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简单了,也简单,我们的族人已经被灭得就剩了这几个,我们要重振家族,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吞并另一个宗族,只不过是你们走了霉运,被我选上了!”
“就这么简单。”王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吴艳。
“对,就这么简单……”吴艳回答得坚定,可眼神里有些飘离。
“不过…景族的财富恐怕并不是只像你所见到的”也许是被王凡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又或者是起了恻隐之心,再或者就是对王凡起了敬佩之意。
不管是什么原因,吴艳继续解释道,“我们族人曾经不经意间获得了几张羊皮地图,上面标注着的是景族的一座庞大宝藏,可惜我们所得的地图并不是全貌,还有一部分秘密听说只有族长才能继任!”
这个才是吴艳真正的目的所在。
“呵呵,我猜你们宗族肯定是个用药高手。”王凡无力的轻笑,他已经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力量随着流淌的血液在一点点的消失。
“岩少主果然聪明……我们不是傣族,是苗家。”吴艳轻叹。
“苗家,…呵呵,苗家可是施毒高手!”
“也没这么夸张,施毒和治病,都只是草药药性的两个方面而已,用来救人时,就是治病;用来害人,就是施毒,所以我们要学施毒的人,本来就都是杏林高手!”
“歪理,那岩余身上的毒可就是你下了咯!”
“你连岩余的事情都看出来了,岩龙少主,我还真小瞧了你了!”
吴艳这么说也就等于默认了是她对岩余下的毒。
王凡半躺在地上,上身被玉罕环抱着,依在玉罕的怀里,他穿着粗气,身上阵阵的发冷,不过手中仍旧紧紧握着那把袖里剑。
吴艳围在他旁边不到一米的距离,她身边是恢复过来的那个胖女人,不过她们都没有动手,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低声抽泣的玉罕和她怀里苟延残喘的王凡,也许这就是个有承担的男人应得的一份尊重。
“呵呵,这样的结局应该也不是你所想的吧。”王凡惨淡的笑笑。
“的确,我低估了你的智慧,看来已经了解我们太多了,现在就算是你死了,我们也再没了接触景族这份重大秘密的机会了!”
“那你怎么就这样急不可耐的下手围攻我呢!”
“两个原因,一被你逼的,二低估了你。”吴艳回答得很简洁,顿了顿她又问,“我就行不明白了,你回到景族才几天,怎么就死死的盯上我了呢,我在景族住了十几年,也没人对我产生过怀疑!”
“不是没人怀疑,而是被人所忽视了,金蝉脱壳是你的惯用手段,当初你吴艳的身份被我叔识破后就急不可耐的装扮起了我二婶,以我二婶以往的好名声,就算有人提出点异议,也立马会有人帮着说话,这些疑点也就被重新掩盖。”王凡细声的说,染满鲜血的手抚过玉罕的手臂,以示安慰,玉罕的脸上满是尴尬的表情,要说帮着二婶说话的,玉罕就是一个。
“说实话,我对二婶没有太多的情感,所以发现的疑点没有那么容易就从我眼前溜走,再则,我有这个权力,如果换了别人,就算发现疑点也没有调查的权力,也没这个胆量。”的确,能同时拥有这两个条件的,也就只有王凡一个。
“看来让你回到景族就是我最大的错误,都是白浪这个笨蛋竟然轻易的相信了岩叫那笨拙的把戏,竟然还相信你已经死在了东北。”吴艳长叹了口气,“遇上你,我们这十几年的心血,也算是白费了,我们曾经离着成功是这么的接近,可你一回来,又把我们打回了原形!”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之前走出竹楼的那个,应该才是真的二婶吧,她之所以离开是不是因为你之前给她为了什么药物,不过现在请你把解药拿出来吧。”玉罕怀里虚弱的王凡,慢慢举起手中的剑,眼神里也像是有了点光彩。
“呵呵,我虽低估了你,但你也高估了你自己,你现在都成这样了,你拿了解药又如何,你以为……岩叫,是岩叫,他来了。”吴艳忽然醒悟。
“现在你才想起来,会不会晚了点。”黝黑的林子里,一个老者缓缓的走了出来。
“怪不得岩少主还一直这么淡定在和我谈天说地,原来是岩叫就在附近。”面对着半步天元的岩伯,吴艳谨慎的往后推出两步,只是狠狠的对着王凡说,“你…你是装的,你根本没有伤得那么严重!”
“不错,我的伤的确还不至于这么严重。”王凡在玉罕的搀扶下挣扎的站了起来,“可岩伯也是刚刚才赶到,如果他是一直在这的话,还用的着我以身以身犯险吗!”
