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欧阳老夫人留下的种种问题,西门靖轩的眸光瞬凝成冰。
“正是。”沈婆婆点点头,她将这样的身份都说出来,总该是有诚意的吧?
“不要告诉本王,馨儿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你蓄谋已久的!”
在魔域见到阿来,听到阿来那番神神叨叨的话时,西门靖轩就不太相信事情真的只是半仙卜卦那么简单,只是为了安慰馨儿,才将这件事当做是某种冥冥之中要发生的事,现在听沈婆婆自招身份,西门靖轩是升起满腹火意。
很显然,又有人在背后算计馨儿!
“她的出身注定她要承担起重任,我是在帮她成就一份大业。”沈婆婆自认自己所做的都没错,她又何尝不是肩负着上百年的重任?
“她是她自己的,任何出身都影响不到她,她想怎样,她的未来怎样,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西门靖轩严声警告,不论关于馨儿什么事,都由他帮她拦下,决不让她触碰到半分。
原本,一个夏语冰女儿的身份已经让馨儿陷于难处,如今又跑来个出身,难不成馨儿的出身还跟海外的人有关,跟东渚有关,跟玄门有关?
恼火归恼火,西门靖轩还是要弄清一切的,今日他能防了欧阳老夫人,日后谁知还会冒出谁来。
“把事情一清二楚的都告诉本王。”
“这些事跟你小子没关系,要说也是直接跟那丫头说。”阿花哼道,她们这么大把年纪的人还能被一个小子给威胁?
“不说,就再没说的机会了。”西门靖轩也不强逼,一副万事无关的神情。
让这两个老妇死不瞑目的事,他能做得出来!
虽然没有任何强逼的举动,但这句话要比强逼更受用,既然沈婆婆知道她们打不过他,就该知道怎样选择。
“轩王,你是馨儿的意中人,我们真不想跟你为敌,有什么话,不如把馨儿找来,一起说个清楚。”沈婆婆道。
不仅要她说,还要弄清他们如今是不是落入玄门之手,受玄门的人支配唆使才来到这松林岛。
“我是她夫君,有资格替她处理事,有什么话跟我讲一样。”西门靖轩才不会让这两个人当着馨儿的面胡说八道。
“你刚还说她的事容不得他人指手画脚,你算什么东西!”花婆婆又忍不住大骂。
“本王是他夫君,不分彼此,并非他人。”西门靖轩也会强词夺理。
“你……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花婆婆啐了一口。
“只要对馨儿不利,就算是遭天谴本王也要阻拦。说,本王的耐心向来没几分。”机会,西门靖轩只给一次。
“你们能来到这里,说明已经见过冰棺里的女人了?”沈婆婆调整了下气息,缓缓的问。
“那就是你们口中的东渚太祖王后?”西门靖轩问。
“那只是太祖大王认定的,是我们这些后人的叫法,关于她的记载未曾在东渚史册上留下一笔。”
“也就是说东渚人并不知道王陵到底葬了什么人?”
“是的,东渚王陵,是东渚王室的陵墓,其实是太祖大王为玄门圣女而建,那个女子是太祖大王的挚爱,玄门圣女,自后,太祖大王再未娶妻,也颁布下民间一夫一妻,大王一后二妃的令条,而玄门便只有少主再无圣女。”
沈婆婆的语速很慢,像是在讲述一个绵绵流淌百年的故事。
一个凄美绝爱的故事,在冰棺前的时候,西门靖轩就能猜测的到,见到精心打造的冰棺,冰窖还有为之守护的王陵,西门靖轩对那位东渚太祖大王倒是有几分好感,如此至情至真,跟他很像。
“玄门圣女离世后,太祖大王为她修建了一座王陵,并且费尽手段保护,而他在安排好一切后,也借假死葬于王陵,实则是悄然离开,出海去寻找他丢失的女儿,其实,那女儿虽是圣女所出,但不是他的,不过念在对圣女的一片痴情,东渚王视圣女的女儿为圣女生命的延续,一心要去寻找,最后葬生在大海中,怕是成了海鱼的腹中物。”
沈婆婆说完这段,别有深意的看了眼西门靖轩,这跟他不惧艰险出海寻找林馨儿是何其像。
不过——
“原来圣女心中的良人并非东渚王。”西门靖轩道。
他不知道换做自己,会不会像莫曾夜那般誓要将馨儿圈在身边,玄门圣女是否甘愿长眠于东渚王陵。
“错了,圣女跟东渚王是心心相爱的两个人,是当时的二王子横加破坏,但是东渚王毫不嫌弃圣女**他人,许诺善待圣女所出的孩子,而且东渚王也做到了。他们的悲剧都是二王子造成的,包括那流落海外的女儿也跟二王子有关,知道这些,轩王就应该知道为什么东渚王室会有对次王子不公的规矩了吧?”
西门靖轩点点头,事出必有因,如今二王子的命运就是当年的惨剧造成的,东渚太祖大王颁布一条又一条祖令,凝着对玄门圣女的爱,也凝着对他弟弟的无限恨意。
“东渚王不想让圣女死后还不得安宁,不想让东渚跟玄门扯不尽关系,更不想将圣女归还玄门,便将关于圣女的事全部掩埋,抹掉圣女最后的踪迹。不过,玄门的人一直在寻找,怕是知道圣女葬于王陵的秘密的。”
“东渚王死于海上,还有人遵从他的遗愿去寻人?”西门靖轩打量着沈婆婆,知道这些真相的,必然是跟东渚王有关的一脉,不过曾听阿来所说,他的师父师祖是出自玄门。
“你知道阿来,便一定是见过他的,知道我的来历,同样出自玄门。”沈婆婆倒是猜中了西门靖轩的所想,“我的师祖是圣女的守护者,对圣女忠心耿耿,也是圣女身边唯一可信的人,亲自参与了王陵的设计,与东渚王一起出海,感动东渚王对圣女的痴心不悔,遇海难逃生后发誓,一定要寻到圣女的后人。但是之后,师祖被玄门的人抓回,这誓言便成了他的遗誓,成为我们的祖训。”