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晓南懂,谢浩匀这是保护她了。
这种“鱼饵”威力太大,要是知道她提供了引诱鱼群的“鱼饵”,什么麻烦都会接踵而来。
若“鱼饵”是谢浩匀提供的,谁有胆子去找谢浩匀?
他们在岛上住了一夜,岛上没有电,外面海风呼啸,但是室内挡风,曹原带来了好几条大被子,还是皮毛的,他又灌了暖水袋,在房间里点了火盆。
只要整个房子不被吹到海里去,就冷不着。
梁晓南关门睡觉了,谢浩匀和曹原在外面守着,曹原说:“谢先生,你睡吧。”
谢浩匀摇头,听听梁晓南那边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叫曹原又把鱼饵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看,闻闻。
曹原问:“谢先生,她这是用什么做的?怎么能吸引那么多的鱼群?”
谢浩匀脸上一点异色也没有,说:“不知道。你好好保存,这种东西太宝贵,不是天天都有。回头多找几条船,再撒一次鱼饵,其余的都保存起来,不要白白浪费。拉几船就可以,你制定一个送温暖的名单。”
曹原点点头,他心里对梁晓南感激,已经虔诚地跪下了。
梁晓南帮了谢先生的大忙。
这次谢先生解决了急需的大蒜,一下子提供362吨,再加上送温暖的事,谢先生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过。
谢浩匀厌倦了江湖生活,老二老三就开始动了心思,人各有志,谢浩匀对他们想抢位置没有异议,但是为了抢位置,太过血腥,他不允许。
再是混江湖,也是爹生娘养,没有理由活生生的一条命说没就没了,另外瓷国建国后谁还敢称霸街头打打杀杀,当还是没有人管的日子吗?
谢浩匀不动声色,一举把所有的财产都捐了,所有人都解散了,当时他捐献出去的财产成立了好几个市属或者街道集体所有的大企业,优先安排了他们的兄弟,算是给他们的日子都指了明路。
可是老二老三不满意。
有人懂得感恩,有人忘记了怎么做人。
当然也有另外一些人忌讳谢浩匀,盯着他,他的日子不好过。
曹原和谢浩匀在楼下守着,围着火炉,想了很多,凌晨,谢浩匀说:“你去睡吧,明天还要做事。”
第二天,梁晓南起来,看见谢浩匀眼下淡淡的清影,说:“你昨天晚上没有睡好吗?”
谢浩匀捏着佛珠,认真地说:“在想送温暖的事,想着想着就睡不着了。”
梁晓南扑哧笑出来,说送温暖有什么难的?联系一下市里领导,组成送温暖小组,拉个戏班子或者电影下乡,送戏下乡,顺便告诉大家低价买鱼甚至分鱼。
现在吃不上,娱乐更不要提了,电视机没有,电脑没有,手机没有,甚至电都没有,能挂起马灯唱一场戏,十里八村万人空巷是完全会发生的。
谢浩匀点点头,那就这么着,他一直就怕麻烦,这个事弄不巧出力不讨好,别人还以为他别有用心。
梁晓南说:“你主要习惯了有问题当面提出,桌面上处理,现在要更多地迂回救国,习惯借力打力。”
早上的阳光照射进来,把院子,染成一片金色,更衬得她玉面雪白,她长相娇憨甜美,却于风华绝代里透出一股子熟谙世事的通透和睿智。
谢浩匀没有接话,心里认可她的建议。
在这里又吃了两餐海鲜大餐,他们又乘了游轮回市里,路上梁晓南说给我买张火车票回鱼县吧,谢浩匀说回头叫人去办。
抽个空,谢浩匀对曹原说安排车把梁晓南送回去,多装点东西。
曹原刚要说“好的”,谢浩匀又说:“你别急着办,晚一天两天。”
曹原心里有点难受,留人再留一天两天有什么意义呢,早晚还是要离开的。
谢浩匀睨他一眼,说:“市里给她的房产总要她自己挑一挑。”
哦,曹原顿时明白了,原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们的游轮在海上航行,就看见漫天的雪花飘落,纷纷扬扬,大海上也是会下雪的,不过海水太多,这些雪落入海里瞬间不见了。
但是冷也真的很冷。
几人都在船舱里,隔着玻璃望着外面,船舱里生了炉子也很冷,谢浩匀给梁晓南准备了一件水貂皮的大衣,颜色浅棕,没有艳丽的染色,没有拉伸的皮板,注重成衣的轮廓线条设计感,用料没得说,非常考究。
重点是,很暖和,很好看。
她也没客气,虽然她现在体质还不错,但是也没有必要矫情地和一件衣服过不去。
回程比昨天慢,谢浩匀问梁晓南会不会打麻雀牌?
梁晓南是南方人,大街小巷,只要得了闲空的,都在小来来的凑一起搓搓。
就点头说:“我会一点,但是绝对不精通,凑个数。”
那就是会了,现在外面极少有人玩牌了,吃不上不说,打麻雀牌还会被说成不务正业,落有心人眼里,就是大事了。
凑一桌很容易,原本梁晓南也没打算表现太能干,她甚至表现确实“会一点”,在谢浩匀和曹原的眼里,她的会一点,就是认识牌叫什么名,那个水平,真不敢恭维。
嘻嘻哈哈地2小时过得飞快,他们很快就到了市里码头,还没有靠岸,就有人轻轻叩响了船舱的门。
曹原站起来,一开舱门,一股冷风吹进来,曹原马上随手关了舱门,在外面和那人说了两句,就跑甲板上看。
不一会儿他就回来,看看梁晓南,说:“梁小姐,我们快到码头了,不玩了哈。”
急急忙忙把麻雀牌都收了。
谢浩匀站起来,梁晓南也跟着他从玻璃窗看出去,只见码头上,在漫天风雪里,一排好几辆军用大卡车威风凛凛地排在岸边,车上整整齐齐地站着两排“军装”。
关键是,那些人手里还抱着枪。
这是在干吗?
捉拿谢浩匀?还是捉拿什么人?
谢浩匀脸色如常,他坐回椅子上,对她说:“等会儿让曹原带着你回去,街上逛逛,带一些年货回去。”
梁晓南点点头,她不是怂了,而是她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没有必要耍英雄添乱,更没有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谢浩匀安排她置身事外,她就领情听从安排。
游轮渐渐地靠岸,岸上的人吼了一声:“谢浩匀回来了吗?”
曹原也凛冽地答道:“回来了!”
“嘟嘟嘟”
整个岸边哨声响亮地吹响,所有的军人都下车,迅速列队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