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千玥缓慢睁开眼,眼里没有什么神采,咧着嘴笑了,可却没有发出声音。
阮诗蓉感觉到不对劲:“千玥,你感觉怎么样,还好吗?”
韩千玥呆呆地看看她,眼睛里没有一点焦距与灵性,也没有见到亲人的委屈或喜悦。
急得阮诗蓉拿手在她眼前晃晃:“千玥,千玥?”
似乎嫌挡到她的视线,韩千玥很不高兴地抬起打着点滴的手把她的手拍开。
结果,针头因为她的动作而移动了位置,瞬间青肿起来。
阮诗蓉急忙按床铃:“医生,快来,快来!”
韩千玥是重病号,值班医生和护士怕出什么状况,匆匆赶来,就见韩千玥醒了。韩千玥身体的很多情况,都要在她醒后身体稍作康复,才能进一步做检查。
阮诗蓉现在已经顾不得韩千汐,紧张地望着韩千玥。因为韩千玥自从醒来,就像没看见她,又像是不认识她……
医生看了看连接韩千玥的心率监测器,心跳已经正常,稳定下来,安排护士撤去。
也有护士正要给她更换针头。
韩千玥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躺在床上没有动。
护士掀开被子,韩千汐看到韩千玥身上绑着很多绷带。
几乎缠满整个上身,包得就像一个粽子。
听阮诗蓉说,韩千玥是被人打了。包成这样,是她爱-女心切要求医生这样包的,还是真的很严重?
医生说道:“先换药,再打针。”
护士们分工合作,有拆绷带的,有拿新绷带和药的。
韩千玥不再像刚才那么老实,两只手使劲挥舞,胡乱拍打。
阮诗蓉握住她一只乱舞的手,哭道:“千玥别动,医生换完药,很快就能好了。”
韩千玥根本听不进去,仍旧用力拍打着。张着嘴,却只发出暗哑的气流摩擦声。
阮诗蓉抹抹脸上的泪,急问:“医生,她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失忆了?从醒过来,就没正眼看过我,也没喊过我。”
听她这么说,医生拿着灯掰开她的嘴检查喉咙:“这里没有外伤。”
又翻看她的瞳孔,照了一下:“眼睛也没事,没有失明。”
可是韩千玥这手脚并用、乱舞乱-蹬的疯魔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病人。
“昨夜送过来,就一直在进行抢救缝合。现在总算醒过来,性命无虞。不过她伤势过重,我们先换了药,观察一下。明天等几位专家上了班,再一起会诊。”
绷带已经拆开,那触目惊心的、已经缝合过的、密密麻麻的鞭痕直击在场所有人的心。
阮诗蓉哭的呼天抢地,几名护士虽然车祸见的重伤员不少,但这种明显被人为鞭斥过的惨烈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韩千汐透过护士们的缝隙望过去,也有些惊惧。
这是有多么大的深仇大恨,才能打成这样?
这还是已经处理过的伤口。
就见韩千玥整个上身,全是缝合的长长针脚,一条一条,几乎布满整个上身。
完好的上身肌肤,连巴掌大的地儿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