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大个静静看了陆航几秒,忍不住得意一笑:“前面我是说明白了,哪个装甲车归你,没说着汽车也归你。再说你有一辆装甲车和一辆三轮摩托车,你看这鬼玩意上面还有挺重机枪……”
“你要这车有什么用,团部也开不上去?”
马大个瞬间掉了下巴,咧着大嘴说不出话。
“赶紧出发吧,别忘了做出带粮逃走东面的迹象,收尾的活儿交给你了。我在孔庄等你们连来拿粮食。”
陆航说完便朝着特战连招手,自己开着装甲车,让丫头和呆子,熊包,张雄上了装甲车内。
让孔指导上梦洁的副驾驶上负责车辆的安全问题,其它战士都爬上装甲车顶部和汽车副驾驶和窗门边站立好,车子朝着西面出发。
马大个将目光投向公路上那些开走的汽车,显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让二蛋带着两个战士也爬上车跟着一起走。自己又重新回到公路上,做所谓的收尾工作。
嘎子不懂汽车,但对机械有一定认识,很快就掌握了开车技能,比梦洁开的还好,有些路段还是嘎子帮着梦洁开一段。陆航开着装甲车在前面把原本没有的路面硬是压出一段卡车能通行的路段,反正后面有马大个去做收尾工作。
马大个在处理好路面,后来,公路上起火了,堆着路面上坏的汽车在燃烧,摩托车在燃烧,漆黑烟柱随风弥漫成长长的斜线。
在公路被挖断那个横沟附近,道路下的枯草也在燃烧,烧得附近漆黑一片,全是灰烬;而灰烬下的那些新土,也成了黑色,很难想象这里曾经停着一辆陷住的装甲车……
运输车队被毁的消息是由西边的另一个防区送来的,屋漏偏逢连阴雨,本来能用的摩托车就没几辆,这回汽车也全没了,只剩下一辆卡车在维修。
距离太远,气急败坏的少佐被井边大尉劝留在县城坐镇,指挥县境内的搜捕,他这个宪兵队长带了部队和警署侦缉队出城赶去事地点察看。
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井边虽然乘坐三轮摩托,但队伍只能靠腿,他哪敢带着三五辆摩托单独先走,所以直到第三天上午,鬼子和侦缉队才来到事地点。
勘察现场过后,确认四辆卡车和一辆摩托彻底变成了废铁,到处都是燃烧过后的大片黑烬,路边的一个满是灰烬的坑里现了一堆被烧得不像样的漆黑尸体,从坑里捡出了很多金属名牌,说明这些尸体是押粮那些鬼子的遗体。
粮食被抢了,这八路的规模绝对不小;另外,装甲车和四辆运粮车居然也不见踪迹?答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八路里面出了能人,把装甲车和卡车开跑了;要么就是被八路给拆散藏起来了。
井边没时间留在这里耽搁,当场带领鬼子顺着现的一些落米痕迹向东追搜,寻找八路行迹,装甲车和汽车的下落问题撇给了侦缉队。
晋县这个警署侦缉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县城里有五十多号人,一个队长俩队副,外加几个小队长,在外的那些便衣队也归侦缉队管,当初张富贵就是个负责张家镇的小队长。
不过现在,随着刺杀的阶段性结束,张家镇保安队临时撤编了,狗汉奸张富贵进城后被井边委任为警署侦缉队副队长。
别看侦缉队是个人数不多的下三滥机构,照样是个机构,一群狗凑在一块,照样要分出三六九等。虽然张富贵一直都算侦缉队的人,但过去他大部分时间在外,只能说跟城里的同僚都认识而已,现在靠着前井边大尉的一言堂进了城,当上了队副,但是无根无基,狗都不拿正眼看他。
前井边尉带大部队向东走了,十几个宪兵处理了那些大部分被烧成灰的鬼子尸体,装上摩托车,返送县城,侦缉队留下干活儿。
侦缉队大队长姓于,找装甲车的下落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路上被八路挖出个沟,那附近有一辆烧毁的摩托车残骸。
看起来当时火势蔓延了,烧得几十米范围的路下都是灰烬,未现车辙,所以装甲车到底是被给拆,还是被牛拖走都不会去西边,这里到八路的方向不但远,还没路。
范围就是从那条沟向东,一直到晋县这段公路范围。但是说难也难,这段路太长了,急行军至少得一夜啊。
于队长关心的不是装甲车,而是如此难得的出城机会,并且没有太君在旁管着,怎样才能狠狠地捞些油水不虚此行?
于是他命令,侦缉队分三部分,一部留在事现场这里搜寻,一部从这里向东沿路两侧寻找,他本人带第三部分亲信走访调查。
这附近荒得不见鬼影,有什么可走访的?无非是打着调查旗号要去别处搜刮民脂民膏而已。
队长走了,剩下俩队副了,另一个队副姓姜,他压根都不跟张富贵商量,以大队长的姿态从剩下的队员里点出自己的亲信,迈着方步开始顺路朝东晃悠,溜达着往晋县返。
查现场是傻子,这么老远的荒山野岭,挖坑刨土的活儿必须给新来的废物干。
剩下在现场的十几个侦缉队,全是新来的,要么是不受队长待见的,外加一个新来的副队长。
张富贵深深叹息,阴魂不散啊!你周长官真行,拆那个破玩意干啥?老子躲着你这么老远,这都能给我找个活儿干,就不能让我舒舒服服混几天成衣铺和赌场吗?上辈子欠你啥了!
来到那个挖得如战壕般的沟边,随意瞧了瞧,又到路下,围着那辆烧成废铁的摩托车转了两圈,回到公路上背起手干咳两声。
“都别哭丧脸了,干活儿吧诸位!从我身后这道沟开始,往西,路两边儿,一直给我找,细细的找,直到东边三里路远,保不齐八路就把装甲车埋在道边铄。”
持有工具的人分散到公路两侧,以那条沟附近为起点,随手下锹。
咔擦——哗啦——一铲下去,灰烬覆盖的地面上被铁锹挖出个浅坑,沙土中那些植物根系说明这里是原生态的,于是持锹人往西走出几步,再随手下铲。一阵风吹过地面,人影后那第一个铲出的土坑后缘斜面上掉下了一小块土,色泽稍有不同,随即黑色灰烬被风推落边缘,再次覆盖,可惜前面的持锹人看不见了。
张富贵在沟边附近找到块稍大的石头,吹了吹石面上的灰土,就地坐了晒太阳,看着那些手下越找越远。
半小时后,那些手下已经搜过了拐弯,看不见人。张富贵心里无聊地好奇,周长官到底有多少人马?这也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