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毕晶心里这个气,就显摆两下老子记性好,还显摆出毛病来了,余光一撇,就看见母老虎正在一边幸灾乐祸,眼睛一眨一眨地,分明在说“该!”
再看看徐天宏那不阴不阳的表情,心里更来气了,哼了一声道:“你觉着我要有什么企图,是现场把你们都办了方便,还是搞阴谋诡计方便?”
这话可太伤人了,等于直接告诉这帮人红花会群雄,就你们这点本事,爷们儿直接压过去不好吗,用得着跟你们玩阴的?毕晶说完就后悔了,眼前这帮人除了武功比萧峰郭靖差了点,其实人还是挺不错的,这么说话是不是太不合适了?
但让毕晶想不到的是,这帮人听了这话,虽然脸色难看,但居然一个个叹了口气,都不说话了。就连徐天宏这样儿疑心极重的家伙,都哑口无言,嘴巴动了又动,最终却也只能长叹一声,神色抑郁。
赵半山咳嗽一声,岔开话题道:“那么刚才阁下言道,岂止胡斐小两口,就连香……香什么?”他将两个香字连起来一起说出来,猛然间神情一怔,不可思议地骇然望向毕晶。
“看来你是想到什么了。”毕晶深深看了赵半山一眼,目光随即在群雄脸上一一扫过,肃然道,“没错,就是香香公主——喀丝丽,她也在我那里!”
“喀丝丽!”毕晶话音刚落,地上的陈家洛身体忽然一震,翻身坐起,大声叫道:“喀丝丽!喀丝丽你在哪里?”
“你醒了?”霍青桐惊呼一声,黄蓉在她身上轻轻一拍解了穴道,霍青桐立刻扑倒陈家洛身边,颤声问道,“你怎么样?”
“青桐?”陈家洛用力晃晃脑袋,目光里迷茫之色渐去,失望之色渐浓,叹口气道:“我没事……你还好么?”
霍青桐点点头:“我也没事。”说着惊讶地看了黄蓉阿朱一眼,不知道想起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红。
红花会群雄见陈家洛醒了,齐齐叫了一声“总舵主!”想要上前,但走了两步又齐齐顿住,眼望毕晶,神色戒惧。
毕晶闪开身子让开条道,摊摊手:“去看看吧,早跟你们说了我们没恶意的!”
群雄大喜,也顾不上理会毕晶说了什么,嘴里叫着“总舵主”,纷纷围拢过来。陈家洛慌忙起身,先向袁士霄和阿凡提陆菲青三位前辈施礼,紧接着对群雄深深一揖,愧疚道:“方才一时失态,累得各位兄弟姐妹挂念,实乃陈家洛之罪。”
群雄急忙出声安慰。但陈家洛客气一番之后,很快转向霍青桐:“我……我方才见到了喀丝丽……”
霍青桐为首,红花会群雄齐刷刷望向毕晶,目光又是怀疑,又有几分期盼,神色复杂之极。
陈家洛也看向毕晶,神色迷茫:“这位朋友……”
毕晶摆摆手打断陈家洛,深沉道:“你别管我是谁,我只能跟你说,喀丝丽,在我家。”
陈家洛猛地一震,情不自禁倒退两步,随即一步跨回来,紧紧抓住毕竟双手,颤声道:“你说什么?”
“我说……”毕晶紧盯着陈家洛双眼,一字一顿道,“喀丝丽,在我家。”
“胡说八道!”无尘暴脾气早忍不住了,“喀丝丽小姑娘早已经……你休得胡言!”
“谁告诉你的?”毕晶翻翻白眼,心说小姑娘在我哪儿好好的过日子呢好不好?但随即一愣,惊讶道:“难道你们一直当她已经死……已经没了?不应该啊?他明明没死,现场那么多人,难道还能传出假消息来?”
毕晶记得很清楚,当天去救香香公主的时候,不但有好些大内侍卫在场,那清真寺里还好些回族同胞呢。也就是说,目睹当时情形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么大事儿红花会难道就不去好好问问,查个清楚?
“你傻了啊?”母老虎眼睛一转,忽然低声道,“昨天你跟那个死太监怎么说来着?这种事儿没干成,那些侍卫怎么敢回去跟太后说?肯定是蒙混过关谎报军情了呗?”
“对哦!”毕晶恍然,但随即又疑惑道,“那也不对啊,又不光那些侍卫——哦对了,他们肯定是威逼利诱不让人说实话!”
“还在胡说!”无尘大声喝道,“别说我们多方探查,已经查得清清楚楚。就算你说你救了她,可已经十年了,你为何一直隐匿不说?今天偏偏跳出来说香香公主再你家?”
十年?怎么就十年了?毕晶一愣,随即一拍脑门,可不十年了吗!他们之前去北京碰上胡斐,不就是为了纪念香香公主逝世十周年么?
可是,可是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啊,我们都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啊,我上哪儿跟你们说去?
都怪这倒霉系统,早不送晚不送,你给我送到这倒霉地方来干什么?结果那边才一个月,这边过了十年了,这上哪儿说理去啊!
“没话说了?”无尘冷笑一声,单手按剑,大声喝道:“弟兄们,此人来历不明,必有奸计,和他们拼了!”
群雄都纷纷点头,赵半山对郭靖抱抱拳:“方才多蒙手下留情,饶我一命,但少时动手,阁下不必容情。”
毕晶急得直蹦高,这还说不清了?大叫道:“别忙动手嘿!我问你们,你们说香香公主死了,是看见她死了,还是找到她尸首了?还是问过现场目击者了?”
他这三个问题一问出来,群雄立刻哑然,无尘却兀自大怒。但他刚要再说,陈家洛已经对他摇摇头,双眼发红地看着毕晶,面露沉思之色道:“十年前,我一念之差犯了糊涂,喀丝丽自杀示警。事后我也曾到那清真寺去过,只寻到一块喀丝丽示警的那块刻了字的砖,还有我送她那块温玉,那些信众说道,喀丝丽已被先知接引,升上天堂……”
PS:这两天查香冢的来历,忽然记起飞狐外传里,胡斐赴红花会之约去陶然亭,余鱼同出场时那句“地匝万芦吹絮乱,天空一雁比人轻”,来自着名的《花月痕》,而且还就是写陶然亭香冢的,只不过把“水近”改成了“地匝”。不得不佩服金老爷子读书真多,记性真好,化用得真妙,而且到处是文化(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