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又看了一会儿,发现天衡子做的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也就没有继续看下去。
天衡子亲自考校了弟子们最近修炼的情况,众人知道天衡子要回来了,一个个的也不敢消极怠工,生怕像之前一样被骂的狗血淋头。
而天衡子这次见他们进度都还不错,心里满意他们的自律,然后将他们不对的地方又仔仔细细的指点了一番,这才回了厢房。
清欢是能睡很久的,天衡子估摸着她不睡个三四天这回应该是不会醒的,所以处理起观里堆积事务相对也放松了一些。
虽说如今他让容丰和容离在处理观里的事情,但是他们到底还年轻,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知观,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他来处理的。
不得不说,天衡子实在是太了解清欢了,他刚刚放下手里最后一本账本,清欢就蹦蹦跳跳的来书房找他了。
天衡子皱起眉:“怀孕了还蹦蹦跳跳,还不仔细着些孩子。”
清欢后知后觉的说道:“哦。”
想到肚子里的孩子,清欢也不敢放肆了,乖巧的站在一边,但是很快她又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只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
天衡子知道孕妇容易闹小脾气,一开始他还庆幸清欢只是笨了一点,反应迟钝了一点,其他也就没什么了,如今才知道,他这便是大错特错。
孕妇该有的特征,她真的是一个都不落的,除了孕吐这一事目前还没有出现。
天衡子头痛的说道:“怎么会呢?你比孩子重要多了,如果没有你的话自然就不会有孩子了,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清欢眼眶都红了一圈,这眼泪可真是说来就来:“可是……可是我刚进来你第一句话说的就是孩子,都没有关心我身子舒不舒坦,也没有问我吃的好不好,睡的饱不饱,更没有问我心情怎么样,你就是不爱我了。”
“……”
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果然所言非虚。
“那你想我如何做呢?”天衡子好脾气的说道。
清欢眼睛更红了,眼看着眼泪大颗大颗的就要落下来了,天衡子无奈的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抹掉她的眼泪:“都是要当娘的人了,怎么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小心日后宝宝也变成一个小哭包。”
事实证明,有些话是真的不能乱说的。
很久之后,清欢的孩子看到一只小奶狗冲着他汪汪叫,把他吓的魂都飞了,哭着喊着:“爹爹,娘亲,好可怕呀呀呀呀呀……”
清欢听了天衡子的话还是抽抽噎噎的:“但是……但是……人家就是忍不住嘛……”
天衡子沉吟了一会儿:“晚些时候带你去人间吃东西可好?你爱吃的东西我们都点个遍。”
清欢这才破涕为笑:“嗯嗯。”
前脚刚出书房的门,紧接着就看到月季了,清欢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月季,我之前在京城买的那些东西都去哪里了呀?你可给蛇族的人送去了?”
月季深谙清欢的个性,早就已经将那些东西该送的都送出去了:“早就已经弄好了。”
不然等清欢想起来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呢。
“那就好。”清欢这会儿才放了心:“对了,等会儿我要同知观下山吃东西,你可要一同前去?”
月季向来不做讨人厌的事,人家两夫妻下山吃东西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和什么呢?
于是月季摇摇头:“不了大人,我还有不少事情要做,下回再同大人和道长一起去吧。”
清欢有些小失望:“那好吧。”
但是想到她能和天衡子一起下山清欢心里也是很高兴的。
约莫过了半刻钟,天衡子嘱咐了明汜一些事情就带着清欢下山了,没了朝歌,御剑而行或腾云驾雾都是随他们的。
“知观,你还记得这里吗?”清欢挽着天衡子的手臂:“清霞镇,我的名字里也有个清呢!”
天衡子目光深邃:“此地早已无人居住了。”
清欢眯了眯眼睛:“如今想起来我倒又觉得有些奇怪了。”
“奇怪什么?”天衡子低头问道。
“你还记得我起初住的那家客栈吗?那个老板娘就感觉怪怪的,但是我也说不上来到底怪在哪里。”
反正就是怪怪的。
天衡子带着清欢一边走一边说:“这鬼城里有一种人叫做守灵人,只要鬼城内的阵法在他们就不会死,这种守灵人通内外界,城内普通的百姓不知自己已死,但是守灵人却知道。”
“你的意思是……那个老板娘是守灵人?”
天衡子颔首:“不错。”
“那她其实一直都知道这里的真实情况是吗?”
“我想,应该是的。”天衡子看了一眼清霞镇:“如今,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
没有了守灵人,也没有了怨念极深的恶鬼和僵尸,不断重复着生前所做的事情。
清欢摇摇头,轻叹了一声:“哎。”
天衡子弹了弹她的脑袋瓜:“你唉声叹气的作甚?”
清欢十分认真的说道:“只是感叹一下这些被魔族残害的人,我记得你还有个弟子……也是死在魔族的手里的吧?”
“是容尘。”天衡子牵着清欢:“总有一天,这些仇都会得报的。”
那些无辜死去的人也都会得救。
清欢点点头:“嗯,肯定会的。”
女魃原本在自己的结界里呆的好好的,正准备给自己沏一壶茶的时候,突然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在拉扯着自己。
女魃猛的放下手里的杯子:“你出来了?”
邪肆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好久不见了,我的女魃大人。”
“你就不怕天界的人发现你吗?”女魃紧紧捏着拳头。
“发现?”那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真的是可笑至极呢,那赋辛本就是与我合谋的,他若是知道我能帮他解决这一大患,说不定他还要万分感激本座呢。”
女魃冷静的说道:“是吗?他不是最擅长过河拆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