“那他怎么能这么快赶得过来,你二婶我可是要让她一路往西,到你……,你们肯定会一路跟踪着她,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得回来的。”吴艳打死也不相信,这可是自认得意的一计。
王凡因为是和她见了面,从枝末细节中发现了她的漏洞,才识破了她的计谋,这也就罢了,可为何岩伯在未与她谋面的情况下,依然看穿了她的计划,折中返回,这太不可思议了,自负的吴艳不相信自己一番精心的策划就如此不堪一击。
“呵呵,这不能怪你,得怪这个。”王凡嬉笑一声,伸手从耳朵里掏出个微型耳机,“这个可是我为了监视你才刚买回来的,这耳机可是新产品,戴在耳朵里,别人很难发现,而且。”王凡在自己、玉罕和岩伯间用手指花了个圈,“我们几个都有佩戴着它!”
“你…”吴艳无语。
“就算是投机取巧也要与时俱进,这个就是你我的差别。”王凡脸色苍白,可一脸的得意,诚然,吴艳所使的毒攻和王凡所学的盗术,都算不上什么武道正途,都是些上不得大场面的旁门左道,可任何一样技艺没了创造,也就走进了死胡同,道路只能是越走越窄,最终只能是被历史所淘汰。
“还有一个是你算不到的。”岩伯鄙视的看了吴艳一眼,“你算不到二夫人在路上遇到了熟人,贺祭司,贺祭司和她打招呼,她没有反应,贺祭司发现她眼神痴呆,又不知道这事情的始末,莽撞的和她牵扯起来,反而是她的这一牵扯,让我把二夫人给控制住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呀。”吴艳长叹一声。
“龙儿,你没事吧。”岩伯嗅到空气中的血腥气,在看到王凡满身的鲜血,关切的问。
“我没事,还撑得住!”
“玉罕,你先带龙儿进竹楼疗伤,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我还有些事情要问问这婆娘!”
“好的,伯伯小心。”玉罕应了一句,搀扶着王凡一步步往回走,当王凡和吴艳擦肩而过的时候,王凡戏谑的朝她笑笑。
吴艳满脸的怒容,可在半步天元的岩伯面前,吴艳却发作不起来,如果说,现在她和胖女人联手还能不惧王凡的话,那加上一个玉罕已经是她们承受的极限,可现在场上还有个岩伯,吴艳她们已经是完全没有翻盘的机会,再作无谓的抵抗,只是徒增损伤,这就是压制。
玉罕扶着王凡进了竹楼,找来止血的药粉,她自己也是个杏林高手,所以吴艳这里的瓶瓶罐罐迷糊不到她。
撒开王凡的上衣,王凡一道深邃的刀口直刺进了王凡的左下肋。
“你怎么这么傻,再偏一点点可真就刺进你心脏了,…”玉罕呜咽着。
王凡用手背拂去她脸上的泪痕,可是满手的鲜血在玉罕白皙的脸上划出几道鲜红的印子,“我傻,还不是因为你傻呀,你真的被她控制住了,我们可连和她磨嘴皮子的机会都没了,怎么还能等来岩伯!”
“我傻,你不要理我就是了,还要装什么英雄。”玉罕啧怪着,她的心里却完全是另一种境界。
“我就喜欢你够傻,女孩子太聪明有什么好。”王凡坏笑着在玉罕的另一边脸上也拂了一下,现在玉罕的左右脸对称了,几道红红的印子画出了个大花猫。
“就会哄我开心…”玉罕娇嗔的笑着,她哪会想到王凡的恶作剧。
给王凡包扎好伤口,“扶我到地牢里看看。”王凡站起身来。
“你不是刚进去过吗,地牢里只是个挖出来的小地窖,有什么好看的。”玉罕怕着王凡又拉伤了伤口,想阻止。
“这地牢不深,怎么我们在下面耳机就收不到一点信号,我开始还以为吴艳是装了干扰器什么的,可刚才看她的表情,她应该没有这方便的知识,怎么还会装什么电子干扰器,应该是另有原因!”
玉罕没法,只好扶着王凡来到地牢洞口的暗房。
“你就站在外面,你要怎么找告诉我,我来动手。”玉罕用不容反抗的坚定语气说。
“好吧,你仔细翻翻,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玉罕把暗室里的各种杂物翻腾了个遍,可就是没发现任何的不对劲。
“没有什么问题呀,是不是你敏感了!”
“有怀疑我是吧,那好,我自己动手!”
“别,别,别,我怕了你了,我再翻一遍好了。”玉罕遇着耍起小孩子脾气的王凡,没了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