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依好笑,“鸟认识帐篷吗?”
关少新无力的辩解,“应该,不认识吧!”
“既然不认识,它怎么就不会从帐篷上飞过呢?”姜依依笑着摆了摆手,“好了,不聊了,天色已经不早,早点休息吧。”
她见到虫昔正走出帐篷,看来里面已经大致弄好了。
“主人,你可以休息了。”从帐篷里出来,虫昔的脸上更是一副无比虔诚的模样,像是在什么神圣之地经过洗涤,“我就守在帐篷外面,有事叫我。”
“嗯。”姜依依见他手里抱着一床垫子,知道冷焰山也为他准备了东西,顿时放心的走进了帐篷。
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虫昔顺手将垫子抖开,正好堵在姜依依消失的地方,帐篷的门口。
抖开的垫子很厚,足有一尺深的毛,看着就暖和。
“这是什么皮做成的褥子,那么长的毛?”站在旁边的关少新忍不住伸手去摸,果然如同想象中一般,入手柔软暖和,仅仅是摸着就想睡觉。
“兔子,长毛兔。”虫昔的眼角微不可查的抽了抽。
姜依依回山谷准备东西的那一夜,他的腿差点就跑断了。
本来是要寻找听力异常敏锐的长耳兔,没想到却找到数量惊人的长毛兔,它们那身漂亮的长毛让山谷里的女人们喜出望外,他亲眼看着姜依依略使手段,数百只长毛兔居然排着队,自己跑进了山谷中,结果,他就分到了这么一床长毛兔皮做成的垫子。
“居然是兔子,这么一床应该用了好几只兔子吧。”关少新边说边将垫子翻起来,想看看后面,却什么都没看到,“手艺不错,半点都看不出接缝的地方,像是一整只兔子皮做成的垫子。”
“那是当然,主人的东西,要是能被看出来,那就假了。”虫昔得意洋洋的坐到了垫子上,松软的感觉立刻传遍全身,认真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使用这床垫子,之前只是试用了一会,困意立刻袭来,他打了一个哈欠,侧身躺了下去。
“喂,你怎么就睡了,起来聊聊啊。”眼睁睁看着虫昔打了个哈欠后就进入了梦乡,关少新用力推了推他,“你这床垫子还空着不少的地方,挤一挤,我今晚和你睡。”
“你说什么?”虫昔嘟喃着,身体被关少新推得往后缩了缩,空出一点地方,关少新顺势就躺了下去。
啊,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啊。
“我说,你这床垫子卖不卖,我给你一百金刀币。”
“不卖。”
“一百一十金刀币。”
“不卖。”
“一百……”
关少新睡着了,发出轻轻的鼾声。
破风几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让关少新去打听帐篷的事,他跑去睡觉不说,还将门口堵住,一个人还要想点办法才能挪开,两个人他们要怎么挪,才不会将帐篷里的人惊动。
或许,里面的人也睡着了。
看着睡得像是婴儿的两人,里面的姑娘使用的东西只会更好,这会应该早睡熟了。
他们相互对视一眼,狂电靠近孟拓,轻声道:“殿下,天色不早了,你看,是不是该休息了?”
“不早了吗?”思绪还在繁杂的孟拓,抬头看了看狂电。
“是,殿下,其他人都休息了。”狂电若是有所思的看了看身后的垫子,关少新和虫昔正挤在上面熟睡。
“他们……”孟拓一愣,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关少新会和别人挤在一处,还是那么亲密。
“殿下,应该是那床垫子太松软了,关大夫太累,所以……”狂电随口解释,目光还是看向身后,原本是碎石台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夜色。
“咦,那个姑娘呢?”孟拓猛的站了起来,他第一个想法不是碎石台不见了,而是那个姑娘不见了,被他的举动和关少新的话语气跑了。
“她已经休息了。”狂电盯着碎石台的方向,继续提醒孟拓。
“在哪?”孟拓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终于发现不对劲了,碎石台不见了。
“殿下,那位姑娘就在那里,只是现在看不见,她的帐篷能隐匿在夜色中。”狂电道:“足够大,能将整个碎石台罩住。”
“碎石台,那里怎么能休息,全都是石头。”孟拓皱了皱眉,碎石台最大的石头也睡不下一个人,两块石头间隔又有些远,怎么想都不是一处能够休息得好的地方,除非不是休息。
“没有亮灯,应该是休息了,那个姑娘带着好些东西,应该不会让自己太委屈。”狂电指了指虫昔身下的垫子,看门的家伙都能用这种货色,里面那位能差吗?
“能够隐匿在夜色中,你怎么知道里面有没有点灯?”孟拓斜了狂电一眼,他自然明白狂电这么说的意思,只是,他又能以什么样的借口去看看呢?
“是,属下疏忽了。”见到孟拓的注意力回来,狂电松了一口气,后退一步,下面的事他就插不上手了。
孟拓走了过去,伸出手,试探着在空中摸索,当指尖轻轻的碰触到一层软软的布时,以指尖为中心,拳头大小,草绿色的一块布凭空出现在半空中。
他缩回手,布渐渐的融入进了夜色中,伸手在旁边碰了碰,又一块同样大小的木出现了,缩回手,布又渐渐的消失了,再碰再出现,缩回手,又消失了。
孟拓似乎找到了某种好玩的东西,开始沿着碎石台四周快步走了起来,边走边用手去碰触,很快,一圈布出现在空中,围成一个圆,最开始的已经消失了,最后面的还很清晰。
果然,这是一顶能够隐匿于夜色的帐篷。
“玩够了?”姜依依的声音从帐篷里传了出来,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可奈何。
“不是玩,只是,没有亲眼看见,心里总是不敢相信,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如果能够用于军队中,那么……”
“不行。”
孟拓的话还没说完,姜依依就否定了他的想法。
“为什么?又是我们不能正确使用吗?”想到那把小锯子,孟拓的眸光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