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宇泽这一箭的威力,秦默早有预料。
凭秦默的预判和反应,能够很轻易的避开这一箭。
而真正令人意外的是,这箭芒深处,忽然飞扑出来的那张狰狞鬼脸。
因为这张鬼脸,和韩长君身上的一模一样。
韩长君因为中了血神咒,在身上留下了那张鬼脸,被日夜吞噬气血。
万万没想到,戴宇泽射出的箭,居然也有一张同样的鬼脸。
这一箭若是射中秦默,他的下场将会和韩长君一样。
好在,秦默早有预判,身子微微一侧,躲开了箭矢。
而那张鬼脸,则被秦默一拳粉碎掉了。
轰……
一团璀璨的光芒,在城主府上空炸开。
府内众人,也是纷纷退后几步。
南宫颖和南宫礼诧异无比,凭戴宇泽的修为,怎么可能突破银月弓的射程极限?
“好强的法力波动。”
“这一箭铁定射中了。”
“我就说,少城主一定不会骗我们的。”
许多天堑城将领,纷纷露出喜色。
“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
可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了秦默的冷笑声。
光华渐渐散去,夜空中,浮现出了秦默的身影。
他不但没有被射死,反而完好无损。
“怎么会这样?”
大家都是目瞪口呆。
尤其是戴天河,恨不得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那飞天毛僵的速度,还要在我之上,我都能轻易躲开这一箭,更何况是飞天毛僵?”
秦默一脸冰冷的道。
“这……”
戴天河哑口无言了。
天堑城众人,也是一个个面露苦色,缓缓低下头去。
秦默的话,他们无法反驳。
难道真是戴宇泽在说谎?
真是他抢了别人的功劳?
而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破开浓雾,出现在了大家的视野之中。
“那小子绝对活不成了,哈哈……”
戴宇泽一脸得意的飞回了城主府。
“看来你对刚才那一箭很有自信啊?”
秦默冷冷看向他。
“你、你没死?”
戴宇泽猛然一僵,愣在了半空中。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银月弓,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难道这一箭失误了?
“戴宇泽,你这一箭真的很精彩,我会好好研究一下的。”
秦默意味深长的冷笑了一声。
戴宇泽的箭中,怎么会出现鬼脸?
那是血神咒特有的象征。
而血神咒,则为血云门所独有。
戴宇泽又怎么拥有那张符箓?
难道他和血云门有什么关联?
原本一场无心之争,却意外的引出了一些谜团。
若不将此事查清,秦默于心难安。
“戴宇泽,现在轮到我了,借你银月弓一用。”
秦默五指虚张,一股恐怖的法力涌荡而出,直接从对方手里卷走了银月弓。
“你……”
戴宇泽咬咬牙,只觉得手掌如触电一般,刺痛无比。
秦默的法力太强横,生生夺走了他的银月弓,让他显得极为难堪。
然而,更难堪的是,他即将面临秦默的怒火。
白天在城头上,秦默团灭飞天毛僵的场景,正在戴宇泽脑海中不断回闪。
一想到这里,他便浑身一激灵。
“诸位,请睁大你们的眼睛看清楚了,别到时候再抵赖。”
秦默留下这句话,便没入了浓雾之中。
此刻,无数目光盯着戴宇泽,仿佛一座座大山,压得他无法动弹。
他就是想逃,也没有这个勇气。
“咕噜……”
戴宇泽吞了口唾沫,脸上冷汗滚滚,整个人显得极为恐惧。
“看样子,这家伙的确有些问题。”
韩长君暗暗自语。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举动,默默的当一个旁观者。
“戴宇泽,准备好受死吧!”
夜空中,传来了秦默的怒喝声。
嘭——
气流爆炸!
箭芒如流星闪电,瞬间来到了戴宇泽面前。
“不好……”
戴宇泽神色大变,在本能的求生欲之下,他猛然向后退去。
可就在这时,他所处的空间,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扭曲了。
戴宇泽刚一后退,便仿佛撞在了一块铁板上,根本没有任何退路。
噗——
与此同时。
那箭芒一闪,直接穿透了戴宇泽的胸膛。
一片血花,从他背后飞溅而出。
“宇泽……”
戴天河惊恐失色,连忙飞上高空,将戴宇泽给抱住。
下方的人群,则是传来一片哗然。
“居然真的射中了?”
“少城主怎么不躲啊?这么远的距离,他有足够的反应时间了。”
“刚才那片空间好像扭曲了,这是怎么回事?”
天堑城众人,全都被这一幕震撼到了。
“秦师弟的修罗眼,可以扭曲空间,那些飞天毛僵速度不比你们少城主快,它们有一个能逃掉么?”
南宫礼发出一声冷笑。
“什么?扭曲空间?”
听到这话,大家纷纷变色。
包括韩长君,也是深吸了一口凉气,“原来是利用瞳术的力量,将目标强行锁定,这的确是一项令人震撼的能力。”
尤其是在场的那些箭师,得知修罗眼的能力之后,都是羡慕万分。
任何箭师拥有这种能力,都能将箭术提升一大截。
“你既然有这种能力,为何不早说,非要伤到我儿才甘心么?”
戴天河抱着负伤的戴宇泽,缓缓落在了地上,脸色冰冷至极。
“我解释过了,是你儿子颠倒黑白,反咬我一口,现在成了我的错了?”
秦默一脸无辜。
“戴城主,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一切都是你儿子挑起的,今天的结果,完全是他咎由自取。”
南宫礼不服的道。
“以秦师弟的实力,若真要杀你儿子,你以为他还能活下来么?戴城主,你该感激秦师弟网开一面才对。”
南宫颖皱着眉,一脸鄙夷的看着对方。
秦默的确留有余地,否则,戴宇泽已经是个死人了。
不过,他留一手的原因,并不是看在谁的面子上,而是因为那张鬼脸。
戴宇泽身上隐藏的秘密,是秦默想要挖掘的。
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线索也就断了。
“戴天河,你身为天堑城的城主,怎么能如此糊涂?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韩长君脸色铁青,连连呵斥。
“还有你戴宇泽,连我都敢欺瞒,眼里可还有我这个镇守使?按大禹铁律,论罪当诛。”
韩长君怒视着戴宇泽。
“镇守使大人息怒,可否给我一个面子,饶恕我弟子戴宇泽这一次……”
忽然,夜空之上,传来了一个苍劲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