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昇笑道:“她不才,见人可就免了。”
一句说笑,姜和昇算是将井春搪塞额过去,但姜和昇依旧没有要放过井春的意思,继续试探道:“只是皇嫂的气焰倒是不小,比起那日柳可勉做出来的事情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井春强挤出和颜悦色的神态,回道:“要不然誉王殿下也试试看被人威胁的滋味?而且还是十分失礼。”
姜和昇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似乎是厌弃自己的衣袖沾染到了井春身上的灰尘一眼,冷冷道:“是本王不周,皇嫂海涵,还望切莫告诉皇兄,不然我一时间当真不好决断。”
这嘴上虽说这周全的话,可这眼神却是刺骨。
井春本不必怕他,至少她现在如今手中拿捏着姜和昇的把柄,可问题就是身后的打闹同样有可能成为姜和昇拿捏井春的把柄。
井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此地不宜久留,待得越久麻烦指不定就越多。
井春且回道:“我也不想给自己来惹这个麻烦,既然誉王殿下这么说了,我这个做嫂嫂的自然也不好插手。”
话音刚落,乔樱便收了剑站在了井春的身后,“王妃娘娘,那群人见打不过已经跑走了。”
“今日之事要多些誉王殿下相助,改日来府中喝茶,誉王殿下慢走。”
若是姜和昇先走,至少还能在井春的注目下少些动作,兴许也不会去追究那些袭击井春之人的事情。
井春的话已经说出口了,却是不见姜和昇要走的意思。
“还是皇嫂先行,”姜和昇已经让出了路,“本王恕不远送。”
呵!
姜还是老得老!
“那,誉王殿下,再会。”
井春两三步便走过姜和昇的身侧,脸上瞬间阴沉下来,她只盼着自己走远些再让乔樱打探看看姜和昇到底是否有意追查袭击井春的人。
若是没有倒还好,可若是有,井春就真的不得不提心姜和昇这个人了。
还未走出几步,井春却被姜和昇叫住。
井春阴沉的脸色又只能是一副笑脸转身应对着,“誉王殿下,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
“无事——”姜和昇笑了笑,“夜黑风高,本王担心皇嫂安危,派上两个人护送皇嫂,还望皇嫂莫要推辞。”
说着,姜和昇便指派了两个人过去,这岂不是让井春拍派遣乔樱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此刻,还偏偏不能让姜和昇察觉到什么,井春极力地面不改色,暗中握紧了拳头,单单笑了笑,“誉王殿下有心了。”
转身便带着乔樱走开了姜和昇的视线。
待井春走后,姜和昇却是安排人身后之人去追上那群人好好查一查身份,他可不信他这位皇嫂是什么单纯的角色,能将柳可勉拉下马就可见实力。
黎王府内,姜和瑾正在下棋,吕池实时来报,“殿下,已经处理好了。”
姜和瑾这才抬头忘了吕池一眼,虽是不明显,但姜和瑾还是一眼就能看见吕池脸颊上的一道血迹,只回道:“去洗把脸。”
吕池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到血迹后,即刻便退了下去,却不想与井春擦肩而过。
“吕侍……”还没等井春喊出全称来,吕池便已经走远了。
这倒是让井春觉得有点奇怪,平日里吕池见到井春不是热情得很吗?难不成是被姜和瑾训斥了,心情不佳。
“今日怎么这晚才回来?”姜和瑾的一声问句打断了井春的思绪。
井春缓过神来,一脚已经踏进了门槛,回道:“京兆府今日有些事情,耽搁了……”
井春也感觉到了着氛围中的干涩,不觉轻咳了几声,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方才一进门护卫便告诉我你找我,什么事情?”
姜和瑾缓缓起身,他的身体很清瘦,站起的那一刹那,身躯一时间凛然居上,遮住了井春身上的光亮。
他俯视着井春的眼神,井春蹙眉,却又不甘示弱地盯着姜和瑾。
井春多少还是有些没底的,毕竟她方才也是莫名其妙地参与到了姜和昇的事情之中,可她又细细想了想,最近虽说是有惹到姜和瑾的地方,但依着井春尚且对姜和瑾而言还有些价值,命还是能保得住的。
只见姜和瑾从身后拿出一个帖子,交到了井春的面前。
井春微微愣了一下,一手悬在半空,还是礼貌地问了一下,“给我的?”
“接着。”
井春这才接过,打开一看,却是邀帖,井春原本还是疑惑的脸色,却是通读邀帖后,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
“神庙设坛求雨,邀我前去,这事怎么会轮到我身上?”井春却是不信,一手便将邀帖甩在了桌子上,“翰林画院的人画得不比我好个千倍,怎么就偏偏让我去呢?”
姜和瑾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邀帖上都说了,你画技入神,丹青妙笔,所以相邀。”
“这一去个三五日的,有那个闲心,还不如睡个两天呢。”
姜和瑾淡淡道:“你不去也不会有人强迫你,你与陛下说个明白就好。”
井春微微有些诧异,“真的?”
“此言当真。”
“不过,”姜和瑾话锋一转,“有些事情本王还是要与你说个清楚,此事即是陛下下旨,你若是不去,到底是你黎王妃的名声不大好听,若是外人听了去,还以为是你恃才傲物看不起皇家呢。”
井春听着姜和瑾的话,嘴角不觉露出一丝轻笑,“殿下,你用的是激将法?”
“本王可没那么多的心思,”姜和瑾神情依旧淡漠,继续下着棋,“你若是不想去,推脱个理由,在王府中歇个几日也没什么问题,你若是推脱不过,去个几日也就当时散心,画上几幅画就好,翰林画院的人也会去上几个人,你的话夹在他们之间,好与不好也都是陛下说的算,就算是画得差了,也不会让你难堪。”
井春深知有些怀疑眼前之人是否为真正的姜和瑾,竟有些不同寻常。
井春踌躇之下,还是问了一句,“殿下,你是在为我着想吗?”
姜和瑾手中的棋子顿了一下,眼中微微失神,注目的棋子也有些失焦……
“随你怎么想,”姜和瑾将棋子落了下来,“本王也不愿逼你着你去,你若是摆着一张脸色在,反倒是我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