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个居然捂着肚子开始大笑,笑得岔了气,差点从岩石掉下来,笑得身边的战士们直傻。
一连战士看连长笑成了这德行,再看看疲惫痛苦走向卫生队方向的狼狈特战排,也跟着开始笑。
听到了手下人的笑声,马大个突然止住不笑了,一张脸瞬间黑透,反而冷问道:“你们笑什么?嗯?你们笑什么呢?”
战士们僵住了一脸尴尬,心说连长你又笑什么呢?我们这不是陪衬你么?
“谁让你们笑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踢死你们?滚蛋!”
一连战士没人敢再往特战排那边看了,各自闷头忙自己的。可是马大个这货站在岩石上又开始笑了,貌似精神有问题……
独立团团部指挥所。
团长一拍桌子猛跳起来,结果桌上的破茶缸子随之倾倒,把水洒了坐在另一边的政委一身,政委却不顾身上还在滴水,愣着眼继续盯着梦洁看。
团长也不管政委什么德行,也不顾桌子歪倒在身边,瞪眼咧嘴急问道:“是你们打了县城?”
因陆航重伤虚弱直接进了卫生队,梦洁负责到团部来汇报特战排情况,头一回直面团长和政委两个大人物,本就把梦洁紧张得直冒汗,话还没说完,被团长这一出吓得一哆嗦,香汗淋淋。
“呃……当时……排长也征求了大家的意见,战士们都是同意的……那个……我也选择支持了排长,我们……”
“停停停……我要听的不是这个!赶紧给我说战斗经过!”团长怕梦洁理会错了意思,懒得多说别的,急奔主题。
梦洁心里本就慌得不行,见团长满脸焦急,实在看不懂他这究竟是要生气呢,还是要威,重新站稳做了个深呼吸,低头看着地,回忆着继续道。
“我们在友军地界遇到孔家村的村长和友军一个连的伤兵……占领南城门后直接在门洞里构筑了一个工事墙……二班进城后卡住了大街东端几间屋子,三班继续向前突入游击策应……其实当时不撤也不行了,我应该没看差表,那手表指着两点,所以就开了信号枪撤退的命令。”
梦洁发了十分钟时间把战斗经过说完了,团长和政委却一直没有动静,乌漆墨黑的破烂团部里突然静悄悄的,她壮着胆偷偷抬眼看,政委此时正在低头看地上的水,团长有握着拳头望着天,看得梦洁一头雾水。
良久,政委最先站起来,从地上捡起那个破茶缸子,同时咳嗽了一声,团长才猛醒,抓了抓后脑勺掏出烟,跨前几步来在梦洁面前:“行了,先回去休息。”
“是。”转身后梦洁才敢抹了一把汗,匆匆跑出院子。
“老雷,你想什么呢?”
政委拍打拍打湿的那块衣裳:“楸我在想……他是在我这个英明政委的教导下进步了呢?还是又犯病了?呵呵。你呢?”
团长背起手走到门口,朝外看着:“真没想到啊……我就知道他不简单,全师里换个人打不出来,对了,当初你说他像特战师的英雄陆航?”
拎在政委手里的破茶缸子差点又掉了,呆呆的说道:“我在师部听过陆航的战斗事迹,这手法简直就一样,别说全师我看全八路军都没人能像他们俩个……”
“是不是八路军又要出一个陆航的英雄了,还是出在我们手下……哎?你笑什么?”
“没什么,呵呵呵……”
“你……你是政委!这样的好苗子你怎么不抓紧展呢?既然是拿过来就能当连长的,还不赶紧把他培养出来?我说你这政委不称职你不信,还笑!”
政委不紧不慢重新倒上半缸子水,端在手里笑回道:“思想工作不能全靠套路,要用不同的引导方法。军事技术可以很快训练出来,你想想,你入伍是哪年了?”
“你往我身上扯什么?我当初要是有你那觉悟现在我就是政委了!”
政委笑而不语,团长离开门口抓过板凳坐下来,砸吧砸吧嘴:“还有个事我就纳闷了,老雷,你说……这特战排这次回来又带回三车的武器弹药,还有大量的药品?知道他们有小九九,可这次变成了九十九了,好家伙,哎?老雷,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想把这半缸子水都泼你脑袋上!”
呵呵……嘿嘿……哈哈哈……团部里同时响起一群干部的愉悦笑声。
林雪把陆航检查了遍,确认无生命之虞,才直起腰,朝着虚弱的陆航笑道:“据本医生看来,你死不了。”
陆航疲惫地睁开眼,虚弱着说:“谢谢您的鼓励。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遗憾。”
“嗯,确实有点遗憾。又没留下子弹,我连动刀的机会都没有,可不遗憾么!”
朝着陆航得意挑了挑眉梢,林雪转过身,挨着要检查下一个伤员,看到铁塔忍不住细眉一皱。这绷带缠得,让林雪忍不住回忆起当年在大城市里见过的一个印度人,这脑袋上挨了多少枪?
头部伤势,所以绷带得慢慢拆,小心翼翼地来,拆到最后,累得林大医生满脸是汗了,查遍了整个脑袋,只在额边现个寸长的口子,并且基本愈合,于是直起腰,盯着伤口沉默着,表情越来越严肃。
重伤员见林大医生半天不说话,不禁问:“咋样?”
“嗯?”林医生从严肃中突然反应过来,然后她又弯下腰来,盯着重伤员的眼睛看,同时指挥着说:“你往上看,对,再往下看。”
观察了一会儿,朝身后喊:“凌菲,一会把这个担架抬到等待手术那边去。”
“什么?”重伤员铁塔忍不住想坐起来,反被林医生按住了:“我这个得手术?”
“你这个要求开刀,今天是排不上了,明天上午再说。不用担心,子弹应该不深,你看你现在不是还好好的么?别瞎想。”
“我觉得其实……”
“从现在开始别再乱动了,尤其不要坐起来。”林雪转身走了,经过凌菲时对她补充道:“把他的胳膊和腿绑在担架上,在手术前不能让他出危险,今晚就把他停到手术室去,别摆在这了。”
声音不大,却被重伤的熊货听了个清楚,他有点懵,这到底算什么情况?
热乎乎的面条和鸡汤,鸡蛋摆在了特战排院子里的桌面上,马寡妇吹了吹烫手的鸡蛋,笑着催促:“动口吧,臭丫头!”然后返身招呼小毛头回厨房去准备给伤员送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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