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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个月后。
姜依依为自己的洞府取名炎黄,那是她灵魂的根,她要永远铭记,也要传承下去。
冷焰山制作的家具美轮美奂,春雨几个丫环齐齐动手,将洞内每个细微处都布置得无可挑剔。
最喜欢偷懒的冬雪也兴致勃勃的提出了建议,在炎黄洞口增设了一道门槛,堵住了流淌出的灵气,让它们在彩玉地面上沉积,形成一层淡淡的灵雾,更加显得洞中仙气缭绕,每天只是站在洞内,修为都会缓慢增长,最适合冬雪这个懒丫头。
她也想要这样,不敢奢望像小姐那样,只想在卧室门口也修一道门槛,室内再放上一块吐灵气的石头,她就满足了。
姜依依满足了她的要求。
春雨几人暂时不想分开住,除了秋阳单独在灵田旁重新开辟了一个洞府单独住外,其余四人还住在最开始的那个山洞内。
姜依依每人给了一块吐灵气的石头,冷焰山给她们做了木头门槛,没有彩玉的漂亮,但也足够堵住灵气不朝外流淌。
丘乐善和冷焰山住在一起,他修炼的功法名通脉神针,是一门治病救人的功法,初期比引虹手还不如,没有半点攻击性,他的身体又不强壮,暂时只能靠冷焰山照顾了。
他们的洞府取名焰,用了一块不知道从哪找来的火息木,曾被雷电劈过,部分焦黑,还残留着火烧的痕迹。
那个焰字,看上去如同火在烧,不时有火星飞溅,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燃烧的声音,体会到阵阵热浪袭面。
因为这个字,冷焰山的修为居然突破了一层,实际上,这是他在开辟洞府这件事开始到现在的第二次突破。
其余人也有不同程度的突破,包括冬雪,她也突破到了炼气期二层。
她似乎找到了某种乐趣,常常围着谷口旁的那处山壁,琢磨怎么才能打磨出一面巨大的镜子,还不时动手操作,虽然依旧没有半点镜子的模样,但至少,从远处看时,那处山壁上已经有了一个巨大的圆。
果然处处是修行,打水是修行,扫地是修行,开辟洞府也是一种修行。
姜依依很欣慰,同时也很苦恼,寒铁快要用完了,她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半个月以来,她不停的找事情让自己忙碌起来,不去想军营的事,不去想孟拓,期盼着他能早点离开,等没事可忙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九门关。
可惜,那面粗糙的镜子显示,他前天刚从山谷前经过,朝着鱼尾峰的深处而去,这是他第二次前往鱼尾峰,第一次在半个月前,仅三天就退了回来,随行的兵士伤了一半。
这一次,随行的兵士增加了一倍,携带的东西也更多了,显然是吸取上次的教训,多做了许多准备,也不知这一次又是几天折返回来,又会伤多少人?
这些念头只是在心里闪过,姜依依没有去细想,也不想去打听具体发生了什么事,虽然冷焰山常跑去鱼尾峰深处,寻找优质的木料和铁矿。
她带回的寒铁,除去炼制成法器和灯架外,剩下的寒铁都留给了九炼进阶。
她预估会差一些,最后两次的炼制需要新的寒铁,那个时候,孟拓已经离开了九门关,她就可以去军营,询问寒铁的出处。
没想到,寒铁的用量没有超出她的预估,孟拓却不配合,不仅停留在九门关不走,还时常在山谷前来来往往,逼得她不得不重新思考一个问题。
究竟要不要筑基?
筑基,对于一般的修道者而已,那是真正进入修道者行列的门槛,那是一次脱胎换骨的新生,那是标志着从此真正和普通人不一样人生的蜕变。
没有人不渴望!
为了筑基,但凡有一点条件的人,都会从各个方面做好准备,功法、修炼之地、筑基丹等等,只为了有一个完美的开始。
姜依依却在抵制,很努力的抵制,她已经有半个月没有正经修炼过了,可是,正如之前所说,处处都是修行,在开辟洞府的过程中,她的领悟,浓郁的灵气,让她的修为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大圆满境界,如果不是她强行压制,早已经筑基成功了。
她已经发呆了很久,夏风都已经织完了一匹布,她还在发愣。
“小姐,你有心事?”所有的丫环中,夏风最聪慧,而且最懂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她已经观察了姜依依许久。
“夏风,如果我换了张脸,你还会对我一如既往吗?”姜依依愣愣看着前方,那是夏风的织布机,在她此时的眼中,却是南木的那张脸。
“换脸?小姐不喜欢现在的样子吗?”夏风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来了。
筑基时可以重塑身体,丑的能变美,矮的能长高,断胳膊断腿的能重新长出来,甚至,男人可以变成女人,虽然这么做的人少之又少。
姜依依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
不喜欢吗,不,不仅仅是不喜欢那么简单,她讨厌,讨厌现在的这张脸,讨厌顶着别人的面孔活在别人的世界里。
然而,她又怕,没了这张脸,她是不是和过去几个月的经历就没有了关系,曾经看着南木下定的决心,早已经开始动摇,所以她一直期盼着,孟拓赶紧离开。
只有这样,她才没有那么大的压力,逼着自己选择,究竟要一张谁的脸。
“小姐就是小姐,不论什么样,都是奴婢的小姐。”夏风垂下眼帘低声道:“奴婢记得小姐曾经说过,身体只是一副臭皮囊,迟早有一天都会抛弃,唯有灵魂可以永存,何必纠结一张只用几十年的脸呢?”
“只用几十年的脸?”
姜依依慢慢看向夏风,她居然明白自己的心思,孟拓如果没有修炼,活到老也只有几十年的命,她只要筑基成功,寿命可达两百余岁,结成金丹更能活上几百岁,以她的体质和资源,这一切没什么难度,她居然再此纠结,一张只用几十年的脸。
“谢谢!”
“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