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兵营另一端的宿舍里此起彼伏打着鼾,院内当中的二层办公楼上也有一间办公室亮着灯光,那里是个值班鬼子在守电话。
这一切在看惯了敌人阵地的陆航眼里,连纸糊的防御都算不上。与宪兵队一墙之隔的贵香院。
当手电的晃动光线显示两个巡逻的鬼子再次返回了后面的平房值班室,铁钩飞上了墙头,随后是俩身影拽绳攀上来,然后收绳落地,以军人躲避弹雨的姿势猫下腰狸猫般快速冲向办公楼。
进了门,停在门内适应了一下,开始轻手轻脚地慢走,在一层走廊里随手试了试几间房门,都锁了。然后离开走廊,开始慢步走上楼梯,一边将匕首握在手里,将栓连的短绳在胳膊上随意缠绕几圈免得拖地。
到达二层走廊,可以看到其中的一扇门缝里微微透着灯光,至少那扇门是没锁的,并且应该有这栋楼里的最高长官,于是一步步稳定地朝这那扇门走。一点都不紧张,真的不紧张,相比于拎着手榴弹摸鬼子的火力点,此刻这能算什么呢?
做好了准备冲击的心理准备,握着匕首的右手低垂在身侧后,左手轻握住门把手,缓缓推开,门轴发出了细微的轻响。
看到了一张床和一张办公桌,一个鬼子趴伏在桌上的文件边,因听到门响而揉着惺忪双眼准备抬起头。
鬼子终于放下了揉眼的手,他皱眉迷茫,他神色诧异不解,目标不自觉的开始瞪大眼睛微张开嘴,但是已经站在他身边了。
嘎子左手猛地捂上了他的嘴鼻,猛力将他的头一扭,听到了他颈骨发出的断裂响。
陆航从尸体身上把少尉军服扒了,给自己穿上,把鬼子的枪套里抽出一支手枪递给嘎子,嘎子验了弹仓,然后上膛,将枪插入怀里。把尸体扯落一边。
在屋内翻了下,找出一套鬼子军曹的军服让嘎子穿好,深深吸了一口气,拎起桌边的手电筒,起身走出房间。
灯光里,几个方块区域玻璃拼凑出俩个暗淡的鬼子身影,本来以为要费些波折,没想到一路岗哨的鬼子远远一看是少尉过来,都低头敬礼,很快就能听见骨头响起的声音。
俩人就在整栋楼内走了一圈,杀了八个鬼子包括守电话的和几个值班喝酒的鬼子。
俩人很镇定的朝着仓库走去,陆航看着宪兵队里的武器弹药,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来到仓库看到几桶汽油。
扔下空瓶子,提起桌面上的马灯走到门口,扔下摔碎,头也不回地朝着南门方向消失在黑暗里。
一直跑的快到南门口,终于响起了急促的警哨声,在冲天火光的映照下南门在岗的伪军卫兵都在呆呆看着宪兵队方向的冲天火光,他们不会因任何事离开岗位。
只能眼睁睁地看那烈焰腾空。睡梦中的伪军排长忙乱地匆匆集合,然后由军官带着,拎起瓢盆水桶等顺手工具,去宪兵队那边帮助阻止火势蔓延。
城门口边站着四个值哨的伪军,不时的看向远处墙外的冲天火光,听着城里路上传来的嘈杂叫喊,心里胡乱地猜测着起火原因。
远处走来一个少尉鬼子,吓得四个岗哨换乱站立低头,后来他忽然觉得后背有点冷,想回头看看,却突然感觉头一晃荡,似乎无法呼吸,这感觉更像是不需要呼吸。
倒在地上以后他还是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他无法看到自己那已经被大刀砍了,只能看到俩个鬼子的背影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城门口。
惊慌去救火的伪军和警署人员,整个宪兵队红彤彤的,时明时暗,微微晃着,让这条长长的走廊看起来阴森诡异。
陆航和嘎子上了城墙上,俩人开始朝着巡逻队伍走去
“八嘎,今晚有八路进城,都给我守好南门口!”陆航拎着手电直射对付几个巡逻的眼。
“什么?太君?这是……”
四个巡逻伪军停下了,在宽度不大的城墙上,四个伪军朝俩个皇军走来,糊涂伪军放下了刺刀,紧跟着是锋利的大刀入肉响,和某些痛苦的喘息惊叫。
陆航的手电光从这边扫到那边,血,尸体,正在放大瞳孔的凸眼,掉落的步枪,痉挛的手指,在最远处,亮着的手电筒在城墙的地面上滚来滚去,嘎子正在弯腰拾起它。
陆航和嘎子脱了鬼子衣服,露出里面伪军的服装朝着南门的城门放向跑去,打开城门。
梦洁带领特战排看到城里上空红彤彤的,知道城里已经得手,很快就看到城门打开,一柱手电光,往这边照了又照,快速的闪烁了三次。
“上!”梦洁一声轻喝。
三辆牲畜大车拉着沉重的沙包和工具麻袋,吱吱嘎嘎被推到路上。将近四十人的伪军队伍立即出了树林,直奔几百米远的南城门。
大车停在城门外边,陆航拎着手电站在城门洞口,门洞里躺着几具伪军尸体,再无喘气的,一班铁塔已经进城去找位置了。
陆航交代完铁塔和小黑,把手电光往左侧胸墙边扫扫,看到了下城墙通道,几步之后左转开始走下石阶。
身后的一列纵队在通道口位置自动分为两支,欧小兵领着三班紧跟在陆航身后下城墙,马腿打着伪军那支手电带领二班继续朝西城门楼走。
把手电光往左侧胸墙边扫扫,看到了下城墙通道,几步之后左转开始走下石阶,陆航打着那支手电继续朝城门楼走。
“刚才那什么声音?谁鬼叫呢?”门楼上有人朝打着手电接近的陆航喊,以为是巡逻兵下来。
“有个倒霉蛋崴了脚。”
“你是谁?”
“你的排长……”
“你是排长?那老子又是谁?”
“你是短命的排长!”
城门楼上的对话和跌倒声让城门洞里的几个伪军纳闷了,一个腿脚勤快的跑出门洞朝上看,还没来得及询问状况,发现城墙根下走过来十一个人影。
他们已经很近了,似乎都是伪军,其中一个打着手电照过来,陆航边走边冷问:“你们班多少人?”
“七个。怎么了?”
伪军糊里糊涂答了,对方却在展开,并且端起了刺刀,其中一柄被光线晃到了一下,刀锋上满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