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憋着笑的林薇看到岗哨过来给开了铁塔的禁闭室。
还没走进禁闭室,苏青就看到铁塔趴在桌上认真的在几张白纸上画着,嘴里传出阵阵的叨咕声。
“大鬼小鬼各路好汉鬼,我替我们班老大孝敬各位,但凡遇见他了,麻烦您爪下留魂,放他回来……”
林薇皱着眉头问正埋头画画的铁塔:“你在干啥呢?画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头鼻青脸肿的熊脸望着林薇咧嘴一笑说道:“呃……林干事?你看,这都快完事了,等我画完了这张行不?”
林薇看着满脸彩虹的铁塔,憋着笑严肃的说道:“你这鬼画符呢?”
“哎呦,姥姥的,林干事,你说你都能看出我画的是鬼符,那就对了,我就是在画鬼符,挡住各路小鬼找我们的班长呢。”铁塔激动的看着自己能的,画得更来劲。
“铁——塔——”看着熊包这幅滚刀肉的德行,林薇在也笑不起来了一字一句的叫着。
铁塔看到林干事身气了,赶紧放下笔这才拍了拍两只大手,满意的低头看着林干事。
林薇抓起桌上的纸翻了一面写了两个大字:迷信。然后抬起头,对着铁塔说:“认识这两个字吗?”
铁塔看着纸头上的两个字开始抓后脑勺,用手指着信字犹豫着说:“人言?”
林薇放下钢笔,“啪”的一声说道:“这两个字是迷信。意思就是指人对事物事情的痴迷信任,盲目地相信,不理解地相信。比如相信牛鬼蛇神,算命看风水这都是迷信。以后就要破除迷信思想,相信科学,这世上根本没有神仙鬼怪。”
铁塔不解,抓着后脑勺翻了翻熊眼:“这……也能破除?那我下辈子怎么办?”
林薇不解的问道:“什么下辈子?”
“要是没了小鬼没了阎王,那我下辈子咋托生啊?”
林薇觉得这铁塔就是说不通的愣熊,自己这辅导员做的,早晚被他给气死,深吸了口气说道。
“人没有下辈子,你现在是八路军了,这些迷信必须破除。”
“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呢,我参加八路军,你们就给破除了,我还想下辈子能换好人家,能换好年景,只盼着来世不当兵,我不明白为啥当了八路军就不许我再托生?”
“哐当!”
禁闭室响起了一声关门声。
早上的第一缕阳光从东方的地平线升起,映红了天边的云团,红润着她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透彻得仿佛她那一对乌黑水灵的大眼睛。
原本的一只小泥猴被林雪帮着洗了个澡,从新修改一身小军装,马尾被林雪仔细地扎好了,原本脏兮兮的小泥猴,今天变成了模样极为可爱的小女孩。
她一跳一蹦地跳出了林雪的房间,俏皮地利用小碎跳拐过墙角,甩动这一个马尾辫窜出大门槛。
轻快地溜进了医院的院子里,透着不羁的顽皮,像是风的精灵,飘荡在阳光下的院落间。
院子上几个茂密的大树,树下一个石桌子,边上有着四张石凳,石桌上摆着一副象棋。
师长正坐在边上,桌两边站着两个警卫员,师长脸上每一处都写上了一个笑字,望着蹦来的小精灵鬼丫蛋。
“师长大叔,昨天那局不算,今天我们在杀三局,今天我要杀的你落花流水……”丫蛋说着就爬上石凳上半蹲坐叫道。
师长已经把象棋摆好了,对着丫头说道:“丫蛋同志,你是八路军战士,今天可不能耍赖,输了是要刮鼻子的。”
“哼!谁怕谁,乌龟怕铁锤。”
早晨的阳光暖洋洋晒着了病床上,陆航望着窗外,奇怪这丫头今天去了哪里,到现在也没回来。就慢慢的下了床。
伤口正在愈合中,不敢摆臂,不敢吃力,尽量慢慢地走,走出房间朝着医院办公室走去,一个护士看到就叫了起来:“周班长,你怎么自己下床了,我扶你一把。”
“不用,我想自己慢慢锻炼下,林医生呢?”
“她在自己的宿舍,今天她休息,她还说等下过来陪你呢。”
“我自己过去找她吧,你去忙吧。”
没多久,站在了一扇门前。
敲了门,屋里传出淅淅索索的声音,跟着传出自己熟悉的声音:“谁啊?稍等……”
似乎是仓促收拾东西,一阵响动后,门才开了:“是你啊。”
“丫头没在?”
犹豫了一下,林雪闪身:“她说找师长下棋去,进来吧。”
迈步进门,书桌上的阳光照得屋里显得很暖,不过,房间里有着弥漫着香烟的味道。
陆航看着一个小罐子外有些烟灰,看着林雪正红着脸望门外一眼,把门关上。
“呵呵,原来你也有不敢见人的时候?”
林雪拍了下陆航脑袋,说道:“谁说我不敢见人了?”
陆航直着腰背在床边慢慢地坐下:“那你脸红什么?”
“我这是因……”话说了一半,林雪忽然停下不说了。
陆航笑了笑:“给我来上一支吧。”
“你怎么知道的?”娇躯都是一僵,俏脸通红,诧异的问道。
“我的鼻子没伤,何况……这烟是我的。”
林雪忽然狠狠剜了他一眼,返回来弯下腰,到书桌底下,稀里哗啦扯开那些故意用来遮挡的杂物。
掏出一包骆驼香烟。自己拿出来,掏出打火机点了起来,深深的吸了口。
“大姐,你抽我的烟,用我的打火机,你就不能给我抽一支?”
她仿佛没听见,吐出一口烟陶醉的又吸了口。
“干嘛这副表情?是不是觉得女人不该抽烟,很难看?”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女医生抽烟,还是个美丽的女医生。”
“现在我不是医生,只是我。比如现在,我可以美滋滋地吸烟,而你这个倒霉蛋只能看着。”
“我去……”
美丽动人的女人在笑,,因为那笑容里有深深的落寞,遮蔽着她那孤独悲伤的故事……
师长拿起自己手中的炮重重一放说道:“将军!”
“你……你这炮……前面还有个兵挡着呢,要发射轰炸也是先把这个兵给炸了,你怎么就炸死我指挥部里的将军?”
“废话,当然是要越过前面这个兵才能打到你指挥部的将军。”
“不可能!”
“我说丫蛋同志,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又要耍赖吗?”
“谁耍赖?明明是你耍赖好不,你俩警卫也看见了吧,你们说他这炮弹不先打兵,能打将军吗?”
“丫头,你确实耍赖……”
“啥?我耍赖,你俩也不长眼吗?这局不能算,重来!”
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