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个踉跄捧住自己的肠子一股脑往肚皮底下猛掖:“握草,嘶,这么烫的吗,老子果然先天一口正气生来就是个古道热肠急公好义之人啊!”
尸娘不懂这个b到底在叽歪什么,它这个层级的行尸相比于一般行尸是有智慧和耐心的,但不多。
更何况战场环境瞬息万变,周围不知道暗戳戳的藏着多少觊觎新鲜血肉实力不弱于它的同类嗷嗷待哺,迟则生变。
尸娘眉头一皱,一片纯黑的眸中陡然滑过一串灿烂的绿色辉光,空气中顿时发出了冰层碎裂一般的声音,无数柄长短粗细不一刃面形态各异的通透长矛凝聚成形,以超出肉眼可观测的速度齐刷刷向老王飚射。
老王这次总算是看到了那些几乎融于空气中的长矛的具体形态,至少在它们被赋予加速度之前看到了,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凌迟箭法,老王嗷一嗓子扭着屁股一头钻到了丧钟的翅膀底下。
透明长矛与丧钟翅翼爆出金铁交戈的鸣音,锐利且刺耳,其中更是交织着长毛崩碎的声音和老王的闷哼。
丧钟本身几乎是不具备任何攻击性技能的,基本作为老王的buff实体化具象化存在,但没有技能和肉搏水平躯体强度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蓬松舒展的巨型羽毛表面流淌的光辉与余烬近乎产生了一种神圣、圣洁的韵味,通体透明的魔法长毛或崩碎、或脱力,沿着羽毛的缝隙叮铃作响缓缓滑落在地,就像下起了一场钻石雨。
不过不可避免的,大老王身上还是乱七八糟的插满了长枪碎片,甚至于一条胳膊几乎离体而去,只靠着点筋肉皮儿吊儿啷当的勉强挂在膀子上。
“尼玛——”
老王绣口一吐就是双亲起手,但还没等这货说到第三个字儿,后颈皮上的寒毛瞬间倒竖,仅剩的一臂猛一抬,页锤横挡。
“叮!”
锐利的鸣音再次响彻耳膜,老王的耳孔中飙出一股鲜血,再去看旁边,透明质的双手剑已在尸娘手中寸寸崩裂,未及坠落地表,就已经消散溶解于空气中。
尸娘被老王恐怖的力量震得双手血肉全都成了血雾,翅骨一抖,在老王眼中有一种蜜汁性感的透明翼膜瞬间具现出来,而后整个人腾空而起向后跌落卸力,emmmm,活脱脱就像一只大雨倾盆中打着透明伞的小美女在舞蹈,优雅,含而不露。
尸娘口中滑落一注鲜血,脸上却流露出了那么一种似乎是笑意的僵硬表情,目光依恋而不舍。
它的翅翼彻底展开,猛然转身,怀里宝贝似的抱着个长条状物瞬间突破音障。
“?”
老王顿觉不妙,一低头,果然就他娘的没找到自己那拥有六七八十厘米臂围的完美大臂,肋骨上还戳着双手剑的两个半截剑锋。
“操!”
“操你妈!”
“跑?想跑?你还敢跑?”
这次不用老王打招呼了,一枚猩红透绿燃着邪能之火的爆矢弹早已经在路上,由战场右侧切入,洞穿鲜活尸骨无数,后发先至,于尸娘侧前方百米处轰然空爆。
没有任何意外。
尸娘仓促间升起的透明力场盾寸寸崩碎,整个身躯的冲势被拦腰打断,以比飞行更猛烈的姿态斜向下、向后转向,一头栽进空岛地表。
大老王满脸狞笑,每一次跳跃起步和落地都像是炸弹爆炸,弹坑和冲击波俱全,几个起落间就已经抵达尸娘落点近前。
“钟,小心!”
老王耳边突然响起太筱漪的声音。
不知什么时候,混乱的一批的战场中赫然出现了与周围异化生命格格不入的几道高速身影,它们的目标出奇的一致,就是老王和尸娘。
轰轰轰~
连爆矢弹带种种异化技能,巨大而肮脏的蘑菇云拔地而起,将老王尸娘还有那十几道汇聚过来的身影通通囊括其中。
“干得漂亮!”
老王还在叫嚣,没有人比他更懂、更适应这种沧式救援,可能连李沧本人都不行。
爆矢弹的威力即使是经过一轮该空域规则的削弱之后依然堪称炸裂,十几道各异的身影中有尸态、有兽态、甚至还有具备典型虫态化特征的,通通都在爆矢弹的威力之下被炸了个七荤八素,然而明明应该是生命力最脆弱的那一只,却是借着爆炸力场的掩护在横踢竖卷。
激荡的蘑菇云中等离子体光芒翻滚,时而映出一道或数道扭曲变形宛如鬼魅的人形或怪影,时而局部被某种力量撕开显出一大片空白。
待烟云行将消散,老王的胳膊已经落在了远处,一手提着尸娘,一手提着页锤,拖刀术刀意加持之下,翻涌的蘑菇云几乎全部能量都已经汇聚在锤头之上,宛如孙猴子头顶的五指山一般惊天动地的坠落。
“轰~”
落点中心出现了一处巨大的扇面状空白,其中多数异化血脉生物如同烟花一般灿烂的消散,而更远处的,宛如割麦子一样齐刷刷的倒下。
老王呸出一口带血的口水,表情是狰狞中带点不屑不屑中又带点志得意满的。
锁链铮铮,傲骨一条。
这波拉满,帅就完了,努力拗起造型背对众生独断万古的大老王心中如是道。
“我...欸...?”
没有人发来贺电,那啪啪啪的声音也并不是真情流露的掌声,而是尸娘玩命啃他手骨发出来的。
十指连心,比手更痛的是心,比心更苦的是命。
“个b养的肯定又在拍视频发朋友圈了...”李沧身下方圆一里地堆积着连大狗子和二狗子这种专业战场后勤组都要望而兴叹愁眉苦脸的尸山,他本人则在对着老王的方向指指点点,嘴里还嚼着一截看着像是螃蟹腿实际上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玩意儿:“狗曰的就这种做事态度,组织上拿什么继续相信他,父爱吗?”
“人家一共就装逼洗脚欺男霸女这点爱好和愿望嘞,给孩子留口热乎的吧!”
“鹅鹅鹅~”
“hetui!”李沧吐掉搁嘴里还会动不知道从哪顺来的生腌粮食,反正横竖出不去这个战场,也不知道是在骂哪个:“恶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