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关少新的神情同样古怪。
“确定。”孟拓很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好吧。”
关少新转身走进帐篷,不多时拿着一瓶药走了回来,递给老米头,“喝了吧,我好帮你医治腿伤。”
老米头看了看关少新手中的药,又看了看孟拓,“王爷,关小子知道怎么医治?”
孟拓扯了扯嘴角,“放心吧,我会教他怎么做,少新是大夫,比我手脚利索。”
老米头接过药瓶,再次看了看孟拓,见他目光坚定胸有成竹,才下定决心,仰头喝下了瓶中的药液。咂巴着嘴,有些意犹未尽,这药出乎预料的好喝,香甜可口完全没有苦药的味道。
不是说良药苦口吗?这药为什么……
老米头眼睛一翻,身体一歪就朝地上倒去,临昏迷前他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药不苦。
“什么地方?”
“脚踝处。”
关少新拿出一柄细长的刀,找准脚踝处的小疙瘩,一刀划开,手腕一抖,一颗带着血迹的小疙瘩就飞了出来,啪嗒一声,落在了狂电手中的盘子上。
上药,包扎伤口,片刻之后,困扰老米头近十年的腿伤就这样医好了。
“真医好了?”关少新都不敢相信,要不是知道孟拓从不开这样的玩笑,他会以为这是孟拓对老米头用的计谋。
“试试就知道了。”
孟拓顺手拔了一根草,凑近包扎好的伤口,晃了又晃,老米头睡得香甜,根本没有痛醒过来的迹象,看样子腿伤真的是好了。
“拿根草试?子安,你没毛病吧?”关少新满脸的不可思议,拿根杂草试腿伤,这不是开玩笑吗?
他刚才没在旁边,不知道草和腿伤之间的关系,见状还以为自己的眼睛出现了问题。
孟拓没有解释,他也解释不清楚,只是顺手将那根杂草放到了带血的小疙瘩上,唰,突然出现的一幕,将众人都惊呆了。
只见那颗带血的小疙瘩,体积突然涨大数倍,数十根透明的细长茎丝,像是触手一样,用极快的速度攀附上了那根杂草,迅速生长了起来,只是眨眼间的功夫,杂草完全被茎丝包裹住,快速的失去水分,直到干枯成粉。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老米头为什么到现在还活着?”关少新吓得脸都白了,他这下知道为什么取出小疙瘩能治愈腿伤,但另外一个问题又冒了出来,那么凶残的东西,怎么没将老米头吸成干尸?
孟拓的眼角跳了跳,轻轻吐出三个字,“它吃素。”
“吃素?”关少新要疯了,瞪着孟拓,“你怎么知道它吃素,万一也吃肉呢?”
孟拓没说话,只是转头看着地上的老米头。
“也对,要是这东西吃肉的话,老米头早成干尸了。”关少新狂跳的心终于平复了些,不过,他看那个小疙瘩的眼神还是透着些恐惧。
“子安,老实交代,这东西究竟是什么?虫子还是……”看着慢慢收拢茎丝,又重新变回一个小疙瘩的东西,关少新偷偷咽了口吐沫,虽说它吃素,可是还是很可怕。
“无根藤,一种寄生植物,通常攀附在灌木和树木上生活。”孟拓说道。
“无根藤?你说这是无根藤,子安,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大夫啊,无根藤要是长这个样,我会不知道,你难道不知道无根藤也是一味药材吗?”
关少新像看骗子一样看着孟拓,开玩笑,无根藤是种药材,因为寄生的植物不同,药性也会有所不同,学习这味药比其他药都要多了解一些知识,他当年学得很用心,甚至还尝试着自己培育,想看看用其他药材培育出的无根藤,会不会有神奇的药效。
“它的确是无根藤,只是发生了些变化,像那些狼一样。”
孟拓语气平静,内心却不平静,他所说的话都是在重复脑中的声音,完全无害的植物都能让一个老兵痛苦近十年,其他更厉害的动植物又会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呢?
那些狼会不会只是开始?
“真是无根藤?”
关少新定定的看着孟拓,神情从怀疑到相信,用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
“如果它真的是无根藤,那我就不怕了。”关少新一咬牙,伸手去拿小疙瘩。
“关大夫,不可。”狂电往旁边一让,躲开关少新伸出的手。
“它吃素,你们王爷说的,你不信?”关少新目光炯炯的看着那个小疙瘩,像是要将它看穿。
“……”
狂电无话可说,殿下的话他自然相信,只是小疙瘩刚才的表现让他心有余悸,万一,他是说万一,钻到关少新的体内,以后谁给殿下看病治伤。
“我先将它洗干净,血糊糊的太恶心了。”
不能让关少新冒险,狂电决定自己先试试,他拿来一碗水,将小疙瘩扔了进去。
噗通,一缕血丝飘散在水中,小疙瘩露出了庐山真面目,金灿灿有米粒大小,遇水之后,变成了数十根茎丝,在水中慢慢施展开来,没有之前的迅速残暴,此时更像是漂浮在水中金色丝线,姿态优美,漂亮极了。
“好像真是无根藤。”关少新这时才确定,眼前的东西真是无根藤,因为它还有个名字叫金丝藤,只是药店里的金丝藤比它粗比它长,没它那么漂亮。
他用刀尖轻轻戳了戳它,那些茎丝像是没有生命的丝线,随着刀尖飘来荡去。
用刀尖挑起,茎丝仿佛才有所察觉,开始慢慢收拢,最后变成一颗金色的米粒,掉落在关少新伸出的手掌上。
“关大夫,小心。”狂电看得入神,伸出的手慢了半拍,没有接住掉落的无根藤。
“没事,它吃素。”关少新的脸上再也看不见恐惧,取而代之的是狂喜,无数种想法在脑海中翻腾,他仿佛看见了一幕战胜兽潮的疯狂画面。
“子安,这东西哪里还能找到?不对,要问老米头,那个谁,去拿我的……算了,还是我自己去拿。”他一阵风似得冲回帐篷,拿出一个盒子,对准老米头的鼻子,打开,一股恶臭从盒子里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