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井春眼眉中闪过一丝顾虑,垂过眼来,“殿下真的要娶我?我可是真的被算命先生算过不祥……”
其实,井春已经做好了姜和瑾说出任何答案的打算,毕竟方才在茶楼说的话也不过是当着外人的明面话,要是真算起来,谁又能断定姜和瑾真的不在乎。
“那又如何?本王既然选了亲,自然会面面俱到,管它祥与不祥?”
井春作势后仰,道:“若是你今后出了什么事,我说的万一,那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姜和瑾还以为井春心中又想着什么退婚的打算,直接道:“你最好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本王若是出了事,你也跑不掉。”
得,沟通无效!
忽而一声巨响,整个马车都向上颠了一下,井春的额头狠狠撞向了姜和瑾,“嘭”得一声,井春感觉自己的脑仁都晃动了一下。
“吕池!”姜和瑾已经是一头黑线,再看井春,头上已经有了一处红印,井春也是疼得龇牙,脑袋震得跟换了头一样。
姜和瑾抬起井春的额头,“怎么样?”
“没事没事……”井春也自是一阵耳鸣眼花的,视线内,连姜和瑾都是模糊的。
虽说是没事,可井春却是真的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额头上都肿了一个鼓包了。
吕池也才慌乱地停住了马车,看了一眼身后飞快逃离的身影。
吕池又顾忌着井春还在马车上,便回道:“殿下,方才路肩上有乱石飞入,还请殿下恕罪。”
好好的大路怎么会有乱石飞入。
姜和瑾眼眸一深,自然知道这事情来得蹊跷,便道:“回去再说。”
“是。”
等着井春视线清晰了些,这才抬头看了姜和瑾一眼,他的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去,额头上也出现了一个鼓包,得出那鼓包也不轻,井春头上有多疼,他自然被撞得就有多重。
姜和瑾道:“你明日不必去京兆府了。”
井春不解,“为什么?”
姜和瑾严肃道:“撞成这样还怎么去?”
井春却不以为然,碰了一下鼓包,猛地一疼,井春又迅速缩回了手,平静回道:“我不是什么深闺中的千金小姐,没有矫情的命,被撞成这样不是什么大事。”
井春说得轻松,可见那表情,绝对有够疼的。
姜和瑾脸色略有些阴沉,道:“难不成明日休息一日还能要了你的命不成?”
“倒不是要了我的命,明日可还要找二年算账呢?不然刨严怀的坟算怎么回事?”
“你就不怕二年跑了?”
“要跑早跑了,还会待到现在?”井春转念又道:“黎王殿下不去看看吗?”
“本王去干嘛?”姜和瑾闷声说道:“又不是黎王府报的官,与黎王府无关。”
井春强撑着脑袋,问道:“那今日黎王殿下又为何要关心严怀的坟冢呢?”
姜和瑾就差没把井春看穿了,问道:“你又看出什么来了?”
井春却是急忙摇头,道:“我只不过上心问了一句,殿下也不必回答我,千万般的解释借口都有用,那怕是一句‘好奇心’也能堵住小人的嘴,殿下又何须说出来了。”
姜和瑾眼眸忽而深沉了几番,静了许久,“有些浑水,你最好碰都不要碰,你也碰不得……”
井春也没听清姜和瑾说的什么,只注意这距离井府后门还有多远,眼见着快到了,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井春便让吕池停了马车。
井春也就下了马车,临走前,姜和瑾见着井春头上的鼓包,心中竟然有了别样的滋味,道:“明日吕池来接你。”
井春却是头也没回,摆了摆手,道:“多谢,但,不必。”
井春这人独自惯了,猛然和人出双入对的还有些不适应,再说了,上次就因为黎王府马车的事情让井疏瑶抓了个现行,差点没要了她的命,井春无论如何也不想体验一番。
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走路过去吧。
姜和瑾见着井春这般言语,心中微微漾起不悦,便不再理会,要回了王府。
吕池略有些迟疑,“那……陆小姐……”
也对,陆佩珊还是茶楼里等着呢。
可现如今姜和瑾可没那个心情再回去一趟,大手一挥,“就说本王先回了,派人送她回去。”
“是。”
“还有,方才的乱石是怎么回事?”
“方才好像是有人故意在巷口往路肩上扔了乱石,属下避闪不及……”
“可看清了来人了?”
“属下瞧着那人的身影有些像是陆小姐身边的随从。”
姜和瑾有些难以置信却又信之笃定,“你说陆佩珊?”
“是。属下也有些疑虑,这陆小姐怎么针对起了殿下?”
姜和瑾瞅着一眼身边刚刚离开的位置,冷笑道:“他哪里针对的是本王,针对的分明是井春。”
姜和瑾脑海中又浮现出井春头上的鼓包,道:“你晚些再去茶楼,就跟陆佩珊说本王被乱石颠了,已经来太医诊治了,头痛欲裂,食欲不振,这几日最好静养。”
吕池回复道:“是。”
姜和瑾却是在暗中握紧了拳头,这个陆佩珊真的是放肆惯了,仗着陆致的亲孙女身份耀武扬威,这次竟敢那这种东西开玩笑,非要让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不可!
井春刚回到小院便流起鼻血,井春也是感觉鼻子间湿漉漉的,用手一抹才发现了大片的血迹。
兰姑姑见此,顿时被吓了一跳,连忙要去找大夫,好在井春拦住了。只让兰姑姑打盆水过来,其余的事情千万不可声张的。
兰姑姑虽是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井春让头部保持向前倾的只是,然后有用手指又鼻子外面压迫出血侧的鼻前部软鼻子出,夹住了鼻子。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鼻血也很快止住了。
兰姑姑将清水放在井春的面前,又拿来手巾,“小姐,要不然去叫个大夫吧,万一伤到了脑袋,这可是大事。”
井春倒是满不在意,只是用清水不断洗着鼻子,看着清水逐渐由血色晕染,这才发现这鼻血流的还真不少。
“脑袋肯定是伤着了,但不是大问题,”井春拿了手巾仔细擦擦了淡色的血迹,微微可以问道一股咸腥的味道,“不妨事的。”
这流鼻血的事情井春在现代也是经历过的,同样是被撞了一下,同样是流了鼻血,已经有经验了。
“这伤是在外面留的,若是找个大夫还不好交代了,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我近日有些上火流了鼻血,头上的伤是半夜起夜撞的,其余的万不可在府中说。”
兰姑姑点了点头,现在婚期将近,定不可出现什么差错的,能少说便就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