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行西边天色渐暗,姜依依用过晚膳,正带着几个丫环在院子里散步消食,顺便解答她们在修炼中遇见的问题,讲解一些修炼的常识。
守着院门的婆子走了过来,“启禀王妃娘娘,王府外有人找春雨姑娘。”
“找我?谁啊?”春雨好奇,走近婆子问道:“你见着人了吗,知道是什么人?”
“回春雨姑娘,老婆子没有见着人,只是守门的六叔派人来传话,说是那人很着急,所以老婆子才斗胆进来回话。”
“很着急?”春雨皱了皱眉,她想不出是谁,不过来人指名要见她,她还是去看看,“小姐,奴婢去去就来,你说慢点,奴婢还没听够呢?”
“春雨,你皮痒了是不是?当小姐说书呢,还说慢点,小姐偏要说快些,让你听不着,急死你。”夏风冲着快步走远的春雨吐了吐舌头,扭头对姜依依说道:“小姐说了半天也口渴了,要不先休息一会,喝口茶等会再说。”
“嗯,好。”姜依依看着走去泡茶的夏风,脸上挂着慵懒随意的笑,心里既羡慕又安慰。
别看几个丫环平时打打闹闹,其实最是团结友爱,连带着新来的韩香也放松了不少,不再是几天前那样的惶惶不安,虽然依旧不怎么主动说话,回应声却是响亮了许多,看来只要多相处些日子,她就会和其他人一样了。
品着香茶,姜依依正想着等会说些什么,春雨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小姐,出事了!”
“呸,胡说什么呢,小姐好着呢,哪里出事了?”冬雪瞪着春雨轻啐了一口。
“是是,是奴婢胡说了,小姐没事,是丘乐善出事了。”春雨连忙改口。
“出事?你说清楚些,丘乐善出什么事了?”姜依依神色严肃道:“别着急,慢慢说。”
春雨道:“具体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外面找奴婢的人是冷记铁匠铺的伙计,他说刚才有人到铁匠铺报信,拉着冷焰山说了一通话后,冷焰山就寒着脸急匆匆跑了,他只是隐约听到说是丘乐善出事了,冷师傅不在,没人拦得住冷焰山,伙计怕冷焰山冲动之下闹出更大的事,没办法只能来这里报信。”
冷焰山跑去救丘乐善了?
姜依依心思急转,以冷焰山的脾气,如果丘乐善真出了什么事情,他出面只会将事情闹大,难怪伙计会来这里报信,现在冷焰山能够听话的人恐怕只有自己了。
“知道丘乐善在什么地方吗?”
春雨小声道:“知道,伙计说是在百花楼。”
姜依依奇道:“百花楼,哪是什么地方?”
春雨脸色一沉,声音更小了,“听说好像是家妓馆,在寻芳巷里。”
“妓馆?不对啊,以丘乐善的为人,他怎么会跑去哪种地方,难道被人坑了?”
姜依依对丘乐善的人品很有信心,这样一想就知道冷焰山为什么会火急火燎跑去救人,如果真是寻花问柳被人讹了钱也就罢了,他肯定和她的想法一样。
春雨眼睛一亮,“小姐,你相信丘乐善不是那种人?”
“他怎么可能会是寻花问柳的人,好了,不说废话,你们留在这里,我去救人。”姜依依转身回屋,快速换了身男装,放下满头青丝,用一支犀角螭龙发簪束在头顶。
“小姐,那种地方你怎么能去,让奴婢去吧。”春雨急急跟了进来。
“你修为尚浅,冷焰山也不会听你的话,你去了更让人担心,还是在家里好好守着,如果真是有人算计丘乐善,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们自己小心。”姜依依没由来的有种预感,总觉得有事发生,她想了想,将这几天制的符都带在身上。
“是,小姐。”
春雨几人无奈,只能看着姜依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她们帮不上忙也不能拖后腿,几人商量了下,各自忙活开了,小姐去了烟花之地,这样的事情如果被有心人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小姐不在乎,但她们在乎,她们绝对不会让人给小姐抹黑。
时间紧迫,姜依依贴上了隐身符直接出了安王府,来到大街上她突然傻眼了,寻芳巷在哪,她怎么忘了问这么重要的事?
无奈之下,她只能在僻静的地方现出身形,找了个看上去脚步虚浮的人,打听寻芳巷的位置。
“寻芳巷啊,本公子正好要去,一起啊。”那人色眯眯的看着姜依依,暗道哪家的公子如此清秀,一路同行正好打听家世来历,如果只是一般人家,他少不得就……嘿嘿嘿!
“不用,你告诉我在哪个方向就行。”
姜依依一阵恶寒,那人的眼神太过直白,不需要思考也知道他此时龌蹉的心思,她连看着他的眼睛施展催眠术都觉得恶心,索性屈指一弹将他定住,虚握住他的胳膊,狠狠一用力,只听嘎吱嘎吱的一阵骨头响,那人立刻很老实的指明了方向。
“谢了。”
姜依依松开那人朝寻芳巷方向奔去,那个地方特征明显,只要到了附近就能找到,果然,走过两条街之后,她就闻到了淡淡的脂粉味。
循着味,姜依依很快找到了寻芳巷,看着来来往往,脸上带着龌蹉的表情,脚步虚浮还故作斯文,摇着扇子装雅士的男人们,在脸上涂抹着厚厚脂粉的女人们拉扯下,纷纷走进不同的花楼中,她退了回去。
在另外一条街的僻静处重新贴上隐身符后,她才再次回到了寻芳巷。
百花楼,究竟在哪里呢?
隐身符只能维持一刻钟,姜依依顾不上会撞到行人,她用力扒开拦路的人,直接朝寻芳巷内急走而去。
“谁啊,怎么乱摸人家,公子,你怎么那么猴急?”
“我吗?”
“难道还是奴家自己?公子,大街上多不好意思,还是跟奴家去房里吧,你要怎样就怎样,好吗?”
“好好,这就走。”
“谁,谁推本公子?”
“哎呦,公子你坏死了,明明是故意跌进奴家怀里,居然还假装被人推,奴家都被你撞疼了,你也不心疼?”
“心疼,自然心疼,走走,咱们去你房里瞧瞧,都撞到什么地方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