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合院前院,阎埠贵家。
阎解成捂着怀里的东西,一脸兴奋的跑回了家中,三大妈一把拉住了鬼鬼祟祟的大儿子。
左右张望了两眼,发现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家,这才把屋门重新关上插好。
“你这死孩子,你跑到贾家去抢东西了?”
“谁叫你去的!”
“你不知道贾家那两个寡妇有多么难缠吗,你还上赶着去招惹她们。”
阎解成有些不乐意了:“妈,大家都去了,我不去咱家不是亏了么。”
“二大爷和刘光天把她家缝纫机都搬走了,那也是他们招惹的厉害。”
阎埠贵沉着脸,那表情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射透眼镜的目光落在阎解成身上,仿佛不认识这个自己养了快二十年的大儿子了一样。
“阎解成!”
“这就是我教你的道理吗?勿以善小而不为,你要是做不到,起码也得做到勿以恶小而为之吧。”
“别人家怎么抢贾家的东西,那是别人家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阎解成和刘光天年纪差不多大,都比何雨柱小个五、六岁。
现在的他下了学,还没工作,在家里没少受亲爹阎埠贵的白眼儿。
就算他想多要粒花生米,都得听阎埠贵讲一番大道理,然后照样得不到。
眼下,正是他最叛逆的时候。
听到阎埠贵当着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的面,毫不留情的指着他的鼻子数落,阎解成顿时炸毛了。
“爸,收起你那点老顽固的心态吧!前些天那老婆子骗你去坑边夜钓,回来就感冒了,到现在也没好。”
“你不是成天盼着那俩寡妇没有好下场呢么。”
“聋老太太鼓动大家抄了贾家,就算那两个寡妇回过头来报复,也是先找聋老太太。”
“我只是趁机捞点小便宜,这还不都是跟您学的!”
阎埠贵听到儿子的胡搅蛮缠,整个人气的浑身上下抖得跟筛糠似的。
当时聋老太说完那些话,阎埠贵就意识到要坏菜。
他不想招惹是非,赶忙拉着一家回到了前院。
可是一个疏忽,没注意到自己这个已经快要二十岁了的大儿子。
“你还知道这是聋老太鼓动的啊?她那么大年纪,一个随时都可能死的老婆子,她还有什么在乎的?”
“你呢?你才十九岁!”
“马上就到了说亲结婚的年纪,还有将来找工作上班,你要跟她去比么?”
“秦淮茹和贾张氏要是追究到底,你这名声,哪个姑娘敢嫁给你?哪个单位会要你!”
“你呀,你就作吧!”
“还都是跟我学的,我只是教你勤俭持家,伟人都说勤俭立国!我什么时候教你跑别人家里去抢东西了?”
“你这行为,跟十几年前为非作歹的二鬼子有什么区别!”
阎埠贵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了阎解成的心头。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他还想着娶媳妇,找工作挣钱呢,可不想一辈子的前途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毁了。
三大妈也慌了神,刚才听阎埠贵训儿子训的难听,还有些心疼。
这会儿,她都要哭出来了。
“老阎,老阎你说怎么办吧?不能让解成落下个没人敢嫁的名声啊!”
“赶紧想想办法,把这事儿弄过去啊!”
阎埠贵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瘦弱的身体里仿佛蛰伏着一头凶兽。
眼见拿捏这个越来越叛逆的大儿子成功,他也不再拿着姿态。
终归还是大儿子的前途重要。
“你从贾家都拿出什么来了?赶紧一个不落,找个没人的时候,扔厕所里去!”
“贾家那两个寡妇肯定是去报公安了,咱们院子到街道办不到一里地,等她们回来就晚了!”
阎解成赶忙从兜里掏出那个小闹钟,脸上露出一丝肉疼。
阎埠贵瞥了一眼金属外壳的小闹钟,尽量压制住了自己胸中的那一缕贪念。
闹钟,在这个年代可是好东西。
而且,这个小闹钟一看就是高级货,也不知道那两个寡妇是怎么弄来的。
“就这一个玩意儿吗?”
阎解成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就拿了一个闹钟,别的我也抢不到啊。”
站在一边的小丫头阎解娣指着阎解成忽然开口道:“爸,我看到大哥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就在他的怀里揣着呢。”
阎解成脸立马绿了,这死丫头,眼神怎么这么好!
回头一瞥都能瞥到他。
三大妈脸沉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来拉扯阎解成。
三两下把阎解成怀里的那件白色的衣服给拽了出来。
当看清楚那件衣服是什么东西后,整个阎家的气氛都变得有些怪异起来。
阎埠贵差点当场爆炸,“你,你,你...”的你了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三大妈火冒三丈,一把把手里的内衣裤丢到了阎解成怀里,来了一句:“骚里骚气的东西,你也要偷!”
“你是变态吗!”
“赶紧给我扔了去!”
阎解成羞愧的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反驳。
赶忙拾起桌子上的小闹钟,抱着偷来的秦淮茹的内衣裤,逃命似的跑出了家门。
过了今天,他在这个阎家是彻彻底底的社死了。
一想到父母刚才看自己那关爱变态儿童一样的眼神,阎解成就浑身难受。
可让他更社死和恐惧的立刻就来了。
阎解成刚跑出家门,迎面就碰上了带着一个公安回来的贾张氏和秦淮茹。
之所以能这么快,也是两人运气好,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下班要回家的两名公安。
秦淮茹委屈巴巴的把自己家里的事儿一说,两名公安也不着急下班了。
新社会的京城,国家的首善之地,居然还能发生这种离谱的事件。
只能说,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
当即两名公安一个回去码人,一个跟着张宇和秦淮茹来到了四合院。
秦淮茹瞅着怀里抱着小闹钟和自己内衣裤的阎解成慌慌张张的往外面跑,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
白嫩嫩的手指指着一脸惊恐的阎解成,道:“公安同志,有这个人,他去我家抢劫了,他怀里的东西都是我家的。”
好家伙,这是人赃并获啊。
那名公安二话不说就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一脸严肃的指着阎解成,道:“别动!”
“把怀里的东西交出来!”
阎解成哪见过这种场面,被枪指着,整个人都吓傻了。
“别,别开枪公安同志。”
“我这就把东西还她。”
“您千万别激动!”
秦淮茹满脸嫌弃的瘪了瘪嘴,一把扥过了阎解成怀里的东西,连带着这小崽子都给拽了一个趔趄。
刘大姐送给自己的小闹钟,也是你这小崽子能拿的?
还有自己的内衣裤,居然也敢偷!
真是小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来玩儿的花!
告诉你小伙子,你前途没了!
秦淮茹从不记隔夜仇,因为一般有仇,她当天就报了。
“公安同志,这前院还有很多人去过我家入室抢劫,包括中院,后院的,可别让他们给跑了!”
“他们还诬陷我们是妖精转世,说我们天煞孤星,专克旁人!”
秦淮茹的一句话,立刻给这座表面平静了许多年月的四合院,笼罩上了一道仿佛随时都会劈下来的雷霆。
四合院的这一晚,注定不会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