲,但是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选择,而且道长也是上清宫的知观,总有一日是要回去的。”
“那你好好同她讲讲,她这么聪明肯定能明白的。”
如今女道士其实还是很吃香的,在大家眼里就跟女菩萨一样,慈悲济世。
而且她们也不单纯是修道,其他杂七杂八的东西也要学的。
就算以后高梦不想嫁给道士,嫁到人间也到处有人要她,这可是能和上清宫扯上关系的人啊。
能入上清宫对高梦来讲绝对是一件好事。
解决了月季的事情,清欢哼着小曲儿就打算去看看狌狌,不知道他到底说了没有。
地牢的幽暗冷清一如既往,清欢从黑漆漆的洞口走下去,正好碰到塬迎面出来:“狌狌可说了?”
塬摇摇头。
“这只猴,怎么脾气这么倔呢?”清欢摇摇头:“罢了,我去看看他。”
如今她睡足了,心情也就好了。
那狌狌之前可是缠了她一个下午啊,把她美好的午觉时间都给破坏掉了,实在该打!
“他的嘴……这是……”清欢看着狌狌鲜血淋漓,伤口密密麻麻,肉都翻出来的嘴巴忍不住起了个鸡皮疙瘩。
塬说道:“我按着您的吩咐,将他的嘴巴缝了起来。”
清欢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好像……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那个时候她只是太困了,狌狌又一直不肯说话,还当着她的面说他们家知观的坏话,败坏知观的名誉,气急之下这才随后说了一句。
没想到塬居然当真了……
清欢看了一眼塬:“知观可有来过?”
狌狌看着她,眼睛赤红,恨不得将她薄皮削骨,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塬没有隐瞒:“昨日午时来的。”
“这嘴巴……”清欢猜测:“不会是他把线给解开的吧?”
清欢心里还略微带了一丝的侥幸,没想到下一刻塬就点了点头:“是。”
清欢眼前一黑:“那他可有曾说过什么?”
塬沉吟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得饶人处且饶人,清欢不懂事,很多事情你莫要听她的。”
清欢恨恨的说道:“你何时记性这么好了?”
塬十分老实的说道:“尚可。”
清欢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先帮他把伤治好吧,别弄他了。”
这个塬未免也太实诚了一点。
只是怎么办?知观肯定要生气了。
他答应过自己不生她的气,那他肯定就会生自己的气。
清欢心里越想越慌。
天衡子的性子她还不了解?最是悲悯众生的一个人,看着狌狌被折磨成这个鬼样子,肯定会把错揽到自己身上。
不行,她要去找天衡子。
正好这时夙篱带着糖醋从外面回来,看到清欢连忙招呼道:“清欢姐姐,你怎么在这里呀?”
清欢像是见着救命稻草一样,自动屏蔽了他们的问题:“你们见到知观了吗?”
夙篱和糖醋都表示不知道。
“哎,你们真的是。”清欢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书房,没有人,厢房,没有人,大厅,没有人。
只剩下花园了。
清欢理了理衣服,然后又掐了一把大腿,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可怜一点,这样的话知观肯定会看在她这么可怜的份儿上对她好一点的。
“知观,你真的在这里啊。”清欢看到正中间坐着和朝歌喝茶的天衡子,心中一喜。
看来他心情还挺不错的嘛。
“嗯?”天衡子刚刚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清欢就走过来了:“怎么了?”
清欢看不出天衡子的神色是喜是怒,只能大致揣摩着他的心理:“我方才……去看过狌狌了。”
清欢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神去看天衡子的脸色。
“嗯。”
天衡子神色依旧淡然自若,好像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对面的朝歌看了清欢一样,然后继续喝酒。
清欢小心翼翼的说道:“那知观……你就没有什么想同我说的吗?”
只要天衡子问,她就给他解释。
殊不知天衡子早就已经给她找好了开脱的理由。
清欢有起床气,睡不饱或者不让她睡她都会不高兴,她定是没有恶意的,平日里她也没做过什么坏事不是吗?
就算当初龙族吃人,可那又怎么样?
人不是也会吃人吗?
再者说了,清欢虽然贪吃了一些,但是也未吃过人呀。
对她来说,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想通这一点,天衡子就觉得没有什么事不能接受的了。
四千岁,这个年纪在天界算小的了,而且清欢一看就知道是被宠的好好的,他让她一直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已经很对不起她了,怎么可以奢望清欢再做些什么呢?
就算她调皮,捣蛋,他除了纵着还能如何?
天衡子摇摇头。
清欢有些沮丧。
桌上只放了两个杯子,一个是朝歌用的,还有一个是天衡子用的。
清欢伸手就拿了天衡子的杯子喝水。
她不喜欢喝苦的,只是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不喜欢喝?”
“嗯。”
这茶叶实在难得,天衡子也不忍心倒掉,索性就一饮而尽,然后再用这个杯子给清欢倒了清水。
“慢点喝,烫。”天衡子将杯子递给清欢,清欢也不在意这是不是他喝过的杯子,伸出两只小爪子就去接天衡子手里的杯子。
但是手才刚刚碰到杯壁就缩了回来,可怜兮兮的捏着自己的耳垂看着天衡子:“烫。”
坐在对面的朝歌也一口喝掉自己的茶,然后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
烫?就她那层龙鳞,你给她丢到岩浆里都烧不化呢,这会儿还开始装起来了??
这种离谱的事情谁会相信???
念头刚刚闪过,一边的天衡子已经将清欢的手拉了过来,一脸的担忧:“可有烫着?”
“……”
朝歌想不通了,咋了清欢的龙鳞是纸糊的啊?就这么点东西还能给她烫着?
矫情!做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