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春在浴房内不敢露出头来,只担心今晚两人真的会发生什么,思来想去,便打算扯过幌子搪塞过去,能推一天便是一天。
故而,井春过了许久才从浴房中出来,见寝房内已无声响,估摸着姜和瑾已经睡下,这才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细君久等了吧?”
“咦!”井春一个踉跄直直地撞在门上,姿势显得滑稽而又冒失,“你……还没睡啊?”
“这句话不该是我问你吗?”姜和瑾面带微笑,“我在书房挨到这个时辰,还以为细君都睡下了。”
什么?
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井春暗自咬牙,早知就早来了,若是自己装睡,也算是躲过这一劫了。。
“细君这是……沐浴好了?”
井春下意识地护住身体,只把自己在浴房里想到的幌子说了个出去,结结巴巴道:“我今日来了月事,对,是月事,什么周公什么之事的,我、我今日不方便。”
“细君想要扯个幌子也该好生思量,嬷嬷们细心,细君的月信从何日到何日都会记档在案,方才在书房的时候,嬷嬷已经给我看过存档了,今日不是细君月事的日子,反倒是为皇家开枝散叶的日子。”
井春真没想到这府中的嬷嬷会连这些事情都记下,当真是撞在枪口上了。
井春思量着其他办法,一时间焦头烂额,“你看了那么久的书也该累了,殿下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才好……”
井春话到嘴边,才发现接下来的话是“开枝散叶”四个字,只能把话又吞了进去,心中已慌得不行。
姜和瑾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井春表演,一看到井春这般手足无措的表情姜和瑾心中就大好几分,挑逗问道:“才好什么?”
见井春不语,姜和瑾心中略得意了些,凑近道:“细君也有这般不坦率的时候了?”
井春支支吾吾地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姜和瑾见好就收,并没有真要要对井春做些什么的意思,今日对井春说的话也不过是想看看井春的窘态,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他也没必要继续抓着这个情趣不放。
再说了,若是井春不愿,他做些什么也没什么意思。
姜和瑾恢复到了往日的神态,顺势跨出井春的视线范围,褪去了外衫,只坐在床上,点了点床上的被褥,淡淡道:“是你自己抱,还是我来抱?”
这床褥是他让嬷嬷多准备的一套,是给井春铺盖卧榻用的,如今天渐渐凉了,睡在卧榻虽说地方小些,但总比地上强。
可这烛光昏暗,井春心又乱得不行,根本不知姜和瑾说的是抱被褥的事情,还以为是姜和瑾说的是谁抱住谁的事情。
井春心狂跳个不停,一副视死如归的打算,宽慰自己权当睡了个鸭子,况且这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妙,事后再喝些凉药,便大可忘了这一回事。
“我自己来!”
井春像是有着莫大的勇气,可心中慌乱,就连看着姜和瑾都有种晃动的镜头感。
井春深呼了一口气,跨坐在了姜和瑾的腿上,张开双臂便抱住了姜和瑾。
似乎没想象中那样冰冷的体温,反倒有些如冬雪融化一般的温暖和跳动。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姜和瑾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也没想到井春会这么主动,“你这是……”
“我自己抱……”
姜和瑾大概猜出井春是对他方才话的误解,可却并没有拆穿,他有些好奇,这样的事情,井春会做到什么程度。
“然后呢?”
井春紧闭上了眼睛,试探着在姜和瑾侧脸亲了一下。
如蜻蜓点水一般,甚至算不上是肌肤之亲。
“就这?”
哈?
就这?
井春一听这话还能乐意?一种胜负欲的熊火燃了上来,也不再逃避,捧着姜和瑾的脸,只看了一眼,便对着嘴唇亲吻了过去。
“等等……”
井春哪里会给姜和瑾说话的机会,双手也不自觉地划过姜和瑾的耳垂,脖子,最后十分自然交叉在了姜和瑾的后背处。
酥酥麻麻得感觉更是让姜和瑾欲罢不能,可他又不敢惊扰到井春,便只是撑着后腰,双手环住井春的腰身,微微后仰,防止她摔了下去。
“哈……”
井春喘着粗气,只瞧着姜和瑾的眼睛,都好似柔情似水一般,难舍难分。
井春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是的,她动情了,甚至在心中有了渴求。
姜和瑾从未得女子近身,难耐的心情竟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吞咽的动作十分喧嚣,又凝眉盯着井春温玉似的脖子,低语道:“细君着这些能耐吗?”
井春甚至无法静下自己的心来,此时此刻,她的言语依旧秉持着以往不肯认输的劲来,“殿下的能耐,又有几分呢?”
“细君既然问了,我也很想知道。”
姜和瑾的手掌开始接触井春的后背,冰冷的感觉让井春有些发憷,可她又强撑着,双手只抓着姜和瑾的肩膀,一低头便可与姜和瑾面面相觑。
姜和瑾甚至开始闻井春脖颈处的味道,伸出舌头试探着,直至井春适应了舌头的温热,便大胆起来感受着井春锁骨处的曼妙,丝毫不顾及井春脸上的潮红。
井春极力想要忍住声音,这让姜和瑾觉得很是可爱,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井春抓得更紧了,一时间羞愧难当,“你等一下……”
“等什么?”
井春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有点奇怪,心跳得厉害……”
“我也是……”
姜和瑾说话间吻上了井春的嘴角,而后又看着井春的眼睛,将一缕凌乱的秀发绾在了她的耳后,轻语道:“我的心好像很爱你。”
恍惚间井春从这句话清醒过来,一时间心情复杂。
她想到很多种情况,可却万万没有预料到有一天姜和瑾会真的爱上自己。
那这就不是受生理支配的行为,而是爱欲!
这怎么能行!
“不行不行,等等……”井春将姜和瑾推开,赤裸的双脚与冰冷的地板接触的那一刻又井春立刻退缩了几步。
“这样不行……”井春慌慌张张地向门外走去,独留下姜和瑾